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跟北方最大的不同就是氣溫。


    8月中旬,北方已經有了涼意南方才剛剛入秋。南方的晝夜溫度相差很大,晚上的時候還要穿件外套。


    張天一跟林帆到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八九點鍾了,溫度有點低,前幾天剛下過雨現在空氣中還有些潮濕。機場四麵通風林帆就穿了一件短袖,打開車門一陣風吹過來冷不丁還是被凍了個哆嗦。


    林帆拿出手機看了看說:“今天的航班延誤估計她晚點才會到。”張天一點著身上最後一根煙問道:“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


    林帆打開郵箱看了看說:“好像叫吳笙楠……”張天一接過手機發現那個記者的郵箱是<span 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91e6e4e2f9f4fff6fff0ffd1a0a7a2bff2fefc">[emailprotected]</a>。


    張天一去旁邊的商店買了包煙,順便買了兩桶泡麵招呼林帆過來暖暖身子。


    林帆把調料包撕開一邊對著水龍頭接開水一邊說:“可人那邊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張天一蓋好泡麵背靠在水池上說:“放心吧,全鎮的警員都在戒備中,稍有風吹草動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張天一的話好比一顆定心丸,林帆聽後提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林帆端著泡麵剛準備吃兩口手機就響了起來,於是放下泡麵對著手機說了幾句。


    林帆掛完電話說:“她已經到了,現在正準備下飛機。”張天一聽後胡亂扒拉幾口麵就趕了過去,林帆也緊跟其後。


    這個點接機的人不多,但從飛機上下來的人不少。張天一看著麵前黑壓壓的人群問道:“這哪個才是她啊?”林帆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林法醫?”正當林帆左右張望的時候耳邊傳來詢問聲,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生背著單肩包穿著皮衣走到自己麵前。


    林帆看了看女生試探性問道:“你是吳小姐?”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女生拖著行李箱就走。張天一看見她脖子上的相機讓她等等接著問道:“你就是那個女記者吧?”


    女生點點頭取下墨鏡說道:“沒錯,你們是……?”


    “我就是在論壇上跟你聯係的平安鎮法醫林帆,幸會幸會……”林帆說著伸出手表示歡迎。


    女生看起來並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反倒是理了理齊肩的短發不緊不慢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武勝男,廣福省華興社的報刊記者。”


    林帆聽後額頭冒出一排黑線,怪不得人家不肯跟自己握手,敢情自己連名帶姓都給人家改了一遍。


    女記者叫武勝男並不是吳笙楠,不過張天一倒是覺得這個名字挺合適她的,幹淨直爽,一身裝扮看起來也十分幹練。


    “這位是……”武勝男看了眼張天一問道。林帆笑著說:“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平安鎮派出所所長張天一。”


    “張所長果然是年輕有為。”武勝男這話倒也不是客套,畢竟張天一看起來跟剛畢業的學生差不了多少。武勝男越過警示線走過來說:“不知道二位讓我大老遠趕過來有什麽指示?”


    張天一本想幫武勝男拿行李結果伸出手卻被她給無視,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嗬嗬一笑說道:“指示談不上,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武勝男有些琢磨不清的笑了笑說:“張所抬舉了,我就一小報社的一名小記者罷了,沒你們想的那麽神通廣大。”


    張天一把武勝男的行李放進後備箱隨後關上後備箱門說:“客套的話我們就不多說了,不知道武記者知不知道走土門?”


    武勝男對張天一的問題並沒有感到意外,點點頭說:“知道的不多。”


    “那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武記者那張照片是在什麽地方拍的嗎?”張天一說完有意無意盯著武勝男的臉不放。


    武勝男雲淡風輕的說:“巴蜀一座山裏麵。”


    張天一哦了一聲笑著道:“這幾年巴蜀可不太平,尤其是一些還沒被人涉足的深山,武記者果然是衝在人民的最前線啊。”


    “張所長這話什麽意思?”武勝男饒有深意的問道,隨後轉身對著張天一接著說:“張所長可不要忘了,我隻是來協助你們辦案的。”


    林帆看二人暗地裏較著勁於是趕緊出來打圓場,招呼兩聲後把車開了過來。


    不過武勝男並沒有打算跟張天一回平安鎮,讓林帆送到附近賓館拿上行李就下了車,臨走的時候跟張天一要了個聯係方式說明天再過去。


    張天一也不再挽留,告訴武勝男進鎮的路線後跟林帆就上了高速。


    車上張天一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林帆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到張天一緊鎖的眉頭覺得他心裏有事,於是問道:“有什麽想法說說唄。”


    張天一把煙屁股丟出去關上車窗說:“你相信走土門祭祀的照片是出自她的手嗎?”


    天上漸漸落下雨滴,林帆打著雨刷說道:“你可不要小看她,新華社雖然是這幾年才崛起的媒體可在廣福省同行裏麵也算得上翹楚。”林帆打了個轉向燈拐了個彎接著說:“還記得去年屍油加工廠事件嗎?”


    “嗯嗯。”張天一點點頭。這件事當時在國內鬧得沸沸揚揚,一些不法商人為了撈錢在廣福省的郊區建了個加工廠,表麵雖然是個加工廠可內部卻悄悄跟殯儀館合作利用屍體油脂煉製屍油倒賣。上至上市餐飲公司下至沿街小作坊都有他們的生意網,不過最後卻被一個女記者給報道了出來,那些不法分子也全都落網。


    想到這張天一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事兒不會就是她報道的吧?”


    林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沒錯,那次她差點因公殞命,那家加工廠不光加工屍油暗地裏還是一個軍火商交易的秘密基地,不過最後還是被她拍到照片後成功脫逃。而且不光這一件事,包括之前一些長期霸占社會頭條的熱點也全都是她用證據捅出來的,可以說華興社是她一手扶持起來的。”


    張天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認可,隨後便問道:“華興社哪個專欄最受關注?”


    林帆想了想說:“應該是社會生活類吧,畢竟這個媒體也剛起來沒多久。”


    張天一應付了一聲在手機搜索欄打下了“武勝男”三個字,接著一係列有關的信息就跳了出來。


    張天一大致瀏覽了一遍,基本信息跟林帆說的都差不多,不過有一點張天一倒是挺好奇的,武勝男這個身份類似於打假記者,華興社主要也是迎合社會生活創造熱點,而走土門更偏向考古之類的專題,他們之間是怎麽連在一起的。


    張天一往下滑了滑突然想起之前走土門群葬墓的新聞,於是向林帆問道:“之前走土門墓葬群被發現的時候前去考察的考古特派員是誰?”


    林帆打著方向盤搖搖頭說:“這個不太清楚,好像是北京調過去的一個大學教授。”


    張天一聽後低著頭又搜了搜走土門,網頁雖然一大堆不過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信息,不過張天一在最低端發現了那則新聞。


    新聞上說走土門墓葬群是1997年在巴蜀境內被發現的,因為這個墓葬群的神秘國內當時派了一支考古隊前去考察,張天一留意了一下發現考古隊的領導人叫許華年。


    張天一心裏忍不住嘀咕,走土門墓葬群是97年出土的,武勝男的照片是零二年上傳的,然後時隔三年自己又被卷進了這檔子事裏麵,敢情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走土門。


    張天一情不自禁在搜索欄打下許年華的名字,然後人物生平簡介就跳了出來。張天一跟著念了出來:“許華年,北京籍人,黨員,生於1948年,大學專修曆史語言,畢業後任職於北京一所大學擔任教授一職……”


    林帆發現張天一停頓了一下問道:“然後呢?”


    張天一看著手機說:“沒然後了……”


    “信息也太模糊了吧,北京那麽多學校那麽多人這讓我們怎麽找!”林帆抱怨道。


    本來還想聯係一下許華年,畢竟當初是他出土的墓葬群說不定對案件有所幫助。


    張天一放下手機說:“就算知道他在哪所大學任教我們也見不到他。”


    “這話怎麽說?”林帆問道。張天一靠在座椅上歎口氣說:“上麵說墓葬群出土沒幾年他就失蹤了。”


    張天一說完又看了看手機接著道:“準確的來說是在墓葬群出土的第三年,也就是千禧年,許華年突然從北京消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國家也派專案組尋找過,可至今還是下落不明。”


    “神秘失蹤?”林帆嘟囔了一聲看張天一沉著臉便不再說話。


    剛才林帆的話突然讓張天一想到自己父親的失蹤,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要是活著自己還有機會見到他嗎?還能認出他來嗎?


    張天一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認出他,隨後點根煙心裏有些苦澀,萬一他已經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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