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心腸?或許吧.........


    楚言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緩步走上了鳳凰樓。


    蕭染雖然將勾黎給抓了,但是.......他始終沒有提到一個人。


    唐邪........楚言歌的眸子微微一閃,這個人,總是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即使現在的楚言歌已經不是唐邪能控製的了。


    蕭染一走,金陵的衛王憑空消失,李璟因李弘冀的死氣得頭暈,這廂聽說蕭染不見蹤跡,更是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李從嘉侍候在側,直至次年正月。


    之後,李璟的身體稍稍恢複,一邊處理朝政,一邊養病。


    就這麽又過了兩月月,李璟在病中下旨,封鄭王李從嘉為吳王,以尚書令參與政事,入住東宮。


    此道聖旨一出,朝臣又各自揣測起聖意來。


    如今金陵城裏能主事的王爺隻剩下隻會風花雪月的鄭王殿下了,想來陛下這也是無奈之舉。


    隻是,外人看來或許是無奈之舉,但是在楚言歌看來,李璟這是早有立李從嘉為太子的意思,就是因為之前李從嘉優柔寡斷的名聲太盛,所以才想著讓他先入住東宮,占好位置,這繼位一事,先穩固了勢力再說。


    就在眾人不解李璟的旨意時,金陵城再次收到了一道消息。


    後周變天了,後周新帝因年歲不及,禪位於殿前都點檢趙匡胤。


    趙匡胤繼位,降周主柴宗訓為鄭王,符太後為周太後,為避天子,遷往房州。


    改國號為大宋,年號建隆。


    南唐依附於後周,現在後周易主,此等消息,不可謂不震懾人心。


    楚言歌坐在鳳凰樓的房間裏,手裏握著那道紙條,心中五味雜陳。


    這麽快嗎?蕭染這麽快就將榮子木曾經的心腹趙元朗扶上了帝位。


    想必,榮子木泉下有知,必定不會瞑目吧?


    自己最信任的下屬,最後,居然背叛了自己。


    蕭染這一招,真是不可謂不毒辣。


    與此同時,大宋汴梁,也就是之前的後周汴京。


    趙元朗登上皇位之後,第一個反對的人不是郭家的皇族,而是.........李永儀。


    此時,李永儀正和趙元朗坐在禦書房內,麵麵相對。


    李永儀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看,甚至是目眥欲裂。


    “趙元朗!你這個卑鄙小人!!陛下才駕崩,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奪了他的皇位!!”李永儀似乎想要起身,但是卻被身邊的太監按住了身子。


    聽了李永儀的聲聲指責,趙元朗的麵上劃過一抹黯然,隨即道:“我記得先生在世時,一直教導我,一定要心狠手辣,必要時,要不擇手段。我一直銘記於心,所以,才有了今日。”


    後周新帝過於年幼,當看到榮子木和慕千凝雙雙死去的那一刻,趙元朗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蟄伏多年,匍匐在地,為榮子木鞍前馬後,終於看到了光明。


    其實,從榮子木要他將林靜嘉送進魏王府的時候,趙元朗就已經改變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明白了權力至上的道理。


    如果,如果那時候,他就有滔天的權力。


    或許,林靜嘉就不用死了。


    “所以,這就是你背叛陛下的理由嗎??”李永儀忽然站起身,不顧太監的阻攔,狠狠的扇了趙元朗一巴掌。


    “你太激動了。”趙元朗摸了摸臉上被李永儀扇過的痕跡,眸子微微眯了眯。


    這時,趙元朗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輕聲道:“你下去吧。”趙元朗的這話,是對旁邊侍候在側的太監所說。


    聽了趙元朗的吩咐,太監識趣的退了下去。


    這時,趙元朗才看向依舊憤怒的李永儀,抿唇道:“當初,先生救下你我,本就是為了利用。我在跟隨先生的時候,從未想過背叛,先生死後,江山不可能落在一個小孩子的手裏。我不奪位,自有他人。幼帝登基,大權旁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相信,先生泉下有知,也會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趙元朗,你就是個陰毒小人,不要為自己的做法辯駁了!”李永儀的情緒依舊很激動。


    曾經,她想過和那個人一起造就一個太平盛世,這是他們最初的約定。


    可是現在,那個人死了,他的江山,也被小人篡奪,這讓李永儀,怎麽能不憤怒?


    “不管你想說什麽,現在後周已經不複存在,外麵那些大臣,都已經承認了朕的位置。長寧姑娘,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話音落下,趙元朗便站了起來,然後道:“來人,將這個瘋子,給朕押下去。”


    趙元朗的聲音落下,外麵便走進兩個侍衛,一前一後的壓製住了李永儀。


    李永儀被人束縛著,眸子卻格外清明。她憐憫的看著眼前這個被利益驅使的人,嘲笑道:“趙匡胤,我李永儀祝你的江山,千秋萬代。”


    聞言,趙元朗冷冷的望了李永儀一眼,然後揮了揮手,讓人將李永儀帶了下去。


    “陛下還真是狠心。”李永儀被帶走之後,蕭染出現在禦書房內,仍舊戴著一張黑色雲紋的麵具。


    趙元朗回頭望了蕭染一眼,然後道:“你還來這裏幹什麽?”


    當初,他們的約定可隻有助他登基這件事。


    現在他的帝位漸漸穩固,趙元朗覺得,自己真是不想再看見蕭染了。


    聽了趙元朗的聲音,蕭染低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陛下這麽快過河拆橋的人。”


    “你早該想到。”趙元朗冷笑道。


    聞言,蕭染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趙元朗。


    “你還想做什麽?”趙元朗警惕的看著蕭染。


    蕭染的眉頭微微一展,輕聲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當年,海陵的事情,你知曉嗎?”


    此話一出,空氣似乎頓時安靜了一般,趙元朗緊緊的盯著蕭染,蕭染也勾著嘴唇,笑意滿滿的看著趙元朗。


    “不知,當年先生將我留在了汴京。”趙元朗的回答,似乎在蕭染的意料之內。


    “你不是應該知道嗎?”趙元朗嘲諷的看著蕭染,似乎對他的試探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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