彭長宜笑了,說道:“猜不出。”


    “嗬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不研究一下你們書記的愛好呢?”


    彭長宜說:“我目前還都沒有研究他們。”


    “嗬嗬,你們書記多少年一直致力於一項業餘研究,那就是如何保持青春。”


    彭長宜有些不解地說:“嗬嗬,他當然要研究,五十八歲,愣要裝成五十歲的年紀,不保持青春怎麽行?”


    “你知道他怎麽保持青春的秘訣嗎?”


    “不知道。”彭長宜的確不知道,他還沒來得及對他這位搭檔進行研究。


    “長宜,你這就不對了,你也太不關心你這位班長了,我告訴你,鄔友福一直在在用抗衰老的保健品甚至藥品,不光他的容顏不像六十來歲的人,包括他的身體功能,尤其是那方麵的功能,據說非常旺盛,他非常注意保養自己的性能力,有助於提升性能力的保健品和藥品他是來者不拒。你看他的肌膚,保養的多好,還有,我剛琢磨出他說的野藝是什麽?”


    “是什麽?”


    江帆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也隻是聽說,他有一個特殊愛好,下來你就會知道了。”


    彭長宜發現江帆說道這裏,臉居然微微紅了,由於當著小許,江帆可能就不好意思說了。彭長宜笑了,故意說道:“是不是他喜歡雛……”


    “嗯,我也是在開市委書記會議中,聽人們這樣戲說的,具體真假不知道。”


    彭長宜想起他的假發,想起他保養的水潤的麵龐,不覺得有些作嘔。


    吉政委帶著幾個人早就等在基地賓館前麵,幾位老朋友見麵,分外開心和親熱。吉政委和狄貴和特別熟悉,和江帆也有過交往。


    他們寒暄著就走了進去,司機們就忙著把給吉政委帶的酒和金絲掛毯抱到了會客室。


    小許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大鏡框,是江帆的那張麥苗的照片,還有兩個豎幅鏡框,是丁一抄寫的諸葛亮的兩篇出師表。


    老顧就把這幾個鏡框放進了越野車的後備箱裏。


    由於冬天晝短夜長,江帆他們不敢耽擱,畢竟是盤山路,晚上不安全。


    吉政委死活不讓他們走,江帆說他也不想走,但是沒辦法,他帶著這麽多人出來,是有違紀律的,萬一明天有事怎麽辦?


    吉政委無奈,說道:“沒辦法,誰讓你們比我們還不自由。”說著,就送大家出來了,走到門口,他大著嗓門說道:“你們不去參觀一下咱們彭縣長的住處?”


    高鐵燕說:“參觀不參觀也就那麽回事,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我相信就是長宜有想做壞事的膽子,也不敢把女孩子領到這軍營裏來吧。”


    彭長宜趕緊點頭哈腰地說道:“大姐,得嘞——我什麽時候也沒做過壞事呀——”


    高鐵燕撇著嘴說:“嗬嗬,別人不知道你老姐我還不知道嗎?當著老朋友我就不揭發你了。”


    吉政委趕忙說道:“大姐,您給我句真話,長宜真的有這愛好?”


    高鐵燕認真地說道:“那還有假,再說了,你們誰沒這愛好?”


    “哈哈。”一旁的江帆等人大笑。


    吉政委說:“您早說呀,我要是知道小老弟有這愛好,我早就投其所好了,要知道,現在沒有愛好的領導是最不好伺候的,有愛好的領導才好伺候。”


    “你敢!”高鐵燕扭頭衝他瞪眼說道:“你要是把他教壞了,我讓他媳婦來找你,告你說,他媳婦你可是惹不起的。”


    吉政委一聽,趕忙作揖說道:“我不敢,保證不敢了。


    高鐵燕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跟你說,長宜是什麽人我們大家都非常清楚,他要是學壞了,你是你帶的。”


    “可是,您剛才不是還說……”


    “哈哈。”眾人又都哈哈大笑。


    吉政委也給他們帶上了禮物,每人一件男式羊絨衫。


    彭長宜和江帆握手告別,江帆說:“長宜,你那個旅遊的思路不錯,大有可為,等你回去後咱們再聊。”


    “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他跟江帆握著手,深情地說道。


    江帆使勁攥了一下他的手,說道:“見外了。”


    目送著江帆他們下了山,彭長宜有一種失落,再次感覺到自己就像卞之琳筆下的那顆石子,被丟到了山上,直到看不見江帆他們的車了,他才回過頭來,長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齊祥和小龐幾天來的準備,第二天,彭長宜終於踏上了調研之路。他頭走的時候,去了趟鄔友福的辦公室,問鄔友福還有什麽需要指示的。


    鄔友福說沒有什麽可指示的,兩句話,路上注意交通安全,吃飯的時候注意飲食衛生。


    彭長宜從鄔友福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剛坐下,猛然發現對麵的牆上多了一幅鏡框,裏麵鑲嵌著的正是江帆那張充滿生機的麥苗的照片。


    再一扭頭,就發現在他左側緊挨著他辦公桌的牆上,掛著兩個豎幅鏡框,裏麵是丁一的蠅頭小楷,兩幅出師表,清麗幹淨的小字,如同溫煦的春風,掠過他的心頭。


    這時,老顧和小龐進來了,彭長宜笑著說:“老顧,這是什麽時候弄上去的?”


    老顧說:“剛剛。”


    “是江市長他們帶來的嗎?”


    “是,我放後備箱裏了,剛才你去東院的時候,我和小龐就拿出來掛上了。”


    彭長宜從桌子後麵走出來,站在屋子中間,打量著這張照片,他說道:“我記得市長這張照片有題目來著,我給忘記了。”


    老顧說:“沒有題目好,你可以任意給它想象一個題目。”


    彭長宜說道:“嗬嗬,你說的對,也可能市長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沒把題目印上去。”


    他又轉身看了看左側牆上丁一的兩幅作品,笑了笑,不住地點頭。說道:“老顧,我辦公室終於有了熟悉的東西了。嗬嗬,走,下鄉去!”


    彭長宜拿起了軍大衣,就和老顧走了出去。


    小龐和齊祥在樓下等他,齊祥見彭長宜下來了,就走過來,說道:“彭縣長,人都到齊了,再有幾分鍾就能出發。”


    彭長宜一看,在院子裏,有三輛越野車已經發動著,噴著白霧待命,他的那輛新的豐田越野車在中間,其餘兩輛車前都站著三四個人,彭長宜皺了一下眉,說道:“這些人是幹嘛的?”


    齊祥說:“我忘記跟您匯報了,我按照您要調研的內容,安排了農業局、財政局、教育局的隨從人員,以便於給您介紹情況,考慮到您要出去好幾天,還安排了縣醫院的一位醫生隨從。”


    彭長宜皺著眉說:“老齊,這也太興師動眾了吧?”


    齊祥說:“因為您是第一次調研,沒有這些人陪著哪兒行,盡管我了解一部分情況,但還是不如他們了解的全麵。”


    這時,彭長宜看見從第一輛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米色羽絨服的女人,長長的頭發飄散在肩上,彭長宜立刻就認出這是在徐德強追悼會那天,走在人群最後的那個黑衣女子,他說道:“怎麽新聞單位的人也來了?”


    齊祥說:“報社和電視台的都來了,準備對您這次下基層調研做全程報道。”


    彭長宜說:“老齊,是不是太張揚了,我就是下去隨便轉轉,用得著這麽虛張聲勢嗎?”


    齊祥說:“縣長的工作沒有隨便這一說。”


    彭長宜一愣。


    齊祥又說:“咱們山區比不得平原地區,這段時間以來,礦難帶來的負麵影響不小,鄔書記指示,要好好宣傳一下您這次調研活動,再有,本來現在就是農閑季節,對於新聞單位也是淡季,領導們活動的少,新聞就少,報社和電視台的負責人多次跟我說,說您什麽時候下去他們跟著。”


    彭長宜沒好氣地說道:“領導不活動他們就沒有新聞可報嗎?那麽大的山區,哪天不在發生新聞,真正的新聞是在基層,不是在領導的身上。”


    齊祥想了想說道:“也許,您這一下去,還能給民眾帶來一些信心。”


    彭長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齊祥沒有跟他對視,而是躲避著他的目光,指揮著工作人員往車裏搬方便麵,火腿腸、礦泉水等。


    彭長宜感到,對於三源,對於他身邊的人,他都了解的不多,他感到齊祥說這話也很有深意。


    但從他躲閃的目光中分明感到他並不想解釋什麽,就點了點頭,問道:“帶這些東西幹嘛?”


    齊祥笑著說道:“到時您就知道了。”


    彭長宜心裏很不痛快,他就想到下麵走走,看看三源,認識一下三源,在腦子裏好好想想徐德強說的旅遊牌,看看究竟可不可行。


    調研都是有目的的,而他根本就不熟悉工作,什麽目的都沒有,還跟著報社、電視台的記者,很明顯會讓記者們失望。


    另外,帶著這麽多人,他下去說什麽,做什麽?這些他心裏都沒有譜,他根本連三源的核心工作目標都還不清楚,隻是看了一下去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根本就沒有和鄔友福深入細致地交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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