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請,倒不如說是被強行暴走!沈暮秋拉著兩人一老一少,優哉遊哉地在後邊搖著扇子。不知走了多久,終是到了個驛站歇了下來。


    “誒,我說你!”齊楚玥喘著氣指著沈暮秋就是一陣嘮叨,又看了看身旁大氣不喘一下的齊晉,頓時萎了,聲量不禁小了下來:“你倆是鐵做的?”


    “根柢未深。”見著齊晉正想說著什麽,沈暮秋倒是先插了嘴,收了扇子笑笑對著齊晉,又道:“齊長老,請。”


    齊晉小心接過沈暮秋手中的茶,道了句多謝,抿了小口又將茶杯端回桌上。


    這驛站雖是簡陋,但也勉強能遮點陽光,如今正當三伏天,老天爺也很開恩的給了他們仨很大的太陽。


    “先歇歇吧,我去買幾匹馬來。”一陣極速旋轉的氣流迎麵而來,將正想前腳剛走,後腳就跑的齊楚玥拉到沈暮秋麵前,那人眯了眯眼睛,淺淺一笑道:“最好別亂走,藺家的人可不都像你我。”


    齊晉一陣擔心,見得沈暮秋瞥了眼自己後收起手抓著齊楚玥的手,齊晉這才將掌中的“和風掃葉”化歸手中。


    “你們齊長老可是個大好人,在此奉勸一句,你很聰明,但最好也不要耍些小心思。”沈暮秋頓了頓:“你既是不相信我,但齊晉這人,絕對不會害了你。”


    話音剛落,沈暮秋便消失在空氣中,隨後身旁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這水汽消失帶走的熱量,使得四周涼快了不少。


    齊楚玥回頭看了眼齊晉,無法,隻好乖乖坐回遠處。


    見得齊晉正安詳得在椅子上閉目打坐,齊楚玥也不好打攪,坐了許久,終是坐不住,又跑去撩撥一下路邊的花花草草,多日久旱,那花草都焉了不少,隻有幾處較為頑強的還在垂死掙紮。


    若不是方才沈暮秋用靈力聚了些水,這些花草大概活不過兩日,那沈暮秋倒還是個有惻隱之心的人,想起那日在林門宗見到的那個人,論實力也應該和那沈暮秋不相上下吧。


    而那人控製植物的技術可是遠遠淩駕於眾人之上,雖那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僅僅看那身手,絕不是什麽七老八十的老大爺。


    青綠色的衣服,這倒讓齊楚玥想到一個人,那個林喬嶽呢?不是一直和沈暮秋一夥的嗎?這會子咋又不見了?


    聽得馬匹踱步的聲音,一個藍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沈暮秋。


    齊楚玥將手中的狗尾巴草插回土裏,站起身來:“誒,我說我們到底要去哪?”沈暮秋沒有回頭,靜靜梳理著馬兒的鬃毛:“自然是安全的地方。”拍了拍馬背又道:“兩位上馬吧。”


    又不知又跑了多少路,馬匹奔過出旁揚起一陣陣飛沙走石,終是到了點有“生機”的地方,路過幾處林蔭道,忽的路邊的灌木叢裏又驚起三五群禽類來,那馬似是受了驚,更加賣力地往前衝。


    齊楚玥不由得抓緊了韁繩,手心捏出了汗。


    終是到了有人家的地方,見得一直在前麵的沈暮秋突然停了下來,齊楚玥也跟著下了馬,順便接過齊晉手中韁繩,把馬匹拉到不遠處的馬廄裏。


    其實那屋子並不大,但幾乎是三麵環水,能進門的隻有一條,走過一小段竹製窄橋,路過幾條小徑,兩旁是錯落有致的不明植被,放眼望去也很是整齊。


    看著地勢,可以說對於沈暮秋而言,此處的水源無疑是最為有利的環境,如今即便是藺家的人來了,也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目光落到沈暮秋的身上,此時正當黃昏,斜陽落到那人清瘦的藍色背影上,像極了某人,想到那晚那雙看自己看得極其陌生的雙眼,齊楚玥的心又不免“嗑噠”一下。


    “到了。”沈暮秋輕輕往空氣中一點,麵前的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另一個青綠色的身影——林喬嶽。


    那人還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倒是齊晉見到後,微微顫了一下,還是跟著進了門。


    林喬嶽默默將桌上的四個杯子倒滿了茶,又恭敬地端到齊晉的手裏輕聲道了聲請後又捧了一杯到齊楚玥麵前。


    看這氣場,事實上雖之前林喬嶽說自己是門主,但並不亞於沈暮秋,在待人處事方麵,沈暮秋的鋒芒畢露導致讓人覺得他過於冷漠,而這個林喬嶽卻恰恰相反,恭謙有禮,大概是每個門派崇尚的風氣不同,而林家無疑是最為謙恭下士的。


    可望了這麽久唯獨未見到那沈暮秋的妹妹——沈晗冬。正當齊楚玥想說點什麽,沈暮秋便道:“這也是沈某此次請來兩位的原因。”


    林喬嶽結果齊晉喝完的茶又給滿上了一杯,對著齊晉作了個揖:“晚輩姓林,字喬嶽,幸會。”


    齊晉望了林喬嶽兩眼,道:“可是林……”


    “是的。”唰的一聲,沈暮秋甩開了扇子:“林家現任宗主——林喬嶽。”


    “???”齊楚玥頓時瞪大了眼睛,差點沒講嘴裏的茶噴了出來:“不是林海門的門主?”


    那林喬嶽淺淺一笑,道了四個字:“兼任林海門門主。”


    “……”那你可是真夠謙虛的,齊楚玥將最後一口茶咽了下去,半天說不上話。


    沈暮秋這才歎了口氣,道:“自從那日楚玥走後,我回房後,又去了舍妹的屋裏,就發現舍妹不見了蹤影。


    “那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齊楚玥莫名其妙心想你那妹妹沈晗冬那麽厲害,這全天下能打過她的也沒幾個吧,難不成還自己拐了不成。


    沈暮秋頓了頓又道:“那日,令師也不見了。”


    “……”齊楚玥總算是明白那兩人的意思了:“你是說沈晗冬的失蹤和那沐梓嵐有關?”


    “也不全是。”林喬嶽若有所思道:“那日我也在場,沐兄的靈力尚不夠可以抓走晗冬姑娘,而且晗冬姑娘或許早就不見了,隻是我們沒注意到而已,再後來,鄙人派了人去尋,在林海門的境類,並未發現有水元素性質的靈力。”


    沈暮秋拍了拍扇子道:“說明晗冬並不是受人強行帶走的。”


    齊晉本是不太明白,這才理順了思路:“那兩位想從齊某口中知道些什麽?”


    世人均知,這林、齊兩家在一千多年前因為聯姻已成世交,而掌管水屬性的沈家一直不冷不熱,可如今藺家的人滅了齊家後,並未向林家下手,倒事先去了沈家。


    這靈教的人為了不讓各宗有喘息的機會,連滅兩門。但奇怪的是,為何藺家的人先向那八竿子打不著的沈家下手,若是怕林家為齊家報仇也應當是先對林家才對。


    “所以說,這其中有緣故。”沈暮秋收了扇子,望向了齊晉:“晚輩想從齊長老那知道一千多年前,鍾家的宗主與齊家宗主的事。”


    聽得這話,齊楚玥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見眾人均向他望了過來,齊楚玥立即用雙手撐住下巴嗬嗬道:“各位繼續,我就換個姿勢……嗬嗬嗬嗬嗬嗬.....”


    齊楚玥嗬嗬兩聲,低下了頭,心想上回在那墓中的事該怎麽講。這兩人除了那林喬嶽說不定還可哄哄騙騙。


    而那沈暮秋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再加上齊晉在齊家多年,這事兒知道得多少還不大清楚,若是說少了,頓時就露相。可這講多了,那洞可就保不住了。


    齊楚玥哈了兩聲氣,望向了齊晉。


    那齊晉到時心如止水,沒看出半點端倪。


    “之前,也就是齊家創立之初……”齊晉開了口又道:“林齊兩家便已經有意向結秦晉之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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