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剛出來張天一就上前問道:“怎麽樣?還好嗎?”


    楊勇早在林帆出來的時候就進去了,他走到床邊望著女兒笑了笑,一個糙漢子第一次收起戾氣麵帶微笑,盡管女兒看不到。


    至於林帆,看見張天一後鬆了口氣說道:“沒什麽大問題,現在已經平複下來了。不過……”


    林帆說著往屋裏看了看隨後走到張天一身邊低聲說:“這姑娘得的不是漸凍症,具體什麽病因我不清楚。而且那碗裏的也不是雞心,應該是白狐心。”


    “白狐心!?你確定?”張天一有些震驚於是接著說道:“且不說白狐心這個偏方到底管不管用,就單說這白狐楊勇是怎麽抓到的,那畜生的速度你我可是有目共睹,而且看他樣子這個偏方用了不止一次兩次了,就算他楊勇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抓到那麽多吧?”


    林帆想了想點點頭說:“錯不了,一股子騷臭味。”


    得到林帆的答複後張天一的思路也慢慢清晰起來。怪不得楊勇對白狐了如指掌,合著他倆經常打交道,而白狐又跟平安鎮的殺人案有關係,那麽楊勇會不會知道點什麽?


    張天一想的正入神結果被楊勇突然打斷,楊勇站在門口看了看二人說:“你們進來吧。”


    這是第一次被楊勇主動招呼,張天一跟林帆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跟著楊勇進了屋。


    “家裏就我一人,也沒什麽可招待的,你們將就著坐吧。”楊勇一邊說一邊坐在門口的門檻上卷著煙。


    “楊師傅,冒昧的問一句,您女兒這樣幾年了?”張天一說著望了望裏屋。


    楊勇點著卷煙抽了一口說:“記不清了,她娘走得早,我就那麽一個女兒,日子總得過下來,所以就搬到這裏來了。”


    “那小子說的沒錯。”楊勇蹲在門檻上看了一眼林帆接著說:“那確實是白狐心。”


    不知是不是女兒病發張天一他們倆幫襯的原因,楊勇竟然一股腦兒的把張天一想要問的問題全說出來了。


    楊勇的女兒叫楊樹苗,婆娘生下孩子沒多久就死了,女兒也在七歲那年得了怪病,甭管大醫院還是小診所,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帶女兒去過。


    可是隨著女兒的年齡越來越大,病情也越來越嚴重,從剛開始的全身冰冷到最後徹底沉睡成了植物人。楊勇為了救女兒四處奔走,終於聽人說世有一種白狐火力極旺,尤其是上了年齡的白狐,取它的心髒作為藥引子則可以壓製他女兒體內的寒氣,於是楊勇就開始殺狐取心,一到女兒發病就給她吃生的白狐心,這也正是楊勇為什麽選在三裏棺鎮定居的原因。


    剛開始還好,女兒的體溫還有點熱乎度,可是慢慢效果逐漸變得顯微,直到最後體溫消失徹底沉睡,白狐心也隻能勉強吊著女兒的一口氣兒。


    至於張天一納悶怎麽抓的白狐,楊勇解釋說用套兒,就平常捉兔子的籠套兒。白狐雖然狡猾,但說到底還是畜生,隻要稍微做點佯裝便能請君入甕。


    “楊師傅……”說到這張天一停頓了一下試探問道:“那您知道白狐拜月一事嗎?”


    楊勇麵色不改的說道:“白狐拜月,好多年沒見著了……”


    張天一一聽楊勇這話就知道有戲,於是問道:“您之前見過?”


    楊勇站起來淡然道:“這些年經我手的白狐數不勝數,倒是白狐拜月隻見過那麽一次。”


    “那您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張天一準備趁這會兒把腦袋裏一個個的迷都給解開。


    楊勇卷著煙說:“這山裏的東西多著呢,孔雀拜朝陽蟾拜天外天,也隻有這白狐才會拜月,是月亮給了它靈智初開的機會。”


    雖然楊勇說的邪乎,不過張天一卻都記在了心裏,當然也隻是將信將疑,至少現在是把白狐拜月給弄明白了。而三裏棺鎮的詛咒楊勇倒是沒多說,就說了句什麽,他們祖上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張天一猶豫了一會兒拿出一塊木牌放在桌子上問:“楊師傅,您認識這個嗎?”張天一拿出來的木牌正是案發現場的木牌,就是因為這個東西現在又跟走土門聯係上了。


    楊勇把木牌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說:“看起來像是個圖騰。”


    楊勇剛說完這句話張天一就知道今天到此為止了,本來還想了解了解走土門的情況,現在看來楊勇也隻知道那麽多了。


    林帆在一邊也插不上什麽話,索性出門看看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在這麽磨蹭下去估計又要趕夜路回去,誰知道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又遇見什麽邪門的事,為了安全起見林帆招呼張天一示意他是時候回去了。


    張天一明白林帆的意思,跟楊勇客套兩句後便出了門。出鎮後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知道這趟沒有白來,雖然有關走土門的信息還沒了解清楚,但總的來說還是有所收獲。


    張天一帶上頭盔準備發動摩托車,就在這個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張天一看了看發現是林可人打來了,心想估計是她那邊有了什麽新的進展。


    “喂,怎麽了?”張天一接通電話問道。接著就聽林可人在電話那邊說:“頭兒,那個電話我們已經找到ip地址了,就在平安鎮。”


    山路很顛,張天一換了隻手拿著手機問道:“查到是誰打進來的嗎?”電話那邊林可人過了一會兒才猶豫不決的說道:“查到了,是王富貴……”


    “王富貴?”張天一嘟囔了一聲,聽這名字感覺有點熟悉。林帆聽到後低著頭想了想說:“我記得第一起案件的男死者就叫王富貴……”


    林帆這麽一說張天一就想起來了,於是追問道:“哪個王富貴!?”林可人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就是第一起案件的男死者,而且……ip地址顯示就是在案發地點播出的……”


    林可人說完後張天一突然怔住,過了一會兒才對著電話說:“等我一會兒待會回所裏說。”


    掛斷電話後林帆問道:“真是那個死者打的?”張天一點點頭說:“沒錯,ip地址就在案發地點。”


    張天一心想真是見鬼了,那個電話第一次打給自己的時候是在第二起案件發生後,那個時候王富貴早就死了,屍體估計都被林帆解剖了個遍,怎麽可能會給自己打電話!


    那麽……?會不會是別人用王富貴的手機打給自己的?想到這張天一把油門踩到底直奔派出所趕回去。


    回去的時候天正好剛黑,月亮也才隱隱露頭。張天一把車停在院子裏就走了進去,林帆也跟著進去。


    會議室裏眾人見張天一回來都站了起來,張天一壓壓手示意他們坐下。接著走到林可人身邊問:“怎麽回事?”


    林可人把電腦拿過來指了指上麵顯示的ip定位說:“我們查到終端地址是在第一起案件的案發現場,而且聯係了電信局,他們說這個號碼是王富貴生前用自己身份證辦的。”


    林可人見張天一沒說話接著說道:“我們查到後就派人去了案發地點,在臥室的床上發現了王富貴的手機。我們檢測過了,上麵隻有兩枚指紋,一枚是王富貴的,一枚是他女朋友王杏兒的,除此之外並沒有第三人的指紋。”林可人說著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裝的就是王富貴的手機。


    張天一接過王富貴的手機看了看,手機裏最後一個撥出電話正是自己的手機號。


    “會不會是別人用王富貴的手機打給天一的?”林帆也想到了這點。林可人說:“這個暫時不清楚,案發後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之前出現場的時候也走訪了附近居民,他們表示當晚並沒有聽見什麽動靜。”


    張天一一直沒說話,他在想誰會用王富貴一個死人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這個不可能是王富貴自己打的,顯然另有其人。


    張天一分析了一下,旁人不可能會無聊到這個地步,而且大半夜的去案發現場還要有一定的心理素質。這樣看來給自己打電話的恐怕不是凶手就是跟案件有關的人物,可他打了電話又不說話這是什麽意思?


    正在張天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林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林帆吸引過去。


    林帆看著眾人有些無奈說:“放心吧,不是王富貴打過來的,是醫院打來的。”


    林帆剛才說的話就是開玩笑罷了,電話是法醫部那兩個實習生打來的。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林帆自己也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那麽晚了按理說他們也該下班了,可這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鬧的自己心裏也是一陣莫名的悸動。


    “喂?”林帆應了一聲。


    林帆接通電話後一直沒說話,都是電話那邊的人在說,手機沒開擴音張天一他們也聽不到,不過看林帆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也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一個盜墓朋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早春一棵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早春一棵樹並收藏我的一個盜墓朋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