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八鎮上才熱鬧起來,路邊的商店開始營業,到處張燈結彩紅紅火火,在這一片祥和中鎮上的居民似乎忘記了之前凶殺案帶給他們的恐懼。


    張天一這段時間調查了不少有關走土門的消息,武勝男高興了也會時不時的說上幾句,總之這次他是鐵了心要把案件背後的走土門給挖出來。


    武勝男說過從古至今曆史上有不少類似陳家壩事件的案例,雖然跟平安鎮的凶殺案在作案手法上有些出入,但基本上也能確認凶手的身份了,就算不是走土門內部的人那也跟走土門脫不了幹係。


    然而這次凶手作案的目的會不會也是為了靈狐續命呢?


    這段時間聽武勝男說了不少有關走土門的秘聞,所謂的靈狐其實並不是長生不死的存在,它也有壽命,不過體質特殊所以生長衰老的速度非常緩慢,光是一個成長期都能見證一個朝代從繁榮走向衰敗。


    武勝男的語氣滿不在乎,可張天一當然不能像她一樣淡定,怪不得從古至今那麽多人拚了命也要找到走土門,畢竟這不光關乎這大好山河的傳承,更跟身體機能甚至壽命有關,這要是放在現在定然能轟動整個醫學界。


    張天一現在也明白過來了,走土門一個名不見傳的小部落,為什麽他們的墓葬群會有上級領導直接指令許華年帶隊去發掘現場?張天一太了解京城的政治圈了,那些主兒一個個傲氣的不得了才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感情到了現在還有人在嚐試打探走土門的下落。


    外麵傳來敲門聲,不用說張天一也知道是武勝男,自從自己說要去江口之後這些天武勝男雷打不動的到點就會過來。


    武勝男過來後很自覺的坐在椅子上,不過她也沒說話,低著頭擺弄著相機,時不時還會把鏡頭對準張天一,相機遮住她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場景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


    張天一掐滅了指間的煙說:“我長得就那麽磕磣讓您老萬年難得的笑了一次?”


    武勝男放下相機兩腳搭在桌子上扭頭說:“磕磣談不上,不過有點滑稽倒是真的。”


    張天一扯開話題,靠在牆上盯著武勝男說:“我想好了,後天就動身去江口。”


    武勝男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說:“不行,年後這段時間是旅遊旺季,而江口地處在cd至樂山還有峨眉山的黃金旅遊線上,到時候外來人口肯定會直線增加很不利於我們行動。”


    張天一知道武勝男說的不假,但重點並不在這裏,他狐疑的看著武勝男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


    武勝男挑眉道:“不然你行?”


    張天一頓時吃癟,說實話他到現在還對武勝男有所保留。不過之前他們倆也已經達成協議決定互不幹涉,而且有武勝男的加入在某些方麵自己確實能輕鬆不少。


    想了想張天一問道:“你覺得什麽時候去比較好?”


    武勝男舉著相機拍下窗外高升的太陽,隨後說道:“3月3號。”


    “又是3月3號?”張天一有些沉不住了。之前的死者包括可人他們的生辰都是3月3號,子規啼血月也同樣代表3月3號,現在就連行程日期也改成了3月3號!


    “這3月3號到底是什麽意思?!”張天一忍不住問道。


    武勝男挎著相機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張天一的疑問回頭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武勝男就離開了,剩下張天一在會議室裏獨自思索。


    又過了幾天可人也到崗了,她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變得不怎麽愛說話,可能接受不了大奎跟森子的死吧,她這幾天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有時候張天一跟她說話她也不知道回答。


    這中間林帆也來過幾次,上次的電碼已經破譯出來了,是走土門的文字,不過沒人明白那是什麽意思,武勝男看過後也是緊皺眉頭。


    時間總是在最安逸的時候才讓人感覺到快,一不小心就步入三月了。


    開春的時候山上響起蟲鳴鳥叫,半山腰的空氣很清新,望著眼前成片的翠綠張天一心裏不免有些感慨。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自己可能就守著周圍的山林熬到退休吧,可人應該也會跟林帆在一起,大奎森子他們也會一個個的娶妻生子,至於葉子,他可能也會遇到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成家立業吧……


    張天一覺得嘴裏有些苦澀,葉子突然的背叛打的自己措手不及,其實案發現場很多細節都指向葉子凶手的身份,可自己還是太相信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情,總是不願承認還給他開脫,心裏一個勁兒的安慰自己沒有親眼所見葉子凶手的身份就坐實不了。


    可笑,諷刺,葉子藏在白狐王皮囊底下擠出的笑容似乎在如是嘲笑著自己。


    張天一把煙盒外麵的塑料袋取下來放在眼前,周圍的景物都變得扭曲,隻有陽光還是一如既往的耀眼。


    他晃動著塑料袋,接著看到一個支離破碎的身影向自己走來。


    “怎麽不進去?”林帆看張天一坐在派出所前的路口,不禁問道。


    張天一伸手讓林帆拉了自己一把說:“裏麵死氣沉沉的哪有這外麵那麽有朝氣。”


    “我看是因為張所長在裏麵才死氣沉沉的吧。”武勝男踩著皮靴從對麵走了過來。


    張天一並不明白這女人為什麽偏偏對皮衣那麽情有獨鍾,全身穿的黑漆漆的再搭上她那張冷冰冰的臉搞得跟特務間諜似的。


    “今天穿的不錯。”張天一嘴上這麽說,心裏埋汰她跟男人婆沒什麽兩樣。


    武勝男似乎很意外張天一的稱讚,點了點頭說:“謝謝。”


    武勝男這番舉動倒是給張天一弄了個大紅臉,看她這個樣子張天一心裏想她其實還是有點女人味的。


    “咳咳!”林帆堵著嘴咳嗽了兩聲。


    武勝男反應過來立馬又繃起了臉,張天一看著也是身心交瘁。


    張天一進到派出所後,發現其他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過年期間發生的趣事,他們看張天一進來了立馬收起剛才的樣子一聲不吭的埋頭辦公。


    武勝男在旁邊攤攤手,像是在跟張天一說,看我是不是說對了?


    張天一皺著眉頭沒說話,心想這段時間是不是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隨後眉頭舒展開來歎了口氣,人們的記憶有限,那些身邊發生的事隻能記三個月,三個月後就自動清零重歸自己的生活了。


    中午的時候張天一跟武勝男還有林帆在會議室聊了一會兒,大概內容就是規劃接下來的行動路線。


    武勝男說:“江口這個地方隸屬四川彭山區,位於彭山區東南部,距離城區大概有4公裏的路程,麵積不大人口也不多,是個山鎮。”


    張天一點頭,這些他多少有些了解,在江口還有個2a級景區,說是彭祖晚年坐化的地方,叫彭祖山,這次的目的地就是彭祖山,據武勝男說走土門最後出現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彭祖山。


    “我們什麽時候走?”張天一問道。


    武勝男說:“明天,坐大巴過去。”


    “那裏離cd機場不是很近嗎?”林帆插了句話,從市裏坐飛機幾個小時就可以飛到cd,然後再轉車直接就可以到達江口,要是坐大巴估計不折騰十幾二十個小時根本到不了。


    “坐大巴行動方便點,而且時間充足夠我們好好準備的。”武勝男麵不改色的說道。


    張天一向武勝男投以讚許的目光,結果武勝男非但不領情還白了他一眼。


    關於走土門細節方麵張天一並沒有跟林帆詳說,有關靈狐續命這一塊更是讓他給隱瞞了下來,倒不是不信任林帆,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一旦摻和進去想拔都拔不出來,自己可不想把林帆推進走土門這一潭沼澤裏。


    林帆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麵帶猶豫的說:“天一,其實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交給政府的好,你們兩個人總歸有些勢單力薄了點。”


    張天一頭都沒抬的給拒絕了,開什麽玩笑,這要是讓政府知道了他們還不得把整個江口封鎖起來,而且京城的政治圈那麽亂到時候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呢。


    林帆看張天一的樣子也隻能打消這個念頭,於是起身準備出門傳達張天一的話召集眾人開會。


    林帆出去後張天一說:“我們要不要準備點什麽東西?”


    武勝男抱著胳膊說:“這個很有必要,不過具體能裝備到什麽地步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至於我那份就不勞你操心了。”


    張天一點點頭示意明白,雖然他也很好奇武勝男哪來那麽大底氣,不過一想到她渾身都是迷當下也就不覺得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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