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甬道從外麵看隻有一條,其實裏麵橫豎交錯著很多條通道,張天一跟林帆兜兜轉轉了將近一個鍾頭也沒找到出口,至始至終一直都在繞圈子。


    “這什麽情況?我們不會又被白狐給迷了眼吧?”通道很窄,林帆弓著腰提著煤油燈問道。


    張天一停下來看了看說道:“應該不是,你看我們之前走的是墓裏的墓道,其它的通道應該是那畜生打的,這些通道都連在一起所以不管怎麽走我們始終都會回到起點。”


    “那怎麽辦?現在外麵估計天都亮了。”林帆靠在牆上氣喘籲籲的說道。說完林帆餘光一掃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團白影,林帆仔細看了看發現白影的身子動了動。林帆當即拍了拍張天一的肩膀提醒道:“有情況!”


    張天一並不意外反而提醒林帆動作輕點,原來他早在之前就發現了對麵的白狐。


    張天一躡手躡腳的走了兩步,而對麵的白狐卻好像什麽都沒看到似的待在原地。張天一見此反而不再刻意掩飾,提著煤油燈衝著林帆招招手就走了過去。


    張天一舉起煤油燈照著前麵,林帆跟在他的後麵。走過去的時候張天一發現白狐竟然兩隻腿直立站在地上,它渾身雪白身後一條尾巴還在搖啊搖的,眼珠子在墓道裏閃著詭異的綠光滋溜溜的轉,一邊還抬著頭盯著自己。


    “它怎麽不怕生人?”林帆有些奇怪的問道。這畜生在外麵隻要發現有人撒丫子跑的比誰都快,而現在竟然站在三米開外的地方靜靜的望著自己。


    “這畜生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指不定心裏正憋著什麽壞呢……”事出反常張天一也不敢大意,就站在原地跟白狐對視。


    而白狐好像聽懂了張天一的話似的,轉著眼珠子衝著二人咧嘴笑了起來。


    白狐忽然一笑張天一卻是心裏一驚,隨後暗歎一聲不好立馬拔槍追了上去!


    槍響突然林帆被嚇了一跳,不過張天一並沒有打中白狐,反而躲過子彈的白狐仍然正麵對著二人還挑釁般的叫了兩聲。


    張天一剛想接著開槍結果一下卡殼發現子彈已經用完了。張天一罵了句娘收好槍後追了上去。林帆看張天一情緒有些激動於是追上去想提醒他小心行事,結果剛走沒兩步發現腳底一鬆隨後連人帶燈都摔了下去。


    煤油燈摔在地上並沒有熄滅,周圍揚起一層灰塵,張天一跟林帆渾身酸痛的躺在地上。


    張天一咬著牙站起來渾身是鑽心的痛,林帆也好不到哪去,掉下來的時候身體壓到小腿現在估計已經脫臼了。張天一這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白狐擺了一道,怪不得它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原來在它站著的地方有一個洞,上麵鋪了一層薄木板,白狐體重較輕所以可以安然無恙的站在上麵,可張天一跟林帆就不行了,剛追上去結果就踩塌了木板掉了下來。


    張天一現在可是不敢再小看白狐了,這東西除了不會說話簡直跟人沒什麽區別。林帆躺在地上捂著腿額頭不斷冒著粗汗,張天一撿起煤油燈蹣跚著走了過去。


    “林帆,沒事吧!”張天一將煤油燈放在地上把林帆扶起來問道。林帆緊皺著眉頭抱著腿說:“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小腿好像脫臼了……”


    張天一雖然摔的敦實可都是皮外傷,而林帆現在小腿脫臼行走困難。


    林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道:“沒事,隻是脫臼而已又不是骨折,你忘了我的專業是什麽了?”林帆說完強忍著痛擠出了一個微笑。


    從開始到剛才一直都是林帆問張天一怎麽辦怎麽辦,張天一也總能找到辦法應對,而現在張天一真想問一句怎麽辦,自己沒辦法了,可他不能問,林帆的腿因為自己的莽撞已經摔傷了,現在更不能說些喪氣話渲染負麵情緒。


    林帆指了指小腿說道:“這個地方的關節應該是錯開了,我現在動不了,你幫我正位一下就好。”


    張天一聽後點點頭,按照林帆說的步驟來,然後隻聽“哢哢”兩聲林帆咬著嘴唇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林帆躺在地上額頭上都是汗,先是關節錯開然後又被接上,這大起大落的兩下整得全身神經都跳了起來。


    “感覺怎麽樣?好點了沒?”張天一的聲音有些沙啞,從醫院跟著白狐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也早就叫了起來。


    “還行,比剛才好多了。”林帆坐在地上讓張天一搭把手扶自己起來接著道:“不過這又是什麽地方?白狐為什麽要把我們引到這裏?”


    林帆的小腿雖然正位了但一時之間還是有些疼痛,隻能瘸著腿站在原地。張天一拎著煤油燈轉了一圈聞到周圍有一股濃鬱的騷臭味,邊邊角角還散落著一些白色的毛發,看樣子是從白狐身上脫落下來的。而且這裏不比上麵都是石磚砌的牆跟路,這裏隻有一些粗糙的洞穴,周圍也都是泥巴,估計已經深入地底了,泥巴上有很重的濕氣。


    張天一看後說道:“怪不得我們之前一直都走不出去,原來這裏才是那畜生真正的藏身之地!”


    林帆看著周圍的洞穴說道:“那這些都是白狐洞吧?”張天一點點頭道:“應該是,不過為什麽我們摔下來到現在一隻白狐都沒見到?”


    張天一有些詫異,按理說動靜那麽大白狐應該早就發現了,可到現在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愣是沒見到一隻,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林帆扶著腿上前兩步說道:“天一,你覺得可人的失蹤會不會跟白狐有關?”


    張天一怎麽會不知道,不過張天一感到奇怪的是這次白狐明明可以跟上次在懸崖一樣輕易要了自己的命,而這次為什麽漏洞百出?


    就拿之前在上麵的古墓來說,那隻白狐隻要不出來自己跟林帆能活活繞死在墓道裏。張天一可不相信自己是碰巧遇上了白狐,當然也沒有陰差陽錯這麽一說,雖然看起來自己像是被白狐擺了一道,可換個角度來想它是真真切切的把自己帶到了真正的藏身之所。白狐總不可能一直窩在洞穴裏吧,這裏麵肯定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隻是不明白白狐費盡心思的把自己吸引過來又給指條明路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天一可不覺得那畜生會有這麽好心,於是拍了拍林帆的肩膀提醒道:“千萬不能大意,這事兒恐怕沒那麽簡單。”


    林帆的腿雖然瘸著有些不太利索,但好歹是能慢慢走兩步了。林帆摔下來的時候腰間挎著的煤油燈都摔爛了,煤油也流了一地,現在隻有之前的一盞供以照明了。


    林帆點點頭明白張天一的意思,隨後提起地上燃著的煤油燈輕聲問道:“這裏那麽多通道我們走哪一條?”


    林帆所說的通道其實就是白狐的洞穴,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他們周圍,之前張天一進去看了看,洞穴雖然不大可正好能容一個人匍匐著身子行走,而且這密密麻麻的洞穴都是連在一起的,究竟哪條才是真正的出口誰都不知道。


    張天一掃視了一下指著最大的一條洞穴說:“走這條。”張天一之所以選擇最大的洞穴一是裏麵空間較大遇見突發情況還能有條退路,二是張天一心裏對這些洞穴存有猜疑。


    張天一跟白狐多多少少也打過好幾次交道了,那畜生體型小巧壓根不用費這勁把洞穴打造的那麽寬敞。而且白狐雖然喜歡群居可所有的洞穴都相互交連這就有些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洞穴不大不小剛好能容一人行走,張天一甚至開始懷疑這壓根不是洞穴而是供人行走的通道。


    到底是人是鬼還得見了麵才知道,林帆腿傷未愈行動不便,張天一接過煤油燈低著頭走了進去。


    進了洞穴張天一才發現裏麵很潮濕,腳底都是稀泥一踩一滑,借著煤油燈的光能清楚的看到地上一串串白狐行走過的腳印,張天一知道自己選對了地方於是招呼上林帆跟著腳印走。


    林帆瘸著腿從頭頂上捏下來一塊泥巴有些疑惑的說道:“天一,看樣子我們已經從山裏走了出來。”


    “怎麽說?”張天一在前麵走著問道。林帆扶了扶眼鏡把泥巴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說道:“這洞穴那麽潮濕肯定離水源很近,我剛聞了聞泥巴發現裏有股腥味,而且還是魚腥味,有魚腥味的水源肯定不會是死水,由此可見這外麵或者是附近肯定有個水庫之類的活水源。”


    “水庫?”張天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這平安鎮隻有一條水庫,之前有一起案發現場就在那個水庫的天橋下。”


    “應該是了,可人那時候還跟我說那條水庫貫穿了附近好幾個鎮子。”講到這林帆苦笑的搖搖頭說:“也不知道可人現在怎麽樣了……”


    “放心好了,可人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張天一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林可人出來的時候拿的有槍,白狐對她應該構不成什麽威脅,最多隻能暫時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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