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啥這不後屯子老王家遷墳嘛說是棺材板子爛了,找你叔去給補一補,我就說不讓他去,腰疼著呢扯那蛋幹啥呀,誰知道這老犢子就是見錢眼開我也管不了也不管了,那啥晌午別走了,待會在這吃飯。”


    仨人就這麽東一句西一句的就到了中午了,表嬸弄了4個菜(其中三個是昨天吃剩下的)又弄了一瓶沒商標的白酒,士鱉於-想“反正是拿著東西來的,怎麽也得吃回去”。於是兩口子也沒客氣“大了吧杈的就往炕上盤腿一-坐,甩開腮幫子就開造。


    正吃著呢表叔回來了,見炕上這兩口子起先也是一愣,但還是笑著衝這兩口子說道:“來了今天這麽閑著呢?”


    士鱉於兩口子見表叔回來了,趕緊欠身下地,因為著急,土鱉於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呢,就說話,一下噎著了,咳嗽了半天鼻涕眼淚都下來了,最後從鼻孔裏噴出倆個花生豆,這才舒服些了。


    他媳婦在一旁邊拍打著他的後背,嘴裏還罵道:“你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八輩子沒吃過的貨!咋不噎死你呢!管你叫士鱉於還真沒屈了你。”


    還別說他這麽一折騰也算是緩解了一下與表叔之間的尷尬。


    從新坐下後,表叔又讓自己老婆弄了幾個菜,這才又從新開喝。


    席間,土鱉於就把要蓋房子的事跟表叔說了,並希望他能來給幫忙。


    開始表叔顯得不是太上心,推說自己腰疼,幹不了了。


    但聽到土鱉於說按天算錢並且工錢還挺高時,表叔的腰就不疼了。很快表叔就給土鱉於算出了蓋房子所需的--切材料。士鱉於又找人把老房子扒了。


    在表叔的指揮下房子的大框很快就蓋了起來。


    上梁這天,表叔老早就背著工具箱來了,指揮著工人們固定好架子,他自己在主梁上纏上了紅布,又在紅布上栓了一串銅錢,紅布是代表著“步步高升”,銅錢則是墜梁的,意在“穩穩當當”。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表叔就去找士鱉於了,想跟他商量一下中午請客的事,再一個他想著土鱉於肯定已經把紅包給他準備好了。


    士鱉於此時正在隔壁租的房子裏睡覺呢,表叔進來一看就有點不太痛苦,家裏上梁這麽大的事,怎麽還能睡覺呢?


    等叫醒了他以後,就跟他說這上梁的日子,中午得請人吃頓飯,放掛鞭啥地,問他準備了嗎?


    士鱉於愣了一下,說道:“準備啥飯呐?餓了回家吃去唄,我雇的你們,我給你們錢了,還管啥飯呐?你們又不是白給我幫忙。”


    表叔一聽,當時就給噎的沒屁放了,心想:“這不用說了,紅包也肯定是沒有了。”


    想到這他氣的一轉身就出去了,到了工地越想越來氣!這時已近中午了。


    這些幹活的也都懂得這個,也都盼著中午吃一頓呢(都是些吃貨)見表叔喪門個臉回來,大夥心裏也就明白了。


    既然東家不管飯,那就回家吃吧。


    等人都走了以後,表叔蹲在房梁那裏越想越來氣,本來原先就因為借錢的事鬧的挺不愉快的,這次奔打算著借著蓋房子的事就化解了,沒想到這土鱉於還真他媽給臉不要。


    行你不是人錢嗎?我就讓你認個夠!


    想到這,表叔在工具箱裏拿出了一個紅布包,又用一些邊角木料做了一個小小的棺材,裁了四張黃紙,分別在紙上寫下了士鱉於一家四口的名字,裝到小棺材裏,又將小棺材就固定在了主梁的正中央,最後在紅布包裏取出來七根大棺材....釘好以後用紅布將小棺材--遮擋,這樣在外麵根本就看不到有東西在梁上了。


    房子很快就交工了,又晾了幾天,土鱉於一家子終於搬了進去。


    看著寬敞明亮的磚瓦房,士鱉於的心此起彼伏,還掉下了幾滴激動的淚水。


    剛搬到新房的第二天,表叔兩口子拿著東西來賀喜了。


    進屋後,表嬸的嘴裏就沒停,“嘖嘖”你看看人家這房子,“嘖嘖”你看看人家這窗戶多大、這牆多白。看著她那個樣子,真像是要把這房子吃了似的。


    由於高興,土鱉於破例讓媳婦做了炒了幾個菜,說是要跟表叔好好喝一頓。


    土鱉於跟表叔談起了工錢的事,說是等礦上開了工資再把剩下的那幾十塊錢的尾數給表叔,這次表叔顯得很大方,衝他說道:“啥錢不錢的,都是自己家的親戚,不要了!”


    他說這話時表嬸正好一口菜剛夾到嘴裏,--聽自己爺們說那幾十塊錢不要了,她當時差點沒嗆著。剛要說“不行”,就覺得自己爺們在桌子底下用腳碰了碰她,她也就沒好說啥。


    吃完飯往回走的時候,她實在憋不住了,就問他爺們:“你他還真大方啊?你一個月能掙多少,說不要就不要了?”


    表叔聽的不耐煩了,就回了她一-句:“閉上你的臭嘴!你懂個屁?以後這房子都是我的!”


    士鱉於自從搬到新房以後,每天兩口子都忙活著屋裏屋外的收拾,就連水泥地麵都擦的能照人了,院子裏也收拾的規規矩矩井井有條,可見他們兩口子對這個房子是真的喜歡至極。


    就在搬進新屋子半年後,家裏就出怪事了。


    先是土鱉於自己,在並下幹活時因為冒頂(塌方)咋斷了腰,被送到醫院。


    後來大夥都納悶,他當時在作業麵的最外麵,而且這次的事故也不算很大,隻是井下常遇的山體運動,按理說怎麽也砸不到他的,可就偏偏把他砸中了,別人卻沒啥事,不過還好他隻是腰椎骨折,神經沒斷,總算是沒癱了。


    士鱉於開始住院的幾天是他媳婦在那裏陪著的,但時間一長了家裏兩個孩子就不幹了,都跑到醫院來了,直吵吵在家裏害怕,說是屋裏有人。


    後來見土鱉於的傷也基本穩定了,他媳婦就隻是白天來晚上回家陪孩子。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突然他媳婦那天就沒來醫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奇怪的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葫蘆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葫蘆包並收藏奇怪的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