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那人手中亦握著一枚曦和令,飛上懸崖後便恭敬的將其遞給了神情有些陰冷的慈安,包括那枚落入亂石叢中曦和令,也被慈安內勁給吸回。這也意味著所有的曦和令都已落入了慈安之手。


    看著自己手中那三枚曦和令,慈安臉上陰冷終稍退了一分,她抬頭看向容狄冷聲道:“現在把你開啟的秘法告訴哀家,否則,你該知道哀家會做些什麽。哀家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會如何抉擇?想來,她也很想知道。上官茵兒,哀家知道你能聽得到,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很傷心?”


    “也是,自己的兒子來了卻是連問也沒問過你這個母妃,又怎麽能不讓人傷心呢?都說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看來還真是如此,你看他為了救這個小鬼,居然連曦氏一族守護的東西都給了我。”


    “可你呢,不如我們來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為了救你,而將那開啟之法告訴哀家?”慈安的聲音陰冷少了幾分,得意多了幾分,字字句句更都是暗含挑拔之意,其目的用意已然很明顯。


    容狄靜默未語,安兒聽得一臉不明所以,就在此時那慈安的聲音陡然變了幾分,依舊淩厲,卻更多了些熟悉感,讓人激動的熟悉感。


    “你想擊垮本王妃?哼,老妖婆,你以本王妃會上你的當?你打得什麽如意算盤,你以為本王妃猜不到?你不就是想讓哀家心灰意冷,自暴自棄,主動放棄這身體,然後你好趁機吞噬本王妃,把本王妃的身體據為己有?”


    臉龐有些僵硬和扭曲,那是容王妃的聲音:“我告訴你,你想多了,我上官茵兒就算再笨,也不會不相信我一手養大的孩子,反而,去相信一個害我的老妖婆。”真當她是傻的,和個小孩子吃醋?更何況,她對安兒的疼愛那可不比容狄少。容狄太冷,安兒卻是更貼她心。


    自己吃自己手心手背的醋?這個老妖婆也想得出來?


    “好啊,那我們就再看看,容狄,你的母妃到現在可還如此的信任你,你該不會真的讓她失望吧?”慈安再次奪回主動權,不管如何這於她來說都是個必贏的賭,不管他如何選擇,她總會贏一樣。


    要麽得到上官茵兒的身體,要麽得到曦和令的開啟秘法,還能看到仇人母子失和的一幕。這種感覺多麽的美好,美好的讓那張臉龐之上的扭曲之色,都在瞬間怠盡,反浮上幾縷得意而張狂的笑。


    “你個老妖婆,你還真是無恥,你居然占用別人的身體,你有本事出來跟我姐夫單挑,別像個烏龜縮進殼裏,還是縮進別人的殼裏,當真是卑鄙無恥又不要臉,還什麽哀家?我呸,哀家個屁。”安兒大眼睛一瞪,捂著胳膊,那小嘴兒一張便破口大罵。


    搞了半天是這麽回事,他就說怎麽會親家王妃突然就變得那麽討厭了。以前多討喜的一個人,原來這根本不是親家王妃。


    “臭小子,看來剛剛給你的苦頭還沒吃夠是麽?你最好給哀家住口,否則你信不信,哀家可以放了你,卻也可以將你再抓回來。”被別人如此的謾罵,尤其是個如此的小屁孩兒謾罵,大約也是慈安平生頭一遭,自是讓她極為憤怒。


    “有本事你來啊?你別以為我會怕你個老妖婆,我……”安兒還沒罵完就被男人給截住:“安兒,你先回去默園看看你姐姐如何了。”


    安兒微滯癟了癟嘴:“我走了,你和親家王妃怎麽辦?”最可惜他現在不是個鬼,若是鬼說不定他也可以進入親家王妃身體裏,幫著親家王妃把那個老妖婆給生吞活剝,徹底的嚼碎吃了。


    “走!”


    容狄隻冷喝了一字,反手拍出一掌,將安兒送出幾米遠,而後看也未看身後隻冷冷盯著眼前的慈安和他身邊的那個人。安兒腳落地,站在布滿碎石的山路之上,看著男人的背影,咬了咬牙。


    小家夥兒轉身往山下行去,他幫不上什麽忙,留下隻能成為軟肋,自然是去搬救兵才是上上之策。且姐夫武功極高,一時半刻他們肯定不能拿他如何。


    安兒動作極快,眨眼安兒已奔出十數米,那當真是將輕功用到了極致,慈安見狀大怒,“想走?去,給哀家把那小鬼抓回來,抓不回來就給哀家殺了。哀家倒要看看,你們今日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小葉山。”


    敢挑釁她的人,她怎麽能讓他活著?


    話落的同時,慈安與之身邊那人同時有了動作,那人向安兒方向追去,容狄身形一動便落在他前麵,直接賭了他去路,五指閉合成掌,那淩厲的掌刀也直接揮向那人胸前。


    慈安見狀,原本打算去追安兒的身形一頓,腰間長劍一拔那淩利的劍鋒便朝著男人的後背砍了下去,淩利的鋒刃銀芒閃亮劃破虛空,落在人的身上那不死也會重傷。已跑遠的安兒不自禁回頭,看到這一幕,心都幾乎跳了出來。


    臉色大變頓時停住了腳步便想要返回,就在此時,慈安卻是臉色變得極為扭曲,那原本淩厲的劍勢卻是突然間受阻,反而向上朝她自己砍去。那場麵有些詭異,安兒卻是鬆了口氣。


    看來是親家王妃在幫姐夫。


    他不再猶豫,匆匆下了山,眨眼便消失在了幾人眼前。


    山頂之上的慈安臉色扭曲無比,該死的上官茵兒,總是在關鍵時刻跑出來和她作對,就在她與上官茵兒這掙紮僵持的瞬間,容狄與那人已然連對了三掌,那人被震退一丈,容狄也被接連震退四五步胸中一陣血氣翻滾。


    那人卻是一個落地便又飄身迎了上來,容狄眼眸微微泛著暗芒,五指一探手中多出一個黝黑的圓球,身形亦化作一抹極光疾射向那男子。


    掌力相對的同時,容狄身形猛然一震,有鮮血溢出,滴滴而落,落下半空滴落地麵,有幾滴亦滴在男人手中黑色小球之上。


    男子恍然若未覺一般,那染血的嘴角卻是勾著一抹冷笑,落在對麵黑衣人胸前的五指靈活一動,那手中的小球便被他直接被塞進了那人的衣襟,而後身形宛若疾風般倒退。


    嘭——


    一聲震天的巨響驟起。


    男人就那般,在空中飄浮後退,嘴角掛著冷笑,眼看著前麵那黑衣人微愕去掏胸口的東西,卻在下一瞬,還未摸到時整個人就被炸開。徹底的化成了一地的碎肢,死的不能再死。


    那巨響像是旱雷又像是地震,在這個空寂的夜空裏,顯得太過響亮刺耳,讓暗中守候的人也都聞風而動,全朝著這個方向行來。安兒一路疾奔下山,聽著那聲音依舊未停,他知道那是什麽,那是明月樓研製的霹靂彈。


    有那玩意兒在,姐夫應該會沒事的。


    小家夥邊跑邊想著,卻是突的眼神一凜,看著眼前突然朝自己圍上來,依舊黑衣黑褲,蒙著黑色麵巾的黑衣人,頓時臉色大變,心中低咒了一聲,轉身就往山上折回。該死的老妖婆,居然還埋伏了人。


    這不是真要他的命麽?


    姐夫好不容易把他救出來,卻又再次被人堵。這下估計姐夫也來不及救他了。該死的,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了,怎麽偏偏就全都盯上他了?救兵也是,怎麽到現在還沒來,再不濟,他都被抓了那老頭兒總不會真的坐視不理吧?


    他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可不想就這麽玩兒完,小家夥兒那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可到底年幼,沒跑出多遠,便被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把提伶住了後衣領,安兒反手向上一揮,便撒出一把毒藥。


    奈何的是,那些人都蒙著麵巾,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毒,此刻卻是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隻那一擊後壓根兒就再沒第二次反抗的機會,便被人點住了穴道,整個人頓時昏睡了過去,隻在意識陷入暗前,似乎有什麽聲音傳來。


    那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孩兒,也不言語,隻打了個手勢準備撤退,身後卻是突的傳來一道震天怒吼:“給老頭子把人放下,我祈山派的弟子你們也敢抓,看老頭子我今天不活剝了你們這些王八羔子的皮!”


    同樣聽到聲響追過來的老頭兒,看到此一幕更是大怒,敢在他眼前抓他的徒弟,還一而再的抓?真當他老頭兒是個死人麽?他身形一縱,眨眼就到了那群黑衣人眼前。


    那抓著安兒的人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蹙眉冷喝:“是祈山老人,給我攔住這個臭老頭,我先帶他回去向主子複命。”交待一聲,那人身形一閃便疾射向遠方的夜空。


    老頭兒縱身就追,剩下的近二十名黑衣蒙麵人,卻是從四麵八方湧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下手間盡是殺著,招招淩厲刁鑽。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死死的纏住他,祈老大怒,那下手亦是毫不留情,黑衣人雖多,卻也經不起震怒中老頭的催殘。


    老頭子身形化作一陣颶風,刮過之處便有黑衣人不停的倒下,不到五十息,那二十人便盡皆被滅。老頭兒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滿地的屍體,轉身便向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再閃追了過去。


    追出十幾裏地,卻是再無那人半點蹤影。


    停下身形,老頭子臉色已然陰鶩至極,那人武功還真是高,居這麽快就一點影蹤也沒了。若非他晚了容狄一步,追錯了方向也不至於現在才到,尤其可恨的是,明明堵住了,卻還是讓人給逃了。


    如今,自個兒徒弟沒能救回來,不止他一世英名喪盡。這下都不知道怎麽回去和那丫頭交待。最最讓人擔憂的還是那些人,到底會把安兒抓去哪兒,他們抓個小孩兒又幹嘛?


    老頭子恨恨的拍出一掌,直把那山澗路邊兩人多高的一塊巨石,都給震碎變成了一地的石粉。想了想,他收手暗沉著臉色,轉身折回往那山頂處飛奔而去,這個時候能找到安兒的也隻有那個男人了。


    他一定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說不得就是他的仇家上門尋仇,他們這才抓了他徒弟,想要借安兒威脅他和那丫頭。他明明是追在自己前麵,卻並沒有和安兒一起出現,想來定是也被纏住了。


    隻怕,那邊的情形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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