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微愣,下顎被掐住,心卻不安地瘋跳起來。


    “沒幹什麽……”


    “沒幹什麽?”陸致知琥珀色的眼睛微眯起來,反複問道。


    宋樂也隻能硬著頭皮撒謊道:“嗯,沒幹什,唔。”


    還不等她說完,掐住下顎的勁道又加重了些,迫使她抬頭。


    宋樂吃痛,輕輕嘶了一聲。


    陸致知還是疼她的,見她被掐得蹙眉,眼眸裏雖掠過一道被欺騙的失望和震怒,但還是下意識放鬆了些手勁。


    可冰冷的質問一句不少地降臨到她頭上:“沒幹什麽,那派去的宮人怎麽會說看到你和人貼在一起練字?”


    宋樂心下一愣,居然被看到了?


    她無法否認,正想著該如何作答,卻又聽陸致知低低怒問道:“是誰,你和誰?”


    偌大緊閉的書房裏,隻有他們兩人,宋樂沒見過憤怒的陸致知,無措以至於全然未注意到那若隱若現的氣息。


    “……我不知道他是誰。”宋樂最後一咬牙,偏開視線低聲道。


    “那到底有沒有?”陸致知聽到宮人的描述後便清楚了那是誰,可偏偏是那個人。


    “有……”宋樂也無法否認。


    “為什麽?”陸致知說不清這複雜的感覺。


    但聽到宮人說她被那人握著手練字,一想到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哄騙,被誘導……


    宋樂等他放下手,不由自主抬手揉了揉下巴,嘟囔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娘親每天都讓我抄書,我抄累了,便四處走走,然後看見了他,他說他也想試試,我便帶過去給他了,沒有貼在一起,他隻是在教我寫字……”


    陸致知看著麵前她天真又委屈的模樣,又聽到這樣的解釋,心漸漸軟下來,怒氣褪去。


    “真是這樣?”


    “嗯,真是這樣。”宋樂眼神澄亮清澈,絲毫不回避地對上他眼睛。


    至此,怒氣已完完全全沒有了,但陸致知仍舊不悅,沉聲命令道:“以後不準去找他,更不準去找別人,若是累了,就來上書房找我。”


    “聽懂了嗎?”


    宋樂抿唇,遲疑半晌才小聲道:“致知哥哥。”


    “你要念書,我不想去打擾你。而且,我想和他一起玩。”


    陸致知沒有得到她的答應,還聽到這樣的話,頓時擰眉沉聲:“我說過,如果看見了和我長得一樣的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做什麽,樂兒你都必須離他遠遠的。”


    宋樂咬唇。


    “……為什麽?”


    陸致知吃軟不吃硬,一聽她軟軟的語氣便狠不下心了,緩了緩,最後隻得無奈道:“他是災星,不祥,樂兒和他在一起,會遇上不好的事情。”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宋樂不知道還能再如何抗拒,隻好低頭,默然無言。


    而後被陸致知抱過去,聽他哄道:“樂兒,乖,不理他好不好?”


    明明十一歲,卻還小巧得如同七八歲的孩子,輕易便能抱進懷裏,陸致知圈她在他身上。


    見她不說話,隻是抿唇,低頭,忍不住拿手抬起她下巴,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樂兒聽話,以後我會盡量多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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