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雲安心養胎的時候,沈家和蕭家都分別發生了一些事情,當然,沈家的事情是方少陵告訴她的,至於蕭家,則是流雲從方心怡的嘴裏聽過來的,因為方家上上下下都不喜歡桑采青,方心怡更是把桑采青的事情當作笑話來講。


    自從桑采青出嫁,沈流年就越發的頹廢,更是經常出入以前常去的秦樓楚館,沒有了沈夫人在一旁操持,加上沈家又江河日下,謝家很快的退了親,謝晚晴被家裏人以最快的速度嫁給了本省另外一個城市的一戶大戶人家的嫡長子,流雲聽說了,心裏鬆了口氣,晚晴這麽好的姑娘總算不至於被沈流年給糟蹋掉,換了任何一個人家,都會好好珍惜她的吧。


    而沈家,在經過了謝家退親的事情後,更是沒有什麽好人家的姑娘想要嫁入沈家了。但是剛解決了兩個女兒婚事的沈老爺現在看到隻剩下了沈家的香火唯一的小兒子沒有成親,開始著急起來,找了很多的媒人,最後匆匆的給沈流年定下了省城周家的庶女為妻,雖然沈老爺不太滿意對方庶女的身份,可是看到青城拿得出手的人家幾乎沒人願意和沈家結親,沈老爺無奈之下也不好太過挑揀,就匆忙的定下了成親的日子。


    後來,從方少陵的嘴裏,流雲才知道這周家也是個寵妾滅妻的家族,這庶女正是那得寵的姨太太所生,雖說是庶女,但是也是長女,從小嬌生慣養的,竟把她的脾氣養的驕橫跋扈,不知天高地厚,聽到這裏,流雲心裏暗想,如果當初不是沈夫人采取了手段,如今的沈家怕也要和這周家一樣了,到時候哪裏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恐怕當初的留學也不能成行了吧。她忍不住地想著,這周家和桑采青還真算的上是一路貨色。可誰知她誤打誤撞的還真猜對了,這樁婚事還就是桑采青牽的線。因為這周家女兒無才又無德,還出身於那樣一個家庭,於是省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誰家也不願意娶這樣一個兒媳婦,更何況那周家老爺可是覺得女兒哪裏都好,也不願意委屈心愛的女兒做妾或者填房,於是一來二去的,這周家小姐的婚事就耽擱了下來。後來沈老爺急急忙忙要給沈流年娶妻,在青城找不到好人家,就把目光放到了省城,桑采青婚後倒是和省城的一些商家內眷有了些交情,但都是一些小商戶,除了這周家姨太太,周家可是比那些小商戶身家雄厚的多,因為出身關係,這周家姨太太很是看中桑采青,於是一來二去的,桑采青就把這周家小姐說給了沈老爺,沈老爺和桑采青都沒在省城呆過多長時間,不了解這周家的風評,隻知道是個大戶人家,而且桑采青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周家小姐是庶女,想必將來會因為出身而在沈家要感到低人一等,這樣自己將來再向沈老爺或者沈流年要什麽東西,想必她也不會或者不敢阻攔。於是沈老爺再聽到桑采青誇獎這周家小姐的話後,也沒有再讓流雲打探一下,就匆忙的派人上門提親了,就這樣,沈流年和周家大小姐的婚事就被定了下來。


    沈老爺把沈流年的婚事轉托流雲告訴了遠在上海的沈夫人,誰料想沈夫人對此根本沒有反應,沈流年早就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她從此也隻當作隻生過一個女兒,對於沈流年的婚事,沈夫人是不置一詞,更沒有回青城去準備,反而天天搜羅著適合孕婦的營養品等等,不斷地托人帶給流雲。


    周家原本還沾沾自喜的終於能和方府攀上關係了,還派人來了方府幾次要見流雲,但是都被流雲以身體原因為由給擋了回去,上門幾次,周家看到方府上上下下對沈家都是淡淡的,也就慢慢的淡了攀附方府的心思,專心的準備起女兒的婚事來了。流雲父母合離的事情省城的人也多少都聽說了一些,他們想的是,現在看流雲的樣子,似乎是和沈府不親,那這樣也好,雖說這就沒有辦法攀附方府,但是這也意味著將來沈家就完全是自己的女兒做主,如果女兒到了沈家有什麽對不起沈老爺父子的地方,想來這方府大概也不會出什麽頭,這樣一想,疼愛女兒的周老爺和周家姨太太更是高興。


    就在沈老爺在青城專心準備沈流年的婚禮的時候,方心怡也給流雲帶來了省城另外一件新聞,這件新聞雖說沒有周家小姐終於嫁出去那麽吸引人的眼球,但是對於和這件事情中的人有些許關係的流雲來說,這同樣是一件值得聊的八卦。


    “嫂子,嫂子,你知道嗎?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那天流雲正在畫室畫畫,方心怡推開房門跑了進來。


    “心怡,你慢點,讓娘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又要說你了。”看到蹦蹦跳跳的方心怡,流雲忍不住地微笑了起來。方心怡的婚期也快近了,方夫人最近也在加緊給她準備嫁妝。方心怡的未婚夫是幾代的書香門第出身,未來的公公更是以前方老爺的同窗,據說她的未婚夫溫文爾雅,學問不小,目前正在一所大學裏教書,曾經和方心怡見過一麵,對方心怡也是一見鍾情。想到這裏,流雲更是高興,真好,自己身邊不錯的人都不用被那些極品們禍害。


    “人家是太興奮了,忍不住要和你分享嘛。”方心怡調皮的吐吐舌頭。又惹來了流雲的笑。


    “來,有什麽事情坐下來說。”流雲一把拉過方心怡坐到窗前的椅子上,親自倒上了水,自從懷孕後,流雲就再也沒有喝過什麽茶了,每天喝的都是一些適合孕婦的飲品。


    “唉呀,嫂子你快坐下,讓大哥看到了又該說我了。”方心怡連忙拉著流雲也坐了下來,她可不敢勞動流雲,方家誰不知道大哥對流雲的看中?許多在流雲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可都是方少陵第一次做。


    “嫂子,你知道嗎?那個原來對桑采青很癡心的蕭清羽結婚還沒多久,居然就納了個小妾。”方心怡的消息卻是讓流雲吃了一驚,蕭清羽不是自詡對桑采青情深意重嗎?他對桑采青的情誼就連省城的很多人都聽說過,畢竟,為了一個丫環忤逆父母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封建的世界裏可不是什麽好事情,現在他怎麽會這麽快又移情別戀了?


    “聽說是一個在酒樓賣唱的戲子,據說長的也是溫溫柔柔,楚楚可憐的,好像和那個桑采青很像。嫂子,你說他怎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還找了一個和桑采青這麽相像的?”方心怡當初可是見過桑采青的,陽光活潑的他對桑采青那動不動就淚盈於眶的樣子很是不齒。


    “也許他從前愛上的不是桑采青,隻是他自己心中的一個影子吧,得到了桑采青,發現她不是自己心裏那個完美的人,忍不住地失望,就又開始尋找吧。”流雲想,婚姻和戀愛從來都是兩碼事,戀愛的時候,可以風花雪月的看星星看月亮的,都覺得對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朵花,那彎月,可是一旦結婚進入了生活,那可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了,尤其是桑采青那麽精明的女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許她就不屑再偽裝了吧。而蕭清羽那樣的生活在自己浪漫幻想裏的人,一旦夢幻破滅,很可能就又要繼續去尋找自己心裏的“桑采青”了。


    不能不說流雲還真是誤打誤撞的猜對了,成親後,桑采青就開始努力的想打入省城的貴婦人圈子,想要完全的變成一個貴婦,但是省城那些真正的貴婦大都知道她的來曆出身,很不屑和她交往,隻有一些小商戶因為和蕭家有生意來往而和她有些來往,桑采青於是就在這方麵花了更多的功夫,想著借助這些小商戶內眷的關係一步步地進入省城的高級交際圈子。於是,在本性浪漫的蕭清羽眼裏,桑采青就從一個楚楚可憐的善良的女子逐漸變成了一個和蕭夫人差不多的當家主婦了,每天隻知道和一些婦人在那裏聊著一些家長裏短的八卦,成天想的都是如何多得到一些露麵的機會或者如何多弄到銀子。再加上新婚夜種下的引子。蕭清羽慢慢的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了結過桑采青,又或者,自己愛上的隻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桑采青”罷了。於是,蕭清羽越發勤快的增加了出門應酬的幾率。終於在一次晚上應酬的酒席上,蕭清羽遇到了在那家酒樓駐唱的紅綾,從紅綾的嘴裏,蕭清羽知道了她是個苦命的女子,從小雙親早逝,隻留她一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上,雖然被舅舅收養,但是舅舅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長大後更是想把她賣掉,知道這個消息後紅綾趁機逃了出來,流落到了省城賣唱為生。當蕭清羽看到紅綾那和從前的桑采青如出一轍的楚楚可憐的姿態,盈盈一握弱柳扶風般的纖細身姿後,立刻的就被迷住了,仿佛那個他從前深深愛上的桑采青又回來了,他開始天天的去紅綾賣唱的酒樓捧場,直到有一天看到有人仗著權勢對紅綾動手動腳,他終於忍不住了,於是,紅綾也終於成為了他的小妾。從前,蕭清羽曾經發誓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和自己的妻子琴瑟和鳴,可是如今才成親沒多久,他就打破了自己曾經的誓言,每當蕭清羽想起這些,他都有種世事如夢的感覺。


    “心怡,你還不趕快去繡你的嫁妝,在這裏亂晃什麽?!”方心怡正在和流雲八卦著蕭清羽,突然就被一陣粗暴的厲喝打斷了。


    嚇了一跳的方心怡和流雲忙轉頭去看,原來是又早早回來的方少陵,一身的軍裝,配上臉上有些肅殺的嚴肅麵孔,還真是讓人有些害怕。


    “我是繡花繡的無聊了,來和嫂嫂閑聊兩句。”方心怡連忙小聲的辯解。


    “一個姑娘家家的,成天東家長李家短的,像什麽話?!”流雲很奇怪方少陵今天到底是怎麽了,無緣無故的斥責他自己一向寵愛的妹妹。


    方心怡似乎也感到了今天的方少陵有些不同,連忙找了個理由跑走了。


    “少陵哥,你怎麽了?”方心怡走後,流雲有些疑惑的問道。


    “以後你就在家裏好好安胎,不要打聽那些不該你打聽的烏七八糟的事情!”方少陵氣呼呼的甩下一句後,也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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