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衣老者大約有六十歲左右了,卻肌膚白皙,臉上皺紋極少,加上身上所穿的衣物名貴,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富貴人家,天天錦衣玉食,少有災苦。


    不過此時在楚枉看來,這老者兩眉稀淡,命宮已然一片灰暗,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了。


    老者也發現了楚枉一直在盯著自己,頓時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問道:“小兄弟看什麽?難道我臉上有些什麽東西?”


    楚枉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什麽,小子有些失禮了。”


    老者皺了皺眉,臉上有些不高興,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先安排黑袍人與楚枉去吃點東西。


    兩人開車請屍過來,這周圍的人中也隻有黑衣老者肯過來搭理兩人,其他人一見他兩人開始走動,都極為小心地避開。


    黑袍人與楚枉見此不以為意,先找地方幾口吃下老者安排人送過來的早餐,吃完後黑袍人就道:“師弟,這裏應該沒什麽事了,我們一起走吧。”


    楚枉點點頭,準備與黑袍人一起過去,先給黑衣老者說上一聲,告辭離去。


    不過當兩人找到黑衣老者時,卻見這老者一臉怒容,對著一個青年罵道:“你是怎麽做事的,這人五天之後就要下葬了,你卻連點穴的師傅都沒有找到。”


    青年低著頭,叫屈道:“劉老,這事這麽突然,又要立即去跑動,與我們熟悉的師傅現在都有事情,一時間抽不開身,所以……”


    “都有事?”劉老眉頭深鎖,急忙問了幾個人的名字,卻見青年都搖了搖頭,劉老頓時沉默不言,許久後才開口道:“這些事真是磨人,一件事剛剛解決,另一件事又堵在了胸口。”


    黑袍人在一旁見兩人說完了話,才上前道:“劉老,我這幾天還有事情得趕回去,就先走了。”


    劉老看向黑袍人,點點頭正要送他,但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忙問道:“張老師,請問你懂風水嗎?”


    黑袍人搖搖頭,道:“劉老不好意思,這一塊沒有涉及,不能幫忙了。”


    劉老有些失望,卻在這時聽見有人說道:“劉老若有需要,小子興許能幫上一些。”


    他聞言回過頭來,卻見楚枉站在一旁,滿臉認真地看著自己。


    “你懂得風水?”劉老愣了愣,隨即又微微皺了皺眉,想起這小子剛才一直盯著自己,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他頓時又有些不太相信這個毛頭小子了。


    楚枉點點頭,下意識就要說出自己的師承,報出自己師傅的名頭,不過話到嘴邊,又隻能咽了回去,改口道:“小子從小在家裏學了一些,對這方麵還是比較了解。”


    劉老將信將疑,看向了黑袍人,卻見黑袍人也是一臉詫異,沒有說話,讓他心中對楚枉一時間也是沒底起來。


    “其實我這裏也不急,小兄弟會這本事也是好事,要不留個電話,等過幾天我聯係你吧。”


    他說這話的意思終究還是信不過楚枉這個年輕的小子,婉言拒絕了。


    楚枉聽出他的意思,也不生氣,反而看著他道:“你家裏應該有四個兄弟,大哥三哥早幾年就走了,現在你二哥也走了。”


    劉老一怔,下意識道:“這你怎麽知道的?”


    楚枉指著劉老雙眉,道:“你眉長過目,眉尖收於眼外,形成一個聚星象,說明你兄弟興旺,且你是最小的一個,而現在眉上早有兩處破損,一處雜亂,雙眉又已經稀疏,說明兄弟都已全部過世了。”


    劉老呆了呆,隨後急忙用手摸了摸眉毛,詫異道:“你能從我眉上看出這些?”


    楚枉道:“相由心生,麵相上能看出許多東西,小子小時候學過一些,也不知道看得準不準。”


    劉老心中驚訝,這年輕人竟然全都說對了,這一下他又開始對眼前這年輕人慎重起來,能看出這些東西,說明這個人還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


    想著這些,頓時又變得恭敬起來,道:“小師傅見諒,剛才我劉老頭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


    楚枉禮貌性地回了一禮,道:“不怪劉老,想做事之人得有真本事,這樣才能讓人信服。”


    劉老連連賠不是,又讓一旁的青年過來,吩咐他先帶楚枉下去休息,等著晚些時候他能抽出一些時間後,再一起出去辦事。


    楚枉見此舒了一口氣,讓劉老先去忙,然後回頭看著黑袍人,笑道:“師兄也去忙吧,我這裏還有一些事情,就不和師兄一起回去了。”


    黑袍人點點頭,笑道:“看來師弟也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一趟請你跟著押車,也算我的福分了。”


    說著忙從身上摸出一千塊錢遞給楚枉,道:“一點心意,希望師弟不要嫌棄。”


    楚枉知道黑袍人能一個人請屍走那麽遠的路,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心中有意結交,頓時就把一千塊錢推還回去,道:“這事也算一場緣分,酬勞也不用給了,就當我們師兄弟認識了。”


    黑袍人見楚枉說得認真,頓時也不扭捏,就把錢收回抱拳道:“那我這做師兄的算占了一個便宜,不過以後師弟若是能去到我們西省地界,隻管打電話給我張能,一切招待算我的。”


    楚枉沒有客氣,也抱拳道:“那以後去到師兄的地頭,得好吃好喝一回了。”


    兩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張能才開著自己的黑色商務車走了,而楚枉也和青年上了一輛越野車,向著城區而去。


    這青年叫李成,是劉老公司的司機,平時除了開車接送劉老之外,也替他跑跑腿,辦些小事情。


    路上的時候,楚枉也和李成聊了兩句,才知道死的這一家子正是劉老的二哥家,一家人前些日子趁著休假,想出門旅遊,沒想到剛到地頭就出了意外,一家子都走了。


    李成說著唏噓不已,說劉老這一家子中本來就人丁不旺,現在又斷了一支,可真夠可憐的。


    楚枉也是好奇,頓時又問著劉老的大哥與三哥那兩支的情況,李成又是歎了一聲,道:“劉老的大哥得病走得早,隻留下了一個女兒,不過很多年前嫁到了外省,幾年難得回來一次,關係早就淡了,而三哥那支生了兩個兒子,卻因為做了一些犯法的事,都進去了,而他三哥也因為這件事,被活活氣死了。”


    楚枉聽完以後暗中皺眉,這一家子的事未免也太多了吧,而且都不是什麽好事,連最慘的滅門絕後的事情都出了。


    李成開著車,突然又小聲道:“楚哥,你說會不會是劉老家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楚枉搖了搖頭,道:“這些東西可不能亂說,免得沾惹是非。”


    李成警醒過來,忙點點頭,但轉而又問道:“那楚哥你能幫我看看嗎?我這麵相能不能發財?”


    楚枉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實麵相大多時候隻能看出過往與現在的情況,判斷一個凶吉,而未來的變化太多,影響的因素也很多,麵相並不能看出什麽,不過看你麵相後能確定的是,你這一輩子基本無病無災,是個有福氣的人。”


    李成聞言高興了起來,道:“楚哥也這麽覺得嗎?許多人都說我這輩子是個有福氣的人呢。”


    楚枉點點頭,笑道:“你隻要老實本分,安心做事,以後會有福報的。”


    李成咧嘴一笑,高興不已,直誇楚枉是個有本事的師傅。


    其實麵相這一門學說,也並不是太複雜,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從麵相上看出很多東西,比如要好的朋友間能從彼此的麵相上察覺出對方的喜怒哀樂,而醫師也能從常人的麵色上看出健康與否。


    更深一層的,就能通過仔細觀察,去看出一個人的好壞,這個人是耿直,奸詐還是富有心機。


    至於再深一層的,也隻有通過係統的學習,知道麵相上每一個地方所代表的意思,加上自身的經驗,才能準確判斷出這個人的一些情況了。


    兩人接下來也一直有說有笑,等著到了城裏,李成又開車送楚枉去到一個地段較好的小區,安排他住下休息。


    而在中午的時候,李成又過來帶著楚枉出去吃了一頓便餐,等著吃完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見趕回來的劉老,三人頓時也沒有休息,直接就開車出去看地了。


    劉老上車時也許因為太累了,先吩咐李成開車,之後還未來得及與楚枉說上半句就睡了過去,等著快到地頭的時候才悠悠醒來。


    這一醒來,劉老整個人頓時就少了一股衝勁,瞬間變得憔悴了許多,楚枉看向他,卻見他命宮上更加暗淡,隱隱間已經有了些死灰。


    “楚師傅,這地兒其實早些時候就看好了,隻不過卻是為我二哥準備的,沒想到這最後……”


    劉老眼角有著淚花,歎道:“今兒來就是請楚師傅幫忙點個穴,看看我二哥這一家子葬在那裏,何時下葬合適。”


    說著又摸出一張白紙遞給楚枉,上麵寫著五串數字,卻是五個人的生辰八字。


    楚枉接過來一看,默默記下,隨後看向車窗外,見地勢漸漸拔高,周圍的山勢也逐漸靠攏,不由得留心觀察起來。


    沒過多久,李成停車,在一山腳下停了下來,劉老見此招呼楚枉下車,道:“這下要辛苦楚師傅跟著下來走一趟了,前麵過不去車了。”


    楚枉下了車,觀察了一下左右山勢,然後跟著劉老往山上走去,把李成留在車裏看車。


    兩人一路上爬了大半個山頭,又繞了一圈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怎麽樣,楚師傅覺得這塊地如何?”劉老歇了一口氣,這才指著前麵一塊平地抬起頭來問道。


    楚枉看了看這塊地方,又望了望左右與遠處,才點點頭,道:“有砂有水,財運豐旺,是塊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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