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沒有時間容張天一多想,隻能放手一搏。


    “真的要跳下去嗎?”林帆站在山崖上有些緊張,萬一這底下不是出口那真的是自尋死路。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張天一站在山崖上往下望心裏也直犯怵。但一想到可人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張天一咬咬牙說:“聽剛才的落地聲下麵的高度應該在三到五米左右,這樣,我先跳下去,如果沒問題你再下來。”


    林帆聽後苦笑著搖搖頭說:“可人現在生死未卜,你要再有個好歹我怎麽有臉回去見他們……”


    張天一知道林帆還在為可人的事自責,而且留他一個人在這裏確實也有些不妥,當下點點頭說:“行,下去後一切小心行事。”


    張天一頂著風喘了口氣,手心裏偷偷捏了把汗,這要是判斷錯了自己白白送條命不說還搭上了林帆。張天一在心裏把祠堂的先人都拜了一遍,隨後咬著牙關跳了下去,林帆緊跟其後。


    也就那麽幾秒的時間,張天一耳邊的風停了下來,然後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林帆也哎呦一聲掉在張天一的旁邊。張天一揉著屁股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悠悠的站起來,這一下給他摔的是七葷八素。不過還好,看樣子自己的判斷是對的,懸崖下麵果然有問題。


    “這什麽東西,怎麽黏糊糊的……”四周很黑,林帆摸索著起來結果發現自己不知道掉在了什麽地方,周圍一股惡臭不說還摸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


    張天一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煙盒裏麵還有一個打火機,張天一“呲”的一聲把煙點著,隨後借著點點火星走過去看了看。


    “這是……”張天一湊上去聞了聞差點沒熏暈過去。林帆身上一股騷臭,渾身沾滿了糞便之類的排泄物,張天一四處看了看說道:“這不會是那畜生的老窩兒吧?”


    林帆聽後皺著眉頭問道:“我們怎麽掉到這裏來了?”林帆說著走了過來,結果剛走還沒兩步就踢到了什麽東西。


    林帆的手在地上摸了摸隨後撿起來一個東西,他向張天一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看看,張天一拿著香煙走過去發現林帆手裏正提著一盞煤油燈。


    張天一吹了吹煙頭的火星看著林帆手中的煤油燈說:“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林帆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似乎把它給踢翻了,隨後在地上摸了兩把說道:“那裏麵還有油!”


    張天一順著看去發現地上有一灘液體,估計是林帆踢翻煤油燈的時候不小心從裏麵灑出來的煤油。張天一接過煤油燈發現油基本上都灑了出來,裏麵隻有少量的一些油垢。


    “你試試看能不能點著。”林帆現在也顧不得身上的騷臭,周圍黑漆漆的感官都覺得退化了。


    張天一咬著過濾嘴猛吸一口,煙頭上的火星頓時亮了起來,然後把煙頭丟在了林帆剛才踢翻煤油燈的地方。


    煙頭剛落地上就著了起來,太長時間沒見光這突然亮了起來張天一跟林帆還真有些不太適應。兩人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仍感覺眼眶裏麵澀澀的,周圍的景物一時之間也有些模糊。


    “這是……什麽地方?”林帆眨著眼睛打量著周圍。剛摔下來的時候隻顧著照明沒注意到四周,現在看了一遍才發現周圍空間其實很小,兩個人在裏麵時間長了感覺有些胸悶,周圍盤根交錯著許多樹根,不遠處有一條拱形的甬道,林帆上前兩步摸了摸發現是石頭砌的。


    張天一抬頭看了看說道:“你看上麵,我們應該就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林帆聽後抬頭看去,在他們頭頂上方有一個八十公分左右的洞,在裏麵依稀能看見外界的星星。


    照張天一的說法來看在這個洞的上麵應該是個小峽穀,自己被白狐迷了眼誤把它當了懸崖,剛才實在沒辦法就從上麵跳下來結果湊巧落到了這個洞裏,而此時地上那灘燒著的煤油就在自己旁邊。


    “那現在我們在哪?這裏不太像是出口啊?”林帆把眼鏡摘下來揉著太陽穴問道。


    張天一喘著氣搖頭說:“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跟那畜生脫不了幹係。你看看你剛才掉下來的地方,我覺得這裏應該是白狐的藏身之所。”


    林帆這時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是剛摔下來的時候沾上的。林帆把煤油燈點著走了過去,結果發現那裏有一堆糞便,看到這林帆不由皺眉說:“這些都是白狐排泄的糞便,我們誤打誤撞竟然來到了白狐穴?”


    “沒錯,我之前還以為是出口,怪不得那畜生每次都溜的那麽快,敢情它一直就在家門口。”張天一說著目光停留在四周的牆上,除了靠近林帆的那麵牆外其它三麵牆上都掛著一盞煤油燈,估計林帆剛才踢到的煤油燈就是之前掛在牆上的。


    林帆把其餘三個煤油燈都給卸了下來,然後說:“天一,這不對啊,如果是白狐的巢穴怎麽會是石磚砌的呢?”


    張天一笑著解釋道:“那畜生可沒那麽大本事,不過鳩占鵲巢罷了”。張天一說完指著對麵的那條甬道接著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個古墓,我們剛摔下來的地方是白狐日常的排泄地,估計是這畜生打洞的時候不小心打穿了墓道。”


    林帆聽後當下看了看竟然發現了牆壁上的壁畫,壁畫有些斑駁,有些地方上的漆都已經脫落下來,還有不少灌木長在牆壁上,看起來年代頗為久遠。


    可隨後林帆想了想搖頭道:“你我在平安鎮待了也有好多年,可從沒聽過這山裏麵有古墓的傳聞啊?”


    張天一知道林帆的意思,於是解釋道:“你可別忘了這裏遠離市區,而且這座古墓隻能算是有點年頭埋的深了點的墳土包子,其真正意義上的價值並不大。在國內像這種古墓很多,通常都是規模較小而且破舊,對古時候稍微有點家底兒的人家來說根本不費什麽金銀細軟,甚至改革後中原地區有些地主老財私底下也偷偷建造過。”


    張天一之所以知道那麽多那是因為在學校時不單隻學刑偵破案一個專業,必修課很多,跟職業搭邊的例如犯罪學,心理學,證據學之類,不搭邊的什麽建築學,物理學等等。林帆主學法醫學不知道這些很正常,不過聽張天一說完發現確實也是這麽回事,這座古墓很多地方都腐爛老化了,其實裏麵跟墳土包子沒什麽區別,就是空間稍微大了點。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走吧,再晚我怕可人會有危險。”林帆戴上眼鏡腰裏別著三盞煤油燈,儼然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話是這樣說但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那畜生的能耐你跟我都是見識過的。”張天一不忘提醒道。隨後張天一又抬頭看了看接著說:“依目前情況來看想要從上麵出去基本不可能,眼下我們也隻有前麵一條路了。”


    張天一跟林帆現在所在的位置離地麵少說也有五六米,雖然牆壁上長的有灌木或者是外界延伸進來的樹根,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二人依附著爬出去,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前麵的甬道,希望甬道那邊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其實目前處境是張天一萬萬沒想到的,本以為從山崖跳下來會直接落到地上,誰曾想這地上被白狐刨出個洞連著老窩兒,這也怪自己點兒背,偏偏就跳進了這個八十公分的洞裏。


    兩個人手機雙雙關機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林帆看地上的煤油已經燒的差不多了於是上前準備引著腰上的煤油燈。前麵的甬道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這要是沒個照明的工具能不能走得出去都是個問題。


    張天一接過之前林帆手裏的煤油燈走到甬道口,林帆也提著剛點著的煤油燈跟了上來。


    “發現什麽了嗎?”林帆看張天一站著不說話於是問道。張天一伸著頭往裏麵看了看說:“看不清,煤油燈的能見距離太短,不過那邊好像有風。”


    甬道裏麵漆黑一片,煤油燈的亮度最多隻能覆蓋三米,三米之外就有些模糊了。這甬道到底有多長張天一也摸不準,雖然這墓不大可難保白狐不會打穿其它的通道,不過剛才走到洞口的時候煤油燈的火苗閃了閃,看樣子對麵應該是個通風口。


    林帆聽後也鬆了口氣,雖然現在不能肯定對麵就是出口,不過好歹能確定前麵沒什麽危險就是了,甬道太窄,真要是遇見什麽突發情況跑都沒地方跑。


    張天一摔下來的時候掉在了地上,小腿跟胳膊到現在還隱隱作痛,於是半提著煤油燈率先走進了甬道。


    林帆還好,雖然弄了一身糞便,不過正因那些排泄物的緩衝他才沒什麽問題,他也提著一盞燈跟在張天一的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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