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抿唇,鬆開了牽著他的手。


    那邊起哄聲越來越大,可宋樂卻無法再去聽再去看了。


    既然沒有能力管,那她還是視若無睹……的好。


    良心上過不去,是她自己的事。


    詩灼被放開,愣了愣,有那麽一瞬間的無措。


    “學姐。”


    “既然不管,那我們走吧。”宋樂極力將那邊的慘叫聲和嬉笑聲屏蔽,抬眼認真看著他,仿若無事道。


    明明沒有生氣也沒有別扭,但她眼裏仿佛多了什麽隔閡一般的疏離,令詩灼微怔。


    隨後不自覺陰沉下眸子,內心煩躁,隻覺那疏遠刺眼。


    不想讓她管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可是她怎麽能因為別的人對他失望?


    詩灼捏了捏她的手心,忽而綻開漂亮笑容道:“管,怎麽不管,學姐想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好不好?”


    那明顯討好賣乖的語氣,令宋樂不由一愣,眨了眨眼,方才微微的情緒一掃而空,反倒是無措起來。


    “別這樣,你如果不願意……”宋樂擰著眉,遲疑道。


    “我願意的,但是是因為你。”可詩灼已經湊過來,輕輕親了口她的唇角,隨後便向那邊走去。


    宋樂回過神,連忙跟上。


    那女生此前一直抗拒去舔地上和別人鞋麵的肮髒湯汁,可不服從,便會遭到痛苦的毒打,她到最後也沒有等到轉機,隻能絕望地求饒,顫顫巍巍趴下去,張開嘴的那一刻,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


    就在舌尖要和黑乎乎的湯水相觸時,一道動聽薄涼的聲線響起,似笑非笑:“好玩嗎。”


    瞬間寂靜。


    死寂——


    就連宋樂的腳步,都受到震懾一般,不由自主頓了頓。


    更別提那些正發泄得正得意舒暢的女生,還有圍觀得正起勁的人。


    所有的目光匯聚到慢慢走過來的詩灼身上,或仰慕或癡迷,或畏懼或瑟縮。


    “說話呀。”詩灼輕輕看向那幾個女生,玩味道,視線落在其中一個身上,那人腳還踩在那女生腳踝上碾壓,也早已僵硬頓住。


    幾個人都嚇得不敢動彈了,在場所有人無一人敢發出聲音。


    宋樂站在詩灼身後,第一次恍然地發現,詩灼是極度可怕的存在,否則不會有威懾力至此。


    “不說話……那我來提議一個新玩法,怎麽樣。”漂亮的臉蛋上柔意與狠戾並存,詩灼笑眯眯道。


    ……死寂。死寂。死寂。


    宋樂最後看著那幾個女生像狗一般,恐懼地舔著地上惡心的湯液,直至舔淨,胃裏湧起了強烈的不適,但毫無同情。


    有因必有果。


    先前那個女生此刻正顫抖著躲在角落,瘋了一般一直小幅度搖著頭,念著求饒,狼狽不堪。


    也許因為兩人的校服一樣,又或許那女孩子看上去還很小,卻堅持了那麽久不屈服,宋樂見她這副模樣,沒忍住。


    下意識走過去,遞出了手帕。


    “給你,沒事了。”輕輕塞到她捂住耳朵的手中,宋樂怕詩灼生氣,不敢多說,便轉身離開。


    可詩灼已經看見了這一幕,半眯起眼,眼中情緒諱莫如深。


    但在她走回來,重新牽住他的那一瞬間,又燦爛天真地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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