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崩著臉,喋喋不休的數落著湯圓的罪狀,眼中卻是沒一點怪罪,反是有著淡淡的感動,若不是這丫頭撲上去,隻怕這今天受傷的人。


    可就真變成了小姐了,誰知道那個二小姐居然那麽的狠。


    都要被送到家廟去了還不安生,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刺行刺她家小姐,活該一輩子呆在家廟裏,啃饅頭,喝涼水,一輩子孤獨終老。


    “紅錦姐姐你又向小姐告我的狀,人家隻不過看到小姐這麽擔心人家,一時開心過頭了嘛,再說了奴婢可沒有亂跑,小姐您可千萬另聽姐紅錦姐姐的,奴婢不過是想起來還有點小姐交待的事兒沒辦完嘛。”


    洛無憂隻聽得淡淡的笑,這丫頭就是個傻的,拿命去拚隻為了看到她對她的擔心,簡直就跟前世的她一樣傻,卻偏偏讓她覺得傻的可愛。


    “有什麽事兒非得現在辦,沒看到自個兒都成什麽樣子了,小命兒都差點丟了,那事兒大可交給別人,哪怕是交給我去做就是,難不成,你還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說著又戳了戳湯圓的額頭,惹得湯圓嗷嗷直叫的求饒:“好了啦,紅鐵姐姐我的額頭都快給你戳穿了,萬一以後凹下去,多出個黑乎乎的指洞可怎麽辦?我錯了行麽?紅錦姐姐我錯了,奴婢下次再不敢了。”


    “求您老,放過小的吧!”


    那搞笑的樣子惹得在場中人,都笑出了聲,就連一向心思寡淡的洛無憂,嘴角的弧度也是更深。


    “行了,你們倆,聽你們還有力氣在這瞎扯,那我就放心了,湯圓你手中的事兒先不急,撿些不要是的交給所琴弄墨她們去做。這樣你也好專心的養傷。”洛無憂在一旁聽了許久,看湯圓精神不錯,也是放了心。


    她也檢查過了,湯圓的傷已經被上了藥,包紮過,那玉簪正好刺到湯圓的心髒部位。所幸的是,刺得並不深。


    而且她及時的給湯圓撒了一些止血的藥粉,所以,湯圓已並無大礙,至於為什麽當時會看起來那麽的血腥?


    不過是她早就在自己的懷裏藏了一包血,趁著大家注意力都被洛秉書吸引過去的時候,把血撒在了湯圓的胸口而已。


    “小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湯圓停止與紅錦的鬥嘴,忍了忍終是沒忍住,疑惑的問道。


    洛無憂聞言卻也是問道:“你都聽到了?”按理說不應該,當時她的話,是湊到少明溪耳邊說的,其他人離的或多或少都有一段距離。


    而她也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按理說湯圓絕對不應該聽到才是。


    洛無憂一雙鳳眸落在湯圓身上,那平靜的目光,卻是看得湯圓渾身都有些發毛,連忙解釋道:“小姐您千萬別誤會,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奴婢隻是看到了小姐的口型,所以……那個小姐……奴婢……奴婢……”


    “所以奴婢才覺得奇怪,為什麽小姐不惜以身犯險的激怒二小姐,若是小姐真個出了什麽好歹,那可怎麽辦才好?”


    “行了,我沒說你偷聽,隔牆有耳方能算是偷聽,大庭廣眾之下,你這頂多隻能算做光明正大的偷聽罷了。倒是沒想到,我這院兒裏還有湯圓你這般會口技的人才在。”


    洛無憂笑著打趣了一句,湯圓聞言頓時憨憨的解釋道:“奴婢哪算得上是人才,不過是小時候愛看熱鬧,所以和跑江湖賣藝的學了一點點皮毛而已。”


    “就像娘說的,技多不壓身。別看這小小的技藝,關鍵時候,說不定也能頂上大用處。”洛無憂卻是不讚同道,隻是現在的她也沒想到,在未來的一天裏,她竟一語成讖。


    “那小姐可否告訴奴婢,小姐為何這般做麽?奴婢實在搞不懂。”


    “為什麽那麽做?”


    洛無憂頓了頓,她笑意盡收,才道:“那是因為,血的教訓告訴我們,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敵人,記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別以為一株雜草毫不起眼,可雜草,有時候,也會長成一片荒園。”


    紅錦與剪秋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唯湯圓還是一副不明就理的模樣,若著一張包子臉,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小姐話裏到底有何深意。


    她問小姐為何以身犯險,可這和雜草又扯上關係了呢?


    哎喲喂,她的小姐啊,明知她湯圓,鬥大的字剛識一籮筐,還說的這般深奧,這不是又得讓她好幾天幾夜不能睡個安穩覺了嗎?


    洛無憂看著湯圓一張蘋果臉皺成了苦瓜臉,卻也不解釋,有的東西,必須自己去領悟,方能記憶深刻。


    而她為什麽要斷了洛明溪的後路?


    而她為什麽要斷了洛明溪的後路?


    正如她所說,洛明溪對她的恨意太過明顯,而她現在的敵人仇人太多,能除掉一個是一個,她並不想,在她專心對付前世仇人的時候,還得分心應付她。


    更何況,誰能保證,今日的洛明溪,不會變成明天的洛仙兒。


    別怪她心狠手辣,未雨籌謀,從來都是必要的。


    洛無憂幾人剛剛說完話,門外弄墨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朝洛無憂稟報道:“小姐,相爺請您去外麵接旨,說是宮裏傳旨的公公來了。”


    弄墨眉宇間喜不自勝,主子發達了,她們做奴婢的跟著風光不是。


    “知道了,等我更完衣就過去。”洛無憂淡淡的回了一句,簡單的換了身衣服,便出了閨閣,並沒有像洛秉書說的,還要什麽沐浴更衣。


    不過是接個聖旨而已,哪用得著那般的麻煩?


    想到接旨,洛無憂不禁又想到了,那次在容王府容狄的默園內接旨時的情形,若是有一天,她也能強大到如容狄一般。


    對皇帝的聖旨也可不屑一顧,那她報仇雪恨的日子想必就在眼前了,隻可惜,現在的她,卻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一步一步,踏實的走下去。


    不過,她相信,那天定不會太遙遠!


    況且她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耐性,十一年的折磨囚禁,她都能耐著性子忍了過來,更何況是現在?


    洛無憂幽暗的眸光流轉,看了一眼那穿著大內太監總管服飾的傳旨太監,眸光微閃,麵容含笑,帶著丫鬟步入了前廳。


    而前廳內,早已聚集了一大幫子的人,除了永昭和洛仙兒,其它人幾乎都到了,接旨這樣的大事兒,他們自是得到場了,畢竟,洛秉書都已派人一個一個前去通知了。


    就連一直鎖院不出的顧若蘭也都在場。


    洛秉書身為相府一家之主,自然跪在最前麵,洛無憂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便也跪到了洛秉書的旁邊。


    見人來齊,那傳旨的太監倒也不拖遝,直接扯開公鴨嗓音開始宣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相府庶女,洛氏無憂,毓秀鍾靈,德儀備至,能曉大義,忠勇有嘉,當為天下女子表率,朕心甚喜,著賜封正五品縣主,封號升平,賜封地百裏,金銀珠寶各兩箱,欽此,謝恩。”


    “謝主龍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此起此伏的聲音響起,那傳旨公公上前,將聖旨交給了洛無憂道:“洛相,升平縣主請起吧,咱家恭喜相爺,恭喜縣主了。”


    洛秉書:“公公客氣。”


    洛無憂:“多謝李公公。”


    無憂說著,恭敬的雙手接過聖旨遞給了身後的剪秋,而後朝紅錦瞥了一眼,紅錦立即上前,掏出一隻精致的荷包遞給了李淳於。


    “辛苦公公了,這是我家縣主給公公的一點辛苦錢,還望公公笑納。”紅錦說的極是恭敬。


    李淳於笑著推拖道:“這怎麽好意思呢?咱家不過是替聖上跑跑腿兒的,哪能要縣主的賞。”嘴裏推拖著,手中卻是未怎麽使力。


    紅錦道:“公公說笑了,能在皇上麵前跑腿兒那可是天大的福份兒,別人求還求不來呢,我家小姐能得皇上賞賜,亦是天大的福份,謝禮雖輕,卻也是我家小姐一番心意,還請公公莫要嫌棄才是。”


    “瞧這丫頭,嘴甜的,那咱家就先謝過縣主了。”


    “公公客氣,倒是無憂功煩公公跑這一趟,辛苦公公,本想留公公在府內喝杯酒水,卻又怕耽誤了公公在皇上麵前辦差,還請公公見諒才是。”說著,朝李淳於福了福身,施了一禮。


    “縣主客氣了,這都是咱家的本分……”


    李淳於不動聲色的接過了那荷包,摸了摸,軟綿綿的沒有硬物,想來,裝的就是銀票之物,憑手感,便可摸出,絕對不會少。


    能得皇上青眼的女子,果真不一般,明明臉龐五官都還透著幾分稚嫩。卻心性沉穩,做事圓滑,盡顯一派老成!


    將來,也必非池中之物!!


    李淳於內心感慨著閃過這樣的念頭,臉上的笑容也更真切了幾分:“相爺,,對了,皇上臨來時,還交待了奴才,讓您隨奴才一起進宮見駕。”


    “公公,皇上可有說什麽?”洛秉書拱手問道,對待眼前的李淳於亦是幾多客氣,李淳於卻是微微搖頭道:“皇上並未說什麽,老奴也不知皇上昭相爺進宮是何意,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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