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飄來,讓他呼吸一滯。


    但是她沒有注意厲宸睿,還在認真看材料。


    她的唇很美,柔軟晶瑩,散發著水潤的光。她的鼻子挺且直,劃出優美秀氣的弧度。她的眼睛裏幽深一片,卻又似乎愁腸百結,氤氳著一層霧,輕柔飄逸,卻又看起來似乎是遙不可及。


    很美的女人,寧言說她是處,賀博銘說她有過孩子,到底哪個足信呢?


    厲宸睿這時太過專注的思考,以至於忘記了抽煙,煙頭燒著了手,他一驚,丟掉煙蒂。


    沛馨被驚了下,轉頭看他。


    厲宸睿也看過來,眉頭微皺,他看到了沛馨眼底複雜的光芒,頓時一怔。


    就聽到她說:“賀博銘說的話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隻想說,清者自清!”


    厲宸睿愣了一下,隨即一笑,走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你還是寧言說的那樣,幹淨的?”


    沛馨不理會他的調侃,固執地開口:“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立場告訴你,我自己知道就好!”


    “生氣了?”厲宸睿突然湊了過來,彎腰靠近沛馨,聲音沙啞的問:“要不今晚我們試試,你證明給我看,好嗎?”


    這語氣是如此的曖昧。


    沛馨忙往後退了一點,一雙眼睛透著晶亮:“難道,你就不怕那道膜是修的嗎?”


    厲宸睿卻笑了起來。“真的假不了,我可以拿放大鏡看看,有沒有修補的鋒線線頭!”


    “流氓!”沛馨臉一紅,嗔了一句。


    厲宸睿道:“自古少年多流氓!沛馨,我信你!”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相信,這一刻,沛馨聽到這話,還是感動了一把。


    “我無法證明自己,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相信!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沛馨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的渴望,淺淺的,幾乎感受不到。


    厲宸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直身體,道:“我們該去訊問霍*了!”


    沛馨怔住了。


    “你並不是真的信我?”她的聲音中帶著失措。


    “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厲宸睿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我沒說不信,你沒辦法證明,我卻有!現在,我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讓這個案子早點了結!”


    沛馨終於點了點頭,跟誰他去訊問室。


    見到霍*的時候,沛馨心裏一驚!


    不同於一般被羈押人的暴躁,霍*還是那樣的氣色,一如剛開始被關押的時候,他的衣服甚至很幹淨,筆直的襯衣西褲,讓人心生敬重!


    沛馨想,即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身上也有優點值得人敬重!而霍*到了此刻還是衣冠楚楚,整潔大方。她不得不感歎,怪不得他有資本成為崔明英閨房裏的座上賓,那是因為他有條件,有能力,他掌握了崔明英的生活習慣,也懂得崔明英喜歡幹淨!


    厲宸睿坐下來後,對著白屏道:“老白,你來把整個案子的調查結果跟霍老師都介紹一下,我想他是需要知道我們的訊問和調查過程的!”


    “好的,厲隊!”白屏立刻點頭,他用了十分鍾把整個案子調查結果所有不利於霍*的都介紹了一遍。


    霍*整個過程裏麵色沉靜,倒也沒有慌張。


    等到老白說完,厲宸睿才開口。“霍老師,你有什麽可說的嗎?”


    霍*這時微微一笑。“警官先生,何晨和向小雨的死跟我無關吧?”


    厲宸睿一怔。


    霍*又道:“我不是嫌疑犯吧?”


    厲宸睿笑而不語。


    霍*又道:“你們的推理很精彩,但是誰能證明我是主導一切的黑手?戴維?寧言?還是崔明英?他們都深陷其中,我們最多也就是聚眾亂搞,其他好像也沒什麽!”


    推得可真是一幹二淨!


    沛馨覺得這人真是不簡單,那麽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把自己撇清,可是,撇的清嗎?隻怕已經染黑了!再也漂不白!


    厲宸睿望著這個人,淡淡一笑:“霍老師,其實你承認不承認已經跟我們沒有關係,這些證據足夠判刑的了!檢方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複!我們的調查和訊問已經大致結束!關於你的結論,我想檢方會很樂意去深入研究的!”


    霍*微微一怔,卻又擺出絲毫不在意的姿態。“隨便你們,我無所謂!”


    “謝菲兒死了,你也無所謂嗎?”厲宸睿突然開口。


    霍*正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瞬間就眉頭擰了個大疙瘩,他似乎有點不相信。


    “謝菲兒的死,跟我沒關係吧?我在羈押,根本出不去,她死和我沒有關係!”霍*的聲音像一潭湖水,冷而靜:“她是跟過我,但是那又怎樣?她跟的男人多了。”


    厲宸睿仔細看著霍*,“崔明英已經識破了你的計劃,你什麽都沒得到!你即將被判刑,她破壞你父母之間感情的大仇也沒有得報!真是遺憾!”


    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此情此境,讓人猜測他的心思。


    沛馨覺得這個霍*應該是個心機很深沉的家夥,他那種心理素質,簡直就是泰山壓頂不彎腰,隻是,這人用錯了地方!可是,哪個嫌疑犯,不都是如此,心理素質不好,又怎麽會做殺人越貨的事呢!


    而這個霍*,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他殺人於無形,利用人和人之間的矛盾製造混亂,而他即便是判刑,也不至死刑!


    沛馨看著他,心中再度感歎,真是厲害!


    他的視線突然掃了過來,在看到沛馨的時候,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而後,他又低下頭去,不知道想些什麽,沛馨沒有轉移視線,他突然又抬起頭來,再度看著沛馨。


    沛馨不明所以,她現在被賀博銘那樣說的有點草木皆兵,怕這個霍*之前也認識沛馨。


    如今看來,好像是的,因為這個霍*看沛馨的眼神如此的意味深長,如此的讓人心驚膽戰。但是她不能有任何的不冷靜,不能有任何的緊張,她得平靜地來麵對!


    好在,霍*在她臉上的視線隻停留了一小會兒。


    過了良久,霍*喉結滾動一下,輕聲說道:“你多慮了,我跟崔明英曾經相愛過!”


    “相愛?”厲宸睿的語氣裏充滿了質疑。


    霍*卻輕輕地一笑,那笑容裏都是諷刺之意。“怎麽?警官先生似乎不相信愛情?即便是您不相信愛情,也不能質疑我們這些信的!您說是不是?”


    厲宸睿被霍*這樣一問,他卻是淡淡一笑。“霍*,這個你不用激我,我信不信愛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自己父親的前女友相愛,這個讓才是讓人質疑的地方!而且,她比你大了整整三十歲吧!”


    霍*聽了非但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臉紅,他就那麽平靜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愛情不分國界,愛情不分種族,愛情沒有年齡界限,愛情不分男女了都,我愛一個同國界同種族的異姓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們無非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狀況而已,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如果你要這麽說的話,我的確不能質疑你的愛情,但是,你為何又把她介紹給寧言呢?”厲宸睿倒也沒有跟霍*生氣,他很冷靜,因為對待這種已經跨越生死,臉皮,和三觀的人,實在是需要極大的耐心。


    “因為太愛她,自己已經滿足不了她的需求,當然要給她這個世界最好的!”霍*的話讓所有人都是驚愕,這簡直是不可理喻,而他似乎是專門氣人一般。“寧言體能好,各方麵都不錯,人長得也好,我給我的愛人介紹有什麽不可以的?她沒有意見,我沒有意見,你們這些人憑什麽有意見?”


    厲宸睿聽得也是一愣,這算是什麽是非觀?好吧,他承認他沒有霍*無恥,他都沒有想到這種回答,好吧,他得想辦法,不能低估了霍*的無恥。


    “那麽霍*,你可知道,你愛的崔明英,不隻是你父親霍蕭的前女友,她還是賀氏的女主人,賀博銘的妻子,賀鈺的母親?你如此愛著一個婚姻內的女人,你又如何看待你的道德觀呢?”


    “愛上一個人,是一切開始的原罪!”霍*說。


    厲宸睿道:“別把自己弄成了笑話!”


    霍*不以為然。“壓抑的愛情更痛苦,道德範疇的確不容許我愛上父親的前女友,甚至崔明英比我大了三十歲,都在你們看來是一種錯誤和罪過!但是,有什麽辦法呢?我們相愛了,她愛我,我愛他,我們深深地相愛!”


    “相愛?”厲宸睿輕笑。“崔明英女士可不是這麽說的!”


    霍*依然不以為意。“她已經被你們警察嚇破了膽子了,怎麽可能說真話,她現在就算是愛我,也不敢說了,她要不愛我,怎麽可能跟我上床!如你所說,她可是跟我父親在一起過,甚至他們也一起同居過,她更不好意思說愛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告訴你們,這一切是一場錯誤。我和她一開始是個錯誤!對吧?”


    是她,這個霍*應該是深諳心理之道。他做輔導員,肯定學過教育心理學,肯定也學過吧!


    麵對這種訊問,似乎還沒有幾個人這樣無賴過,他好像太把大家當猴子耍了,自己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厲宸睿看著霍*,不答反問:“既然你那麽愛她,為什麽還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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