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是一枚聽話的棋子,他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優秀,就一定能改變他的想法。到頭來,他的優秀,卻成了莫如寒的絆腳石,為此他不惜要了自己的命。


    “爸!”


    門外,莫闌珊聽到動靜,慌忙衝進來,匍匐在莫源深身上痛苦,“爸,你先不要說了,先冷靜,大哥,你快去叫醫生。”


    莫如初兩手插兜,冷漠地站在原地沒動。


    哪怕他現在就在自己麵前死掉,他也不會有任何愧疚和疼痛的感覺。


    如果說以前他還能念及父親的血緣,可自從他把自己出賣給史密斯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自己的父親。


    “大哥,你愣在這裏做什麽,這是爸爸啊,大哥……”


    莫闌珊回過頭,哭著衝莫如初喊道,最終她等不及了,捂著嘴,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


    心涼如水。


    刺耳的警報聲在耳邊絡繹不絕,莫如初平靜地望著病床上痛苦掙紮的老人,那白了大半的頭發不斷在他眼前晃動,漸漸地,幅度越來越小。


    “如初!”


    莫源深喃喃,不停地想要抓住他,“別怪爸爸……爸爸從來沒想要你的命……隻是希望,你們兩兄弟……兩兄弟能夠扶持著走下去,如寒……從小活在你的光環下……”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為莫如寒做了這麽多,可他依舊在心底怨你,怨你把所有的機會都給了我。而我呢,嗬,從小我就知道,我做的再多也是無用的,可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最敬愛的父親,會想要了我的命。”


    “我隻是……隻是……”


    “滴滴滴……”


    心電圖開始加速,隨後水平地劃向終點。


    “爸,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門口,一陣嘈雜,伴隨著莫闌珊的哭聲,幾個醫生迅速衝了過來,在看到心電圖走向終點時,互相看了眼,同時搖了搖頭。


    “爸!”


    莫闌珊一聲慘叫,哭的撕心裂肺,幾個醫生和莫如初打了招呼,安慰了兩句,也就出去了。


    不過想起莫如初剛剛的反應,醫生也忍不住議論道:“莫總的臉色可真怪,他爹就在自己麵前死了,咋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啊,看樣子是眼睜睜看他父親死的。”


    另一個醫生隨聲附和。


    “算了,這豪門家族的事,也不是咱管得著的,說不定早就盼著老子死了,繼承遺產呢。”


    ……


    莫如初沒有理會莫闌珊的哀嚎,轉身給助理打電話,開始辦理後事。


    “大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那是爸爸啊,是我們的爸爸啊,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


    莫闌珊回過神來,瘋了一般朝莫如初撲來,她失控地大叫,滿眼都是不甘。


    莫如初閃躲了一下,避開莫闌珊後,一臉厭煩。


    莫闌珊摔倒在地,哭的毫無力氣,她捂著臉,雙肩不停地顫抖,“如果你你早點叫醫生,爸爸說不定就不會死。”


    “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莫如初冷血地說完,壓根不看病床上一眼,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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