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疾步走進房間的楚淵,翟如璧和白煙的臉色都不由得變了變,因為,他們發現,楚言歌的狀況,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


    聽著楚淵焦急的問話,翟如璧的麵色微微一沉,抿唇回道:“公子,我想,你還是先來看看少主的情況吧。”


    聞言,楚淵的目光從翟如璧的臉上一掃而過,並未停留太久,但是,翟如璧還是感受到了那如被刀割的感覺。


    楚言歌出了事,還是在金陵,作為守護馭靈神女的蠱人,他確實難辭其咎。


    白煙與翟如璧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翟如璧的心中在想些什麽,所以,隻見白煙走到翟如璧的身前,抬手拍了拍翟如璧的肩膀。


    “你不必過於自責,我想,這件事既是言歌首肯了的,那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白煙的聲音將翟如璧拉回了現實,他的腦海裏,開始出現之前在青溪河下的情景。


    那次蕭染與楚言歌狩獵,在青溪河畔,兩人雙雙病倒,那個時候,翟如璧就看出來了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翟如璧想,或許那時,他就應該警告蕭染,或者說,將那件事情盡快的告訴白煙和楚淵,讓他們有所提防。


    可是沒想到,蕭染的病會發作得那麽快,那麽突兀。


    而恰好,楚言歌又在他的身邊。


    翟如璧是真的不明白,自家的少主,怎麽會對一個紈絝的皇家王爺動了心,而且,那李從瑾深中蠱毒,想來與他們諸葛家的蠱毒脫不了幹係。


    他們這般糾纏,也不知是福是禍。


    想到這裏,翟如璧不由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白煙站在翟如璧的身邊,自然聽清了翟如璧的這一聲歎息,所以,白煙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為何歎氣?”


    聞言,翟如璧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輕聲道:“少主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主母會怎麽對付我們,我能不著急嗎?”


    聽了翟如璧的擔憂,白煙也不由得皺了皺眉,說起諸葛依雲,這些年來,她的脾氣確實是越來越不好了。


    這一次楚言歌受了這麽重的傷,失去了一滴心頭血,禦靈之力大肆衰竭,諸葛依雲若是知道了,必定會追究他們二人的責任。


    想到這裏,白煙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歌兒!!”這時,楚淵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翟如璧和白煙二人的談話。


    隻見楚淵順勢坐在了楚言歌的床榻邊上,雙手緊緊的握著楚言歌的手,看著楚言歌緊閉的眼睛,楚淵的眸子微微一沉,頭也不回的喊道:“翟如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言歌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楚言歌的傷勢嚴重,楚淵也是急紅了眼,所以才會對翟如璧和白煙二人,大發雷霆。


    楚淵是諸葛依雲之子,是諸葛世家的嫡子,他們按規矩,都要稱呼楚淵一聲公子,所以,此刻楚淵以主子的身份來嗬斥兩人。


    翟如璧和白煙,也是一聲不敢吭的。


    “說話啊!!”久久的等不到二人的答案,楚淵不由得回頭,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


    見此,翟如璧沉聲道:“公子恕罪,是屬下沒有看護好少主,致使少主遭此大劫!”


    白煙在翟如璧的身後,見翟如璧仍舊不肯說出實情,連忙俯身道:“公子,這件事,是衛王和那雨花台的高公子所做。”


    “什麽??”楚淵的目光落在了白煙的臉上,與此同時,翟如璧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白煙。


    他以為,他早就告訴了白煙這件事的嚴重性,沒想到,白煙還是一意孤行。


    白煙無視了翟如璧的眼神,徑自的看著楚淵,緩緩將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


    雖然白煙沒有親眼看見事情發生的經過,但是,從高子弋和蕭染二人的神態之中,她也能猜出一些。


    聽了白煙的解釋,楚淵的麵色頓時變得十分陰沉,他的目光轉回翟如璧的麵龐,沉聲問道:“歌兒是怎麽與李從瑾認識的??”楚淵生氣起來,就連李從瑾的王號都沒有稱呼了。


    看著楚淵動怒的模樣,翟如璧知道自己無法替楚言歌隱瞞下去了,所以,他低眉,緩緩的將幾日前,他在青溪河畔偶遇了蕭染和楚言歌二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了翟如璧的說詞,楚淵的眼睛微微一眯,有些疑惑的皺眉道:“歌兒與李從瑾,是舊識??”


    接觸到楚淵疑惑的目光,翟如璧的麵色也是一變,同樣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李從瑾與楚言歌以前是否相識,這件事,翟如璧也不清楚,所以,對於楚淵的問題,翟如璧選擇沉默。


    隻見楚淵的目光狐疑的在二人的臉上轉過,然後重新看向床榻之上昏睡的楚言歌。


    楚淵麵色沉痛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有氣無力的道:“現在怎麽辦?歌兒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看來,還是自己大意了,自己不應該如此忽視楚言歌的行跡,否則,他怎麽會連楚言歌是怎麽認識李從瑾的,都不知道。


    翟如璧沉默半晌,然後抿唇道:“少主失了心頭血,一時半會兒無法恢複,這種情況,屬下也從未遇到過。屬下還需要回去查閱醫書,才能知道怎麽喚醒少主。”


    “那你需要多長的時間?”楚淵的理智已經恢複了冷靜,聲音也已經恢複了平穩。


    “兩日。”翟如璧沉聲回道。


    “兩日?你的意思是,歌兒這兩日都不會醒了?”楚淵的聲音陡然一高。


    這時,白煙從翟如璧的身後走出,沉沉的望了楚淵一眼,然後抿唇道:“公子稍安勿躁,少主不蘇醒,或許是好事。”


    “好事??”楚淵看向白煙,目光裏有著明顯的嗤笑。


    接觸到楚淵有些駭人的目光,白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抿唇道:“少主損失了太多禦靈之力,此時休眠靜養兩日,或許……..才是最好的調養之法,不是嗎?”


    其實,白煙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隻是,此時的楚淵,哪裏還能接受兩日這樣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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