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楚淵冷哼一聲,然後回到楚言歌的床前,目光冷冽的看著床榻上,雙目緊閉的楚言歌,陰沉的聲音傳來。


    “翟如璧,我給你一日的時間,若是你無法找到喚醒歌兒的辦法,那你就自己去吳越向母親領罪吧。”楚淵的聲音,透著一股無法忤逆的強勢,翟如璧聽後,眉頭微微一皺。


    若隻是楚淵處置自己,翟如璧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如果是諸葛依雲的話………翟如璧覺得,自己還是自行了斷好了。


    看著翟如璧難得的皺眉,白煙站在他的身後,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白煙當下便站了出來,雙眼緊緊的盯著楚淵的背影,抿唇道:“公子!少主的傷勢……..”


    “行了,你們是什麽關係,我不是不知道。你也不用為他求情,歌兒受傷,翟如璧難辭其咎,這也是他應受的懲處。”楚淵的聲音,冰冷無情,讓白煙到嘴邊的那些求情的話,統統化為了虛無。


    “是,公子處置得並沒有錯處,翟如璧這就去尋找喚醒少主的方法。”翟如璧對著楚淵的背影微微拘禮,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楚言歌的房間。看樣子,是要馬不停蹄的回鍾山去查閱醫書了。


    白煙看著翟如璧離開的背影,目光微微的沉了下來,心不在焉的守在楚言歌和楚淵的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麽。


    時間過去了許久,楚淵的目光一直盯著楚言歌的小臉,直到樂月從外麵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站在門口不敢進房間,隻是不停的張望。


    這時,楚淵才回頭看向樂月,樂月被楚淵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平日裏,楚淵最是溫潤和善,今日的楚淵,卻是讓人看後不由得心生寒意。難怪,樂月的反應會如此大。白煙在心底默默的想到。


    楚淵緊緊的盯著樂月,看到樂月額頭的細汗,楚淵不由得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你去了何處?累成這樣?”


    聞言,樂月連忙將頭一低,她哪裏敢說自己是去了鄭王府?所以,她隻好佯裝失禮的說道:“大人,王爺,是王爺來了,樂月是前來通報的。”


    “王爺?”楚淵的眉頭微微一挑,能讓樂月喚作王爺的人,整個金陵城,應該隻有李從嘉了。


    所以,楚淵的眸子微微一緊,沉聲道:“王爺在何處?”


    “王爺……王爺!”樂月正欲回答楚淵的問題,李從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楚言歌的小院門口。


    看到李從嘉的身影,樂月連忙低頭行禮。


    見此,楚淵也是一驚,然後連忙俯身對李從嘉行禮道:“楚淵參見王爺。”


    李從嘉根本沒來得及與楚淵敘舊,徑自的走向了床榻上的楚言歌。


    走近楚言歌的床榻時,李從嘉的腳步忽然頓住,有些猶豫,似乎不知該不該向前一步。


    這時,楚淵的聲音在李從嘉的身後響起:“王爺,歌兒的身體抱恙,還望王爺原諒。”


    聞言,李從嘉忽然轉身看向楚淵,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歌兒早晨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王爺見過歌兒?今晨的時候?”楚淵的眉頭微微一皺。


    李從嘉聞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沉聲道:“是,我今日來楚府找過歌兒,可是,那時,她是跟著高子弋走了的啊?”


    說到這裏,李從嘉的聲音忽然一頓,然後抬頭看向楚淵,沉聲問道:“是高子弋將她傷成這個樣子的嗎?”


    看著李從嘉微微改變的臉色,楚淵忙道:“不是,是歌兒自己被……..馬兒給嚇到了,昏睡了過去。”


    “被馬兒嚇到了??”李從嘉的聲音裏,明顯有著不信任。


    這時,楚淵既然已經把話說了出來,自然隻能選擇繼續道:“是,是衛王殿下的駿馬,歌兒與高公子路過鳳凰樓,正好被衛王的馬兒給驚到了。”


    楚淵想,自己這個說法,應該是比較符合實情的。


    果然,李從嘉聽了楚淵的解釋,臉上的擔憂勝過了懷疑。


    隻見李從嘉回頭望了楚言歌一眼,然後輕聲道:“那楚兄請了大夫了嗎?”


    聞言,楚淵微微一笑,抿唇道:“王爺不必擔憂,在被馬兒驚到的時候,高公子已經為歌兒診治過了,說隻是被嚇到了,睡一會兒就好了。”


    “哦哦………是這樣啊………”李從嘉明顯已經相信了楚淵的說詞。


    看著李從嘉擔憂的目光,楚淵的眸色微微暗了暗,他沒有說話,但是,白煙知道,楚淵的心情並不算好。


    這時,樂月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楚言歌的房間門口,隻聞她焦急的道:“大人!衛王殿下來了,他還………”


    “衛王?四哥??”先楚淵一步,李從嘉已經站了起來,回頭看著樂月,沉聲問道。


    看著李從嘉的表情,樂月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低聲道:“回…..回王爺,是…….是衛王殿下,他帶了許多補品來,說是……..說是給小姐的。”


    “補品??”楚淵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


    白煙在兩人的身後為還未現身的衛王殿下捏了一把冷汗。


    恐怕,這位衛王殿下,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些什麽人吧??


    “是….是啊,衛王殿下帶來了好些補品,說是給小姐補身子………..”不知是不是楚淵和李從嘉兩人的目光越來越駭人,總之,樂月是不敢說下去了,她的聲音,到最後,已經低如蟲鳴了。


    “衛王殿下現在何處??”楚淵搶先一步問道。


    “在大堂。”樂月老老實實的回道。


    這時,李從嘉的麵色微微一變,抬出去的步子微微頓住,他的麵色有些掙紮,楚淵見後,眉頭微微一鬆。


    還好,還好李從嘉還記得自己是一個皇室子孫,還記得外麵那人是自己的兄長。


    若是李從嘉完全不顧這些禮教尊卑,隻想著為楚言歌‘討回公道’的話,楚淵覺得,自己才是真的要擔憂了。


    “王爺身份不便露麵,還是楚淵去見見這位衛王殿下吧。想必,他也是來向舍妹賠罪的,楚淵去見他,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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