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沉默,宋樂並不意外,好在她對這個人,已經沒了什麽期待和希望。


    看到她諷刺的眼神,陸行禍走過來,捂住她的眼睛抱住她,指尖微顫,擰眉道:“不要這樣看我。”


    宋樂一僵,劇烈地掙紮起來:“滾開!”


    那是真的不帶一點餘地的厭惡,陸行禍宛如被一雙手給扼住了喉嚨,仍舊不懂為什麽。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輕易地製住她,卻和往常擁抱的感覺不一樣,沒有擁有,隻有一種越用力失去得越快的惶惑不安。


    “你不是喜歡我嗎?”得不到回應,他又問道,“不是我想要什麽,你都給我什麽嗎?這就是我想要的,你為什麽生氣?”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自覺的顫抖。


    “需要我恭喜你?”宋樂掙紮不開,索性漠視。


    “宋樂。”陸行禍咬牙,他想要的不是她這樣的反應,他要她回到以前。


    宋樂深呼吸一口氣,盯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好像一隻吃人的怪物。


    “你怎麽能這麽自私呢。”她喃道。


    陸行禍置若罔聞,並不在意她這麽說,自私不好嗎。


    她受不了他現在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地抱著她,收回方才的恍神,冷冷道:“我不喜歡你了,陸行禍,你放開我。”


    盡管心裏早有預感,但始終不願承認的陸行禍臉色倏地一白。


    恍然道:“這才多久?”


    而後又回神,被欺騙了一般地怒意翻湧道:“這才多久?你不是說要一輩子嗎?不是說永遠對我好嗎?”


    “那你說的呢?你說過什麽,記得嗎?”


    宋樂被他一遍遍地提及過去,也不由紅了眼眶:“你唯一說的想要我開心,這就是你所謂的要我開心?是開心阿寶死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開心我爹在我麵前自盡,開心我自己往匕首上撞,還是開心我一直等你,卻一直被你放棄?”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你知道那種等到失望等到絕望還是忍不住想等下去的愚蠢嗎?你卻一句話也沒有,我在擔心你,而你呢?”宋樂深覺可笑地搖頭,為自己不值。


    “言盡於此,我不想多說了。”她的聲音疲憊。


    陸行禍墨瞳裏有迷茫,唇顫抖著,方才的憤怒不見,對上她已經冷暗下來的排斥眼神,下意識縮了縮手。


    他隱隱地感覺到自己做錯了很多事,每件事都狠狠地傷了她。


    並且,無可挽回。


    -


    兩天後。


    陸致知拿到了另一半符璽,他此前便已經把自己的那一半給了陸行禍。


    現在便在宮門口交換。


    宮門大開,宋樂這次沒有被綁,被帶到宮門口時看見了憔悴的陸致知。


    僅僅隻是兩天,他臉上多了不少血痕,雖不致死,但將臉劃得已經看不大出來原樣了。


    宋樂皺眉,憤怒擔心的眼神投向他,陸致知搖頭笑道:“沒事,我自己劃的。”劃得不深,好了後至多留不少疤,並不會十分可怖。


    雙胞胎,頂著一樣的臉自然不可以。


    既然他放棄了,那就得接受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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