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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內的氣氛自嬌娘一句話後,僵持到了極點,皇後唇邊銜著一抹冷笑,慢悠悠的呷了香茶,無視這越來越凝重的氣氛,她倒要看看,珍貴妃該如何收場。


    高賢被宣進時,入眼的就是這樣僵持的局麵,嚇得他小心肝怦怦直跳,先是給皇後請了安,又依著給各位嬪妃問了好,這才說明了來意。


    “稟皇後娘娘,皇上命奴才宣貴妃娘娘過雍陽殿去。”


    皇後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說道:“本宮正與眾位姐妹商議皇上壽宴的事,不知皇上可說宣珍貴妃為何事?”


    高賢躬著的身子略低了低,輕聲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皇上並未說是何事,隻讓奴才來請貴妃娘娘。”高賢自是不敢在皇後麵前明說,皇上是惦記了珍貴妃,這才來請人,在別人眼中,他是親身伺候皇上的大總管,在外行走任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麵,可在皇後麵前,他有幾分幾輛自己卻是一清二楚。


    皇後淡淡的看了嬌娘一眼,嘴角輕輕一勾,卻不帶半分笑意,聲音有一種寒冰炸裂的脆冷:“既皇上宣你,便去吧!商量皇上壽宴的事也不急於這一時,咱們來日方長。”


    嬌娘抿唇微微一笑,從容起身,柔荑搭在同喜的腕上,輕輕一福身,含笑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悠哉坐在貼金騰舞彩鳳的轎輦內,隔著輕盈透薄的蟬紗帷幔,嬌娘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皇上當真沒說是何事?”


    高賢跟在轎輦一側,聞言,也不管嬌娘是否能看見,隻揚起了諂媚的笑,討巧的回道:“回貴妃娘娘的話,皇上當真是沒說,不過奴才瞧著,是皇上因兩夜都沒在您那歇著,惦記您了。”


    嬌娘輕笑一聲,道了句:“貧嘴。”


    高賢嘿嘿一笑,說道:“哪裏是奴才貧嘴,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皇上一聽說您在長安殿,就命奴才過去請您,生怕您被哪個沒規矩的奴才衝撞了。”


    嬌娘伸手挑起了帷幔,目光輕睨,嗤笑一聲,點了點高賢,似笑非笑道:“這話,你也不怕傳到皇後娘娘的耳中,到時候打你的板子,皇上也未必會保你。”


    高賢此人生的頗有幾分俊秀,因自小去了孽根,一張臉便格外的白淨,加之年紀本也不大,陪笑間不顯得諂媚,倒還有幾分少年人的可愛。


    “皇後娘娘要真因這話責罰奴才,貴妃娘娘可得給奴才做主,要不奴才可要冤死了。”


    紅唇輕輕一彎,手指輕敲在轎輦的框架上,嬌娘鳳眸輕挑,哼笑道:“本宮不過是貴妃,皇後娘娘想做些什麽,又豈是本宮能做主的。”


    高賢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裏琢磨著今兒珍貴妃是在皇後娘娘那受了氣?若不然,這話怎麽連諷帶嘲,說出的話讓他都沒法接。


    陪著笑臉,高賢湊近了轎輦幾步,低聲道:“這後宮裏,哪裏有您做不了主的事呦!”


    嬌娘聞言輕笑起來,淡淡的說了句:“是嗎!”之後收回搭在框架上的手,落下了帷幔。


    轎輦停在雍陽殿外,嬌娘彎身下轎,高賢立馬乖覺的攙住她的手臂,口中道:“貴妃娘娘慢著些。”


    揮手讓殿外請安的宮人與小太監起身,嬌娘示意正要撥開珠簾的宮人退開,自己一手搭在高賢的手腕上,一邊輕輕撥開珠簾,緩緩走了進去。


    戚望之聽見珠簾清脆的撞擊聲,便放下了手上的朱筆,不等嬌娘請安,便指了指一旁放置的雕花梨木翹頭貴妃軟塌,說道:“去那歇著吧!挺著個肚子也不安分的在昭陽宮裏呆著,沒事跑到長安殿去做什麽。”


    見戚望之語氣帶著幾分輕斥,嬌娘不由抿起了紅唇,嬌噥出聲:“又不是臣妾願意去的,是皇後娘娘使人說有人相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您的事,若不然,皇上當臣妾願意頂著個日頭巴巴的過去不成。”


    戚望之見嬌娘還敢頂嘴,便笑罵道:“說來說去竟還是朕的錯了不成?那你說說,朕哪錯了?”


    嬌娘彎唇一笑,也不從軟塌上起身,相反還踢掉玉足上的軟底繡鞋,整個人窩在軟塌上,悠哉的把織錦小毯踢到一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以右手支著頭,笑吟吟的道:“誰讓皇上偏偏這個月生辰,後宮裏的嬪妃可都盼著這一日能在您麵前出個風頭呢!”一邊說著,嬌娘撇了下嬌豔的紅唇。


    戚望之聞言不由低聲笑了起來,起身走到嬌娘一般,坐在她的腳下,伸手把她兩個巴掌大的小腳抬在自己腿上,揉捏了幾下,說道:“看來真是朕的錯了。”


    嬌娘點著頭,嬌軟的身子朝下蹭了曾,得寸進出的把小腿也放在了戚望之的腿上,用嬌脆的嗓音央求道:“皇上在給臣妾捏捏。”


    戚望之眯了眯眼睛,輕斥了一句:“沒大沒小。”話這般說著,可手卻是在嬌娘纖細的小腿上輕輕的按揉捏搓。


    戚望之因是習武之人,對於力道拿捏的十分準確,那舒服的勁頭讓嬌娘不由闔上了眼睛,紅菱唇發出嬌柔的哼哼聲,讓人聽了酥麻入骨。


    眸光微沉,戚望之手上的力道不由放輕了些,騰出一隻手把嬌娘攬在懷裏,順勢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著,目光透著期待與溫情。


    嬌娘倒在戚望之懷裏,無意識的把玩著他腰間的一枚玉佩,半響後,抬起頭,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皇上,太醫說臣妾懷的這一胎是個小皇子,你可歡喜?”


    戚望之早已從太醫口中得到了消息,此時嬌娘說起,雖然沒有驚喜,卻也露出了笑意,輕聲道:“朕自然歡喜。”


    紅唇輕輕一嘟,嬌娘扯著戚望之的衣襟,借力翻過身,嗔道:“臣妾看你怎麽一點也沒有驚喜的意思,還是太醫早和您說了?”


    薄唇輕輕一扯,戚望之笑著搖了搖頭,之後作出一副驚喜之態:“什麽,竟是個皇子?朕的小嬌娘果然不負朕的期望,該賞。”


    嬌娘被戚望之逗得“咯咯”的笑出聲來,抬起粉拳輕輕垂在他的肩上,細聲細氣的道:“皇上沒誠意。”


    輕笑一聲,握住嬌娘垂在自己肩上的粉拳,移到唇邊親了幾口,溫聲道:“那朕怎麽才算有誠意?”眉頭輕輕挑起,戚望之含笑看著嬌娘笑盈盈的嬌顏,心微微一動,想也不想,便親身吻了過去,細碎的吻從嬌娘柔嫩的紅唇遊移到她細膩無暇的脖頸,逐漸加深,允出嬌豔的印記。


    口中嬌吟的喘息聲,十指緊攥著戚望之的衣擺,因有孕而變意外敏感的身子,讓嬌娘有些驚慌與羞怯,隻能不知所措的感受著那滾燙的吻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胸口。


    深呼一口氣,戚望之找回一些理智,一時竟不敢看著嬌娘那雙泛著春水似的明眸,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導致嬌娘動了胎氣。


    清咳一聲,戚望之起身倒了被涼茶灌了幾口,神色有些帶著某種焦躁。


    嬌娘攏了攏散開的領口,目光在戚望之支起的地方打了個轉,之後咬著嘴唇笑起來。


    輕哼一聲,戚望之頗覺有些尷尬,又見嬌娘一掃剛剛的羞怯,眉目間帶著狡黠的笑意,便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身,挑眉道:“還笑不笑?”


    嬌娘被戚望之的舉動弄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忙要把手抽回,嗔惱道:“皇上,您放手,這般成何體統。”


    戚望之也不敢在繼續逗弄嬌娘,免得到時候遭罪的是他自己,手上的力道一鬆,放開了嬌娘軟綿綿的小手,問起了剛剛的問題:“說說看,朕怎麽才算是有誠意?”


    “您說臣妾該賞,還沒說賞臣妾什麽呢!”把手背在身後,手心傳來的熱度提醒著她剛剛握住的是何物,臉不由紅了起來,一邊問,一邊垂下了眸子。


    戚望之見狀不免勾起了薄唇,調笑道:“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怎麽還這般害羞。”


    “皇上。”嬌娘聽戚望之竟說了葷話,又是羞又是惱,一著急竟踩著地上的繡鞋子下了軟塌。


    “胡鬧,著了涼怎麽辦。”戚望之輕斥一聲,打橫把她抱在了懷裏,在她鬢處親了親,柔聲道:“說說,想讓朕賞你些什麽,隻要你說得出口,朕都給你。”


    眸光輕轉,嬌娘低聲嬌笑,用嬌縱的口吻道:“若是臣妾想要皇後之位呢!”


    戚望之挑起了眉梢,沉默了一下,神色異樣的看了嬌娘一眼,未等開口,便聽嬌娘已用嬌脆甜蜜的嗓音輕笑起來。


    “臣妾和您開玩笑呢!臣妾想家中的姐姐了,想宣四姐和五姐進宮來陪陪臣妾,皇上覺得可好?臣妾四姐府上有個小外甥,生的甚是伶俐可愛,臣妾曾聞多瞧瞧這樣玉雪玲瓏的孩子,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也會漂亮的。”


    薄唇一勾,戚望之想也不想,便道:“依你,朕不是說過了,若是想家裏的什麽人了,隻管召來就是了。”說道這,又添了一句:“朕的兒子,生來就是不凡的,哪裏用看什麽別人家的孩子。”


    見戚望之臉上流露出自得之色,嬌娘眼底也染上了笑意,順著他的話,笑盈盈的道:“皇上說的是,是臣妾說錯話了。”


    口中溢出輕笑聲,隨後,戚望之卻是輕輕一歎,用手撫摸著嬌娘瑩潔嬌嫩的麵頰,又一遍遍的把手移到她的唇上,半響後,才輕輕的道了一句:“有些東西,朕現在就可以給你,有些東西,在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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