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休息室內,小蛇們三五個聚在一起,有的談笑,有的寫作業,還有的麵容嚴肅地討論事情。


    海蘭德一進來,布雷斯就迎麵走了過來,他輕笑著說:“你可終於回來了。”


    海蘭德有些詫異:“什麽?”


    布雷斯聳聳肩,說:“馬爾福找你半天了……你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


    海蘭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在哪?”


    布雷斯努努嘴,海蘭德順著看去,德拉科正獨自一人坐在陰暗的角落裏,目光糾結,見他看過來,狠狠回瞪了一眼。


    海蘭德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麵,試探著開口:“馬爾福?”


    德拉科立刻偏過頭,看燈看地就是不看他。


    海蘭德哭笑不得,從兜裏掏出鄧布利多寫的紙條遞給他,說:“喏,這個給你。”


    德拉科迅速瞥了眼紙條,慢吞吞地接了過來,非常不情願的樣子,他拉長了調子傲慢地說:“別以為你討好我,我就會放過你。告訴你,遲早要你好看。”


    海蘭德無語。


    德拉科打開紙條,灰藍色的眼睛越瞪越大,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真的,不用再看了。”海蘭德站了起來,“沒什麽事的話我走了。”


    “坐下!”德拉科凶狠地說,但很快就意識到語氣不對,“米勒,先別走……你怎麽做到的?我是說,你究竟有什麽目的!你的企圖是什麽……嗯……我的意思是……要是可以的話,我就勉勉強強滿足你好了啦!”他揚起小下巴,一幅施舍的態度,嘴角的笑容卻怎麽壓也壓不住。


    海蘭德淡淡地說:“不過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做這件事,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並不代表他對德拉科有好感。


    德拉科目光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海蘭德不等他再說什麽,便自顧自地準備走了。


    “米勒,馬爾福。”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


    兩人扭頭看去,發現是同年級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她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小女孩,微卷的綠色長發,栗色的眼睛蕩漾著柔波,皮膚細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瓷娃娃。


    “院長找你們。”格林格拉斯脆生生地說。


    德拉科的臉色不大好看,畢竟,今天他險些得了一個處分。


    海蘭德微笑著說:“格林格拉斯,你知道院長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他也有些不解,德拉科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斯內普教授就算知道是他幹了又怎麽樣,訓斥一頓嗎?


    格林格拉斯狡黠地笑道:“我要告訴你,你是不是就欠我一個人情?米勒?”


    德拉科氣鼓鼓的,很明顯,他被達芙妮無視了。


    海蘭德在思索,他得到的信息到底能不能值一個人情。


    這時候,布雷斯走了過來,他很有風度地先和格林格拉斯打了個招呼,隨後對海蘭德說:“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有人看見一個鉑金色長發的男人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裏做客。看樣子,是馬爾福先生來了。”


    格林格拉斯妙目瞄了布雷斯一眼,很是不滿。


    布雷斯輕佻一笑。


    德拉科興奮得眼睛都在放光,他迫不及待地說:“我們快點走吧。”此時他再也顧不上裝腔作勢,跳起來就要走。


    海蘭德卻心裏一沉,暗道:來者不善啊。


    但不管他們各自心裏如何想,該去還是要去的。


    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離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很近,不過幾分鍾的距離。盡管海蘭德百般不情願,還是很快就到了。


    “荊棘花。”德拉科大聲念出達芙妮告訴他們的口令。


    門洞旋轉著開了,德拉科幾乎是小跑著進了屋。海蘭德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屋內的爐火燃燒著,色澤明亮而奪目,然而這無法改變整個房間陰冷的格調。黑色的木質地板上沒有一絲塵埃,墨綠色的長簾遮掩著光禿禿的石壁,房間裏出乎意料的簡潔,除了必要的生活品之外,沒有任何的裝飾物。黑色的桌子上擺滿了學生的作業,同色的櫃子裏隱約可以看見裝著魔藥的瓶瓶罐罐。


    斯內普教授坐在桌子後麵,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海蘭德,讓他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米勒先生,知道今天我為什麽叫你來嗎?”斯內普輕柔地說,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喜怒,卻讓海蘭德幾乎喘不過氣。


    海蘭德搖了搖頭。


    他突然聽見一聲冷哼,扭頭看去,發覺是一個大號的馬爾福。


    盧修斯·馬爾福看起來顯然比德拉科更具有魅力,他的雙眼是冰冷的淡灰色,蒼白的臉色,尖尖的下巴,鉑金色的長發柔順地散在身後,容顏俊美絕倫。他的站姿挺拔,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手中握著一根蛇首的權杖,氣質優雅而淩人。


    德拉科此時正站在他父親身旁,努力擺出同樣的姿勢。


    “米勒先生,我聽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斯內普的聲音圓滑,“克拉布和高爾告訴我,今天在飛行課上他們之所以會衝出去,是因為有人在挑撥。米勒先生,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海蘭德覺得冷汗都快出來了,就算是麵對鄧布利多他也沒有如此緊張過。他暗暗掐了一下自己,鎮定地說:“我不知道,先生。沒準是哪個不懷好意的格蘭芬多?”


    斯內普危險地眯起了眼:“你在裝傻,米勒。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心,它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多。”


    海蘭德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感覺無形中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讓他無處可逃。瘋狂地思索著辦法,海蘭德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院長,我想,無論挑釁的人是誰,他都沒有損害斯萊特林的榮譽,不是嗎?”


    他現在隻能夠祈求梅林,斯內普還記得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而自己是斯萊特林的學生。


    “哦?”斯內普的麵色緩和了些。


    “米勒……先生。”一直靜觀的盧修斯出聲了,他在海蘭德的姓氏上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作為受害人的父親,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談談。”


    他緩步走了過來,冰冷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看向海蘭德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憎惡。


    “因為米勒先生的良苦用心,我的兒子德拉科得了一個處分,對此我很不滿意,你說,該怎麽辦好呢?”


    他的腳步停留在海蘭德的麵前,修長的身軀投下大片的陰影,因為距離過近,海蘭德甚至可以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海蘭德驚疑不定,抿緊了嘴唇。


    “父親!”德拉科驚叫了起來,“你說我會得處分是因為米勒?”他滿眼的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


    “安靜,小龍,你隻要看著就好。”盧修斯回頭對他說。


    事實上,德拉科剛被鄧布利多處罰的時候,盧修斯就知道了。斯內普是盧修斯的好友,不可能不把德拉科出事的消息隱瞞下來。作為霍格沃茲的十二校董之一,盧修斯擁有隨時來學校的權力,所以一接到斯內普的傳信,他立刻就拋下手頭事務跑了過來。


    他叫來了高爾和克拉布,詳細詢問了當時的情景,並很快找出了其中的疑點。隨後,他又列出了德拉科進學校之後的敵人名單,一個個排除,終於最後圈定了海蘭德。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隻能說,不是海蘭德不狡猾,而是敵人太強大。


    “馬爾福先生滿不滿意,我不知道和我有什麽關係。”海蘭德裝傻充愣。


    盧修斯笑了,刹那間百花失去了顏色,他用蛇杖抵住海蘭德的喉嚨,迫使他抬頭,然後俯視著男孩秀美的臉,輕柔地說:“你說你不知道?嗯?不知道?!”


    啪!


    海蘭德臉上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父親!”德拉科尖叫。


    斯內普大踏步走到海蘭德身前,低沉地說:“夠了!盧修斯!這裏是學校,他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他話語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海蘭德慢慢站直,他摸了摸臉上,已經腫了。心中的屈辱和怒火幾乎勝過了理智,海蘭德咬緊了牙關,雙手忍不住地顫抖。


    盧修斯·馬爾福!


    盧修斯從兜裏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仔細擦了擦打過海蘭德的那隻手,然後隨手拋在空中,蛇杖一點,熊熊火焰燃起,手帕刹那間化為灰燼。


    他冷漠地看著海蘭德,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的。”


    海蘭德也被氣憤衝暈了頭腦,冷笑著說:“馬爾福先生這是準備殺了我嗎?”


    斯內普皺眉,扭頭對海蘭德嗬斥道:“閉嘴,米勒。”他又轉向盧修斯,冷冷地說:“他是我的學生,盧修斯,你不要太過分!”


    盧修斯危險地笑了起來,他正準備開口,突然被德拉科打斷了:“父親!我沒有被處分,米勒找鄧布利多幫我取消了處罰!”他聽明白了,他得處分的事情海蘭德動了手腳,但他畢竟才剛剛幫了他的忙,他才不要欠這個家夥人情!


    室內的人都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有些緊張,但口齒清晰:“我說的是真的!”


    斯內普諷刺地開口:“看來你沒有借口再插手了,盧修斯。”


    盧修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但顯然也沒有道歉的意思。


    海蘭德也沒有說話,他清晰地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滋味。


    如果我是鄧布利多,他絕對不敢這麽做!


    海蘭德心裏暗想。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望力量。


    盧修斯和德拉科簡單說了幾句就離開了,斯內普很幹脆地趕兩人離開。德拉科先出的屋子,在海蘭德離開的一刹那,他聽見了斯內普懶洋洋的聲音。


    “不要與強者為敵,米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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