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掛斷電話後臉色鐵青,張天一這時候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周圍很靜,張天一率先問道。


    林帆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屍體丟了……”


    “屍體?”林可人有些不解接著問道:“什麽屍體?”


    張天一這時候心裏突然一驚,電話是法醫部打來了,法醫部裏丟的屍體,還能是什麽屍體,肯定是之前死者的屍體!


    果不其然,正如張天一所猜想的那樣,接著就聽林帆低著頭說:“是死者的屍體。他們說今晚下班的時候例行檢查發現屍體不見了。”


    “屍體不是在你們法醫部凍著的嗎?怎麽說丟就丟了呢!?”森子當即開口問道。


    張天一擺擺手說:“說也說不明白,你們在這裏看著,我跟林帆過去一趟。”


    “我也跟你們一起過去!”林可人說著用期盼的眼神看了看張天一。張天一想了想說:“可人跟我們一起,你們先在這裏侯著!”說完三人就出了派出所。


    法醫部在鎮醫院裏麵,離派出所不遠,路也好走,於是張天一招呼林帆跟林可人上車,隨後掛擋踩油門向醫院的方向開去。


    去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九點了,天很黑,今晚的月亮很小,星星也很黯淡。張天一把車停在醫院門口,隨後三人便下了車。


    下車的時候林帆帶的兩個實習生正在醫院門口等著,二人臉都被憋紅了看起來很著急,見到林帆下車直接就跑了過去。


    “到底怎麽回事!?”林帆的臉色有些難看。丟屍不是小事,要是讓死者家屬知道了保不齊鬧得你整個醫院雞飛狗跳。


    那個女生叫郭雪茹,男生叫朱雨,就是之前跟林帆一起出現場的兩個實習生。按照法醫部的規定他們下班前都會檢查一遍內勤工作,其中就包括檢查屍體這一項。話說他們倆今天一天都在實驗室裏做屍檢,就晚上吃飯的時候出去了一會兒,結果就是這麽一會兒功夫實驗室裏的屍體就不見了。


    “當我意識到屍體不見了的時候,當即叫上雪茹就去了太平間,結果剛進去就發現存放死者的冷藏櫃都被打了開來,裏麵的屍體全都消失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看到……”朱雨說到這聲音有些發顫,肩膀也是抖個不停。


    張天一一開始以為屍體是被人偷走的,現在看來恐怕沒那麽簡單。於是安撫了兩句問道:“你們看到了什麽?”


    朱雨似乎還在沉寂在剛才的一幕沒有回過神來,隻聽一旁的郭雪茹抽著鼻子說:“我們看到門外閃過一個白影,那白影很大,渾身是毛,嘴裏……嘴裏還叼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我們,我們也不敢追上去,就……然後就給師傅打了電話……”


    張天一聽到白影兩個字下意識想到了白狐,不過聽他們說那個白影很大,就跟一隻成年的老虎似的,可自己從來沒見過那麽大隻的白狐,一時間也拿不準。


    林帆看了張天一一眼,張天一點點頭,於是林帆跟他們倆說:“你們先下班吧,這件事暫時不要對外聲張。”二人聽後驚魂未定的點點頭說了聲好,隨後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就回去了。


    二人走後張天一他們直接去了太平間。太平間在醫院的地下室,旁邊是儲物室,再旁邊是實驗室,除了太平間沒裝窗戶其它兩個房間都有窗戶。


    張天一前前後後看了一遍,太平間的門已經關上了,實驗室也沒什麽疑點,就剩儲物室了。


    張天一問林帆有沒有鑰匙,林帆說有拿著鑰匙準備開門,結果上前卻發現門是掩著的。張天一打開門問林帆:“除了你誰還有這個房間的鑰匙?”


    林帆搖搖頭說:“這個房間主要放一些醫療器材跟鑒定報告,除了我別人不會有這門上的鑰匙。”


    “頭兒,你們過來看……”這時林可人招呼了一聲。話說林可人進了房間發現房間裏一股惡臭味當即就檢查了起來,結果在房間的角落裏竟然發現了幾撮白色的毛發。


    張天一把毛發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說:“白狐!”林帆聽到後也趕了過來,把毛發放在手中又是聞又是看的說:“沒錯,味兒都是一樣的。”


    “這裏有拉拽過的痕跡!還有血跡!等等……怎麽還有一截身子?”林可人接著叫了一聲。


    “一截身子!?”張天一跟林帆聽後當即趕了過去。


    儲物室裏的東西很多,裏麵橫三排豎三排擺滿了貨架,林可人發現的一截身子就是在最裏麵的貨架上麵。


    說是一截身子,其實就是一個腦袋連著幾塊肉,腦袋有些浮腫,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經腐化生蛆了。


    怪不得剛進來就有一股惡臭,之前還以為是白狐留下的,現在看來這個腦袋在儲物室裏放置了有一段時間了。


    林可人皺著眉頭沒說話,之前味道還不是很重,結果剛把腦袋翻了個麵兒味道竟然越來越嚴重。


    腦袋之前是臉朝下的,林可人翻過來的時候差點沒吐,上麵密密麻麻爬滿了蛆蟲,被林可人翻過來後有一些還啪嘰啪嘰的往下掉。


    “這是誰的腦袋?”林可人掩鼻問道。林帆看了看說:“腦袋被蛆蟲啃了個七七八八已經麵目全非了,現在隻能判斷出是男人的腦袋,具體是誰隻有化驗過後才知道。”


    “不用化驗。”張天一走上前說:“這是王富貴的腦袋。”


    “對啊!”林可人這時想起來王富貴丟的可不就是個腦袋嗎。而另一邊林帆想了想有些遲疑的說道:“也有可能是白狐從其它死者身上扯下來的吧?”


    張天一指著腐爛的腦袋說:“那些死者都在冷藏櫃裏凍著不可能腐爛的那麽快,看這樣子已經在這裏放了好幾天了,算算王富貴的死亡時間跟這顆腦袋的腐爛程度兩者差不多吻合。”


    “可王富貴的腦袋怎麽會在這裏?”林可人疑惑的說道。


    張天一搖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看出來白狐之前是先把屍體運到這裏的,那麽多屍體它肯定不能一下全部運走,所以隻能一趟一趟的來回折騰,可能運屍體的途中正巧被郭雪茹他們發現了。”


    “白狐運屍?它們要這些屍體幹嘛?難不成那些人真的是被白狐殺死的!?”林可人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


    “可能隻是出於動物的本能。”林帆解釋說道。


    林可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說道:“你不會是說它們把這些屍體當做食物用來留著過冬吧!?”


    林可人的一番話讓林帆啼笑皆非,開玩笑道:“很有可能……”


    林帆說完發現張天一一直都沒說話,隨後發現他在牆角撚著白狐的毛發靜靜發呆。


    林可人叫了兩聲張天一才緩過神來,張天一走過來看著那顆腦袋緩緩說道:“有沒有可能待會就知道了……”


    “你什麽意思?”林帆被張天一搞得莫名其妙。張天一笑著說:“這畜生不會留這顆腦袋在這的。”


    林帆聽到這也明白過來了,敢情這畜生也是個分毫必取的主兒。


    雖然不知道白狐要這些屍體有什麽用,不過張天一卻覺得這畜生還會回來把王富貴的腦袋給運走,隨後簡單安排了一下三人便找了個地方貓了起來。


    張天一三人出來的著急連個外套也沒拿,之前火急火燎的沒感覺到冷,現在突然閑下來隻覺得腳底有股寒氣直往腦門上竄。


    張天一跟林帆還好,倒是委屈了林可人一個姑娘家,也不知等了多久,林可人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於是伸手掐了掐胳膊上的肉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來了!”張天一輕聲說道,林帆跟林可人聽後立馬打起了精神。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隻見不遠處的草叢動了動,接著就看到一個白影閃過隨後停在了窗台上。


    那白影正是白狐,此時它站在窗台上,一雙墨綠色的眼睛正來回滋溜溜的轉,似乎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張天一看到窗台上的那隻白狐突然愣了愣,隨後低聲罵道:“這畜生真他娘的邪性!”


    “怎麽了?”林帆細聲細語的問道。


    張天一看白狐進去了才小聲說道:“上次我回去的時候在山上也遇見了這玩意兒,沒想到這畜生竟然一路跟了過來!”


    原來這隻白狐就是張天一回老家時在祠堂的山上遇見的那隻,要不是在汽車站那個瘋道士給的一張符籙估計自己就被這畜生給活埋了。當時張天一跟它周旋的時候開了一槍,那槍正好打在白狐的小腿上,這不,剛窗台上那隻白狐的小腿到現在還跛著呢!


    “邪性!”張天一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畜生是怎麽跟過來的,或者說……它本來就是從平安鎮跟著自己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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