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收起了折扇,“這可是太後所說,並不是我們兄弟二人說得。”言下之意就是如此。


    太後不傻,她知道這兩個十分狡猾,她這次來也隻是為搜查懷寧宮,本就不指望他們能認罪,“既然如此,那麽哀家也不好懲罰你們,不然哀家還落得個殘害忠良的名聲。不過這懷寧宮你們也不能再住了,不知能不能為你們安排至別處?”


    “那是自然。”拓跋真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陰鶩的眼神裏藏著不一樣的色彩,不知在打著什麽主意。


    拓跋焰此時裝作無知地從這走過,見太後忙跳到太後麵前道:“母後,您帶這麽些人來懷寧宮這是為何,還有兩位皇兄……”


    太後帶來的一幹侍衛皆下跪請安:“恭迎聖上。”


    拓跋焰手一揮,示意免禮。


    太後立馬換上一副慈母的樣子,摸著拓跋焰的頭愛憐地道:“皇上今日可有好好批閱奏折?”


    拓跋焰表現出一絲不耐,但礙於太後在,還是乖巧地道:“那奏折真是太無趣了,我都看不懂。”


    太後嘴角輕揚,顯然這回答很合她的意,隻是她還是做做場麵道:“皇上,在人麵前你要自稱朕知道了嗎,這大好江山全是你的,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死也全捏在你的手裏。那些奏折雖然講的都是哪裏大旱,哪裏大災,可都關乎不少百姓的生死存亡,所以你得好好地看奏折,知道了嗎?”


    拓跋焰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頭,“母後,皇兒知道了。不對,朕以後再也不出來閑逛了。隻是皇兄看樣子好似不開心?”


    拓拔野因為上次癢癢粉而出醜的事還記掛著拓跋焰,眼神像要吃人般道:“皇上,臣怎會不開心呢,隻是在憂愁住的地方罷了。”


    拓跋焰嚇得整個人縮在了太後的身後,卻又不得不大著膽子道:“母後不是安排你們住在懷寧宮嗎,皇兄們又怎會沒地方住。”


    拓跋真示意拓拔野收回目光,後又如哄孩子般對著拓跋焰說:“太後要給我們重新安排住處,皇上,不如你安排個住處給皇兄們如何?”


    拓跋真料定了在眾人麵前,太後還是不敢駁小皇上的麵子了,隻要他哄這小皇上讓他們繼續住在這裏,太後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她一介女流之輩,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操控皇上,即使他們都知道這個小皇帝隻是個傀儡罷了。


    果真太後的臉如豬肝色般,就怕拓跋焰說出什麽她不想聽的話。


    拓跋焰自然知道拓跋真是想利用他,可他偏偏就不如願,他可不如表麵地那麽憨呢,這要是讓他們繼續住在懷寧宮,估計他連傀儡都當不了,這兩個皇兄登基第一日就得要了他的小命。


    於是他搖了搖太後的衣擺,和太後咬著耳朵:“母後,你說我該安排他們在何處。”


    太後對此很是滿意,滿臉挑釁地看向拓跋野和拓跋真二人,說到底她就算不是小皇上的生母,這小皇上也依賴她得很哪。


    於是她裝作思考了片刻道:“便安排他們進……”


    話還沒說完,就被拓拔野打斷,拓跋野一把拉住躲在太後身後的小皇上,冷著臉道:“皇上,你是一國之主,事事都得學會自己做決定。難道你想永遠都當個躲在母後背後的小男人嗎?”


    拓跋焰很是糾結,不知要聽誰的,一方麵是皇兄,一方麵是母後。他思量了許久,才鄭重其事地開口道:“皇兄說的不錯,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所以事情都得自己做決定!所以我決定,兩位皇兄和我一同住。”


    三人一聽,臉色皆是一震。


    太後則是怕拓跋野和拓跋真二人在皇上麵前進什麽讒言,可不能讓她一手帶大的小傀儡成了他人的嫁衣,她忙想著對策。


    拓拔野和拓跋真二人則是有喜有憂,喜的是皇上既然能聽進他剛才的話,那他們一起相處的日子,隻要他們對皇上進行洗腦,還怕造反之事不成嗎?憂的是,和皇上朝夕相處,他們便不方便商量計策,要是被拓跋焰聽出什麽苗頭來,這可就不好玩了。


    拓跋焰見太後緊繃著臉,於是躡手躡腳地走到太後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母後,我讓二位皇兄陪我玩,傳授我知識,也好讓您樂得清閑了。”


    太後氣得嘴都要歪了,要不是知道拓跋焰的心性就是如此,她都要覺得這個小東西故意要氣她了。


    拓跋焰神氣地領著拓跋野和拓跋真走在宮中,神秘兮兮地道:“皇兄,朕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們看,你們想看嗎?”


    “什麽東西?”拓跋真興趣乏乏地哄著拓跋焰。


    “是一個像虎一樣的東西,母後和我說是寶藏,讓我好生收藏著呢。可是我想和你們分享。”


    拓拔野和拓跋真瞬間來了性質,虎一樣的東西?那不是不會是伏虎令吧,那可是可以號令邊關幾十萬大軍的東西,當真是個寶貝。他們本以為這東西在太後身邊收著,誰知道就在小皇上的手上,當真是意外之喜啊。


    拓跋真忍住滿臉的笑意,耐著性子道:“皇上,你說的東西皇兄們也很有興致呢,不如帶我們去瞧瞧?”


    “恩恩!”拓跋焰大方地點頭,在前頭帶路。


    本以為要磨很久的拓跋真倒沒想到這小皇上如此隨便地就讓他們看那寶貝,和拓拔野相視一笑,這笨皇上,當真是一個合格的傀儡,甚得他們的歡心。有了幾十萬大軍的支持,他們登基是指日可待了,甚至能不損一兵一卒,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皇位居然如此唾手可得!


    拓跋焰領著他們繞來繞去,專找一些崎嶇的小路,拓拔野和拓跋真第一次知道皇宮內居然也有這樣爛的路,雖然他們全身沾滿了泥土,但為了伏虎令全都忍了。


    而拓跋焰的龍袍上也沒了原本的色彩,小臉蛋上全是泥土。


    兩個時辰過去,拓跋野和拓跋真再也沒了耐心,拓拔野提高了聲音嗬斥小皇帝道:“你當我們是猴兒嗎,到底要讓我們爬幾顆樹,看多少隻螞蟻爬!”


    拓跋真也有了脾氣,所以並未阻止拓拔野粗魯的行為。


    拓跋焰被拓跋野嚇得一怔,後索性坐在地上大鬧,“嗚嗚,皇兄們欺負我,我要去找母後。嗚嗚,不帶皇兄們玩了,不要皇兄們陪我睡了。”


    太後可是心心念念著他們能不住在皇上身邊的,於是拓跋真忍了怒氣,哄道:“乖,皇兄們隻是見這麽久了,還沒找到寶藏,未免有些心急。不要生皇兄們的氣,皇兄該打。”


    拓跋焰這才開始緩和下來,隻是嘴裏還不依不饒道:“嗚嗚,皇兄壞,皇兄罵我,皇兄都不哄我。”他的手指赫然指著拓拔野。


    拓跋野青筋暴起,上次捉弄他就算了,這次還有讓他哄他,真是太過分了!


    見拓跋野不說話,拓跋焰又作勢要哭鬧。


    拓跋野這才低了身姿:“皇上這樣哭鬧像什麽話,可別哭壞了龍體。”


    拓跋焰心裏暗暗自喜,看他不把拓跋野和拓跋真玩兒死,這麽絕好的機會,可不能浪費。


    乾坤殿內,秦攏月扶著酸疼的腰費力地一件一件穿著內衣外衣。她第n次吐槽古代衣服的繁瑣,哪像現代的衣服方便快捷。


    而在一邊的呼無染,饜足地眯著眼睛,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他餓了這麽多日,終於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一次性討回來了,他還真要謝謝太後了。


    秦攏月見呼無染在她身上勞累那麽久還生龍活虎,十分不滿,為什麽她在下麵被壓榨得一絲力氣也不剩,而他則是吃飽喝足的模樣。


    想到他有力的勁腰,倒三角的身材,還有她往我的神情,她的臉羞得通紅。要是乾坤殿外麵有人,肯定會聽到的。


    盡管她知道,小皇上絕對下了命令,不讓外人靠近乾坤殿的。她惱得粉拳錘在呼無染的胸膛上,卻被呼無染一把包住。


    “今天我是不是嚇壞你了。”


    秦攏月知道他說的是他粗暴的動作,她也說不出來感覺,隻覺得自己如一葉扁舟在大海上航行,會有海浪襲來,卻覺得過程十分享受,隻是這話她怎麽說得出來。


    她越想臉蛋越紅,於是轉移了話題:“好哇你,居然被太後給下了藥,你說要不是我正好在此,你是不是就想找別人解決了?”


    呼無染知道她臉皮薄,也就隨她轉移了話題,“就是知道你在宮裏,我才會在宮裏找你的,你若是不在宮裏,我就是死也要回了王府,我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的,你不能原諒自己的另一半精神或肉體上的出軌。”


    秦攏月被他的一本正經,滿臉深情完全打動了,抽了抽鼻子道:“你,你就會油嘴滑舌。”


    呼無染把她柔若無骨的手放在嘴邊,淺吻一口,“你知道的,我隻是順應我的心罷了。”


    這一瞬間,無聲勝有聲,兩人深情地對視,互訴衷腸。這樣的男人她怎能不愛呢,秦攏月覺得她的心淪陷得更深了。


    回過神來的她輕咳一聲,“好了,趕緊收拾一下回王府了,情話什麽的回家再說。你就不怕小皇上在這辦公時,想到這些事影響了情緒。還有啊,兵部肯定已經有了行動,你再不起來,我估摸著他們早就把武器給藏起來,讓你無處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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