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玥在烈日下盲目的拖著一輛牛車艱難的行走著。


    一路走來,車輪的留下的車轍可以塞下幾隻大老鼠,車上的人優哉遊哉的打著傘,嘴裏咿咿呀呀的哼唱著什麽,而拉著車的那個人汗流浹背,絮絮叨叨詛咒些什麽。


    一個時辰前,這貨死活要自己拜他為師,美其名曰,帶自己去找風臨山的路,上次不還說風臨山被掃蕩了麽?這麽這會子又要去了。


    想想一路上逃亡的人不少,事態是越來越嚴峻了,盡管這癔病時而發作,但畢竟同路可有個照應,還有就是這貨靈力比自己雖然強不了多少,但旁門左道多,勉強可以自保。


    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有!錢!啊!是齊楚玥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


    有時候就在想,一夜暴富也是有可能的。比如撿著個癔病,比如認個假師父。


    反正自己也是麻瓜,大神肯定也不會收自己這種千年難遇的廢材徒弟,盡管是個癔病,但確實不是壞的。


    而自己一窮二白,也沒什麽好圖的。


    想到這,齊楚玥傻笑了許久。忽的又猛地一震,摸了摸自己的臉,該不會是圖色吧!


    回頭望了望那人,他正在車上傻乎乎搗鼓著什麽,覺得大概是想多了,這人比自己可要好看那麽幾分。


    趕路的人不少,大多是一些有著些許家底的有錢人逃到遠房親戚那避難,人們行色匆匆向兩人投來怪異的眼光。


    因為--這牛車是個假的!


    車上的人牽著牛,拉車的人拖著車。


    盡管都聽不清楚那兩人嘴裏在說些什麽,但至少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在前麵拉車的那人已經想打人了,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想殺人了!


    行人紛紛加快腳步,覺得搞不好沒給藺家的人抓了去,反倒給兩個癔病打死就可不隻是倒黴那麽簡單。


    “撲騰”的一聲,聽得有人滾到地上的聲音,聞聲看去,見得一白衣男子趴在地上摸著頭疼的哇哇直叫,指著拉車的那人喊道:“你......你.....你想謀殺恩師,然後想篡位是不是?”


    眾人聽得“篡位”兩字猛地一驚,扔下行頭紛紛趕來扶那摔到地上自稱有位給篡的人。


    “您是?”有機靈的小生作了作揖,趁機套近乎,又將包袱中的幹糧拿了些出來塞進眼前之人手裏。


    那人頓了頓,莞爾道道:“在下姓白,單名一個吃字,白吃白喝的白吃。”


    ......


    ......


    齊江見得這人儀表不凡,汗顏道:“好.....可真是好名字。”


    白吃心想若是那齊楚玥有這貨一半聰明,仇大概還有得報的,回頭又想想,可真隻能是想想而已,歎了口氣,將幹糧收了收,一本正經得說了句:“日後必有重謝!”


    小生聽罷又趕忙應和道:“不必了,您拿著便是,在下齊江。”


    ???


    齊楚玥奪過白吃手中的饅頭道:“你既是好心相幫,自報姓名有是個什麽意思?”


    齊江笑笑:“無意。”


    齊楚玥極不情願地咬了一口饅頭,又極為嫌棄的吐了出來:“就你那粗製濫造饅頭也配給我師父吃”齊楚玥將所有饅頭塞進那個叫齊江的人手裏,揮揮手:“滾滾滾......”


    “哎呀,我說齊江啊。”白吃趕忙拉著齊江的手,語重心長道:“唉,這是家門不幸啊,我這徒弟自小腦子不好使,全仗著他那父親是門主的緣故,非要塞給我做徒弟……”說罷又傷心的擦了擦眼,那衣袖竟濕了一大片!


    見得此場景,齊江瞥了瞥那齊楚玥,果真是一臉的腦殘像又道:“護法不必介懷,人各有命,如今齊家沒落,遊民四處流竄奔逃,這齊家的將來也還靠著護法您了。”說罷那齊江連忙跪下,朝這白吃拜了拜。


    白吃正納悶是個什麽情況,又忽的想起自己腰間還掛著那齊家左護法的半塊玉玨(jue,指合在一起的兩塊玉),心想這齊江雖機靈,但確實心有雜念太多,易失本心。


    這會子大家都趕著逃亡,糧食稀少,這齊江還不忘將自己救命口糧分一半給陌生人,隻因那人是護法。若是成了,賣個人情給大人物,雖然自己也是個假的。若是不成,也可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這等的目光敏銳比起那齊楚玥地死腦筋可謂是強太多。


    白吃收下那齊江的口糧,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塞進齊江手裏:“區區小禮,日後記得來尋本護法呀。”


    齊江擺手示意不必記著,齊楚玥拉著白吃跑到一邊,衝著齊江又喊道:“齊兄弟,咱們還有事,後會有期啊。”


    齊楚玥見那癔病笑嘻嘻的收下了那賊眉鼠眼的饅頭很是不爽,覺得這癔病肯定是餓瘋了,轉念又問:“姓沐的,你不是說你姓沐嗎?怎麽這會子又姓白?”


    “好吃。”沐梓嵐向坐得離自己很遠的著齊楚玥扔了一個饅頭。


    那貨已經餓了一天了,看了兩眼饅頭又用力將饅頭原路扔了回去:“要吃你自己吃!吃吃吃......吃死你得了!”。


    沐梓嵐見齊楚玥還在慪氣,安慰道:“白送的霸王餐,不吃白不吃。”


    齊楚玥沒好氣:“你不是還給了那人一錠金子嘛?!”


    沐梓嵐揮戳了戳齊楚玥的太陽穴,開始胡說八道:“這世道要錢有用嗎?命都沒了,要錢能買口好棺材還是立個好碑?”


    沐梓嵐將咬了幾口的最後半個饅頭塞進齊楚玥手裏又道:“倒貼還不要,你是有多死腦筋?”


    “你真的是齊家的護法麽?”齊楚玥指了指沐梓嵐腰間的玉佩,又露出一臉的鄙夷:“就你?不像。”


    沐梓嵐取下玉佩,笑笑道:“這玩意兒啊,偷來的。”沐梓嵐拿過齊楚玥的手,將玉佩放進他手裏又道:“當時見著好看就拿走了,誰知道那是你們家護法的。”


    在手裏掂了掂:“你喜歡就送你好了,我好像還偷了很多。”說罷從衣襟裏翻出一堆什麽瑪瑙琉璃。


    “敢情之前那牛車這麽重都是這些鬼東西?”齊楚玥咬了一口饅頭。


    其實沐梓嵐也大不認識這些信物是做什麽的,將一塊成色不錯的琉璃哈了哈氣又道:“可不是嘛,當時見著這些東西好看就都偷來瞧瞧,誰知道.....是這麽回事”


    “你遲早會給人打死!”齊楚玥指著沐梓嵐跳了起來,將最後一口留有癔病口水的饅頭塞進嘴裏。


    沐梓嵐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道:“為師睡會兒,你就去那邊站著放好哨,莫讓那些蚊蟲鼠蟻咬到為師。”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家師夫是坑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憶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憶從並收藏我家師夫是坑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