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夏老大他們又回來了?


    不知為何,越慕言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同樣聽到聲音的萬忠等人,也都從坑裏跳了上來,一臉戒備的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夏老大,隻是他的臉色卻蒼白極了,還布滿了是知道是嚇的還是熱出來的汗。


    看到從夏老大身後走出來的人,越慕言了然的閉了閉眼。看來是嚇的呢,那人一看就知道和他們都不一樣。不僅身上穿著兵甲,臉上的神情也是傲然的。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了。


    不過想到這裏靠近隴越王的地方,她猜應當就是隴越王的人。不然對方怎麽敢大大咧咧的出現在這裏,隴越王可不是無能之人。


    那名身穿黑色兵甲之人站定後,身後陸陸續續的走出了不少一樣裝扮的人。而且手裏都同樣的,押著一名夏老大的人。


    萬忠靠近低聲道:“公子,穿黑兵甲的,應當就是隴越王的人馬。”


    她猜的不錯,果然是隴越王的人。不過隴越王的人馬,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此處離隴越王的地界,可還有好一段路程。


    總不會是特地來剿匪的吧。


    事事還真是來剿匪的。


    幾方勢力中,隴越王的兵馬最少,所占城池最少。眼下好像各自按兵不動,但是想來也知道,很快這個局麵就會被打破。


    屆時隴越王就處於被動的局麵了。


    擴充兵馬是重中之中,隻是那許多年輕男子,明明已經到了快要餓死的地步,也不願意參軍討一口吃食。


    或是成了匪類。


    各地都有匪寇出沒,有的地方是一幫人,而有的地方甚至有好幾幫匪徒。如果要抓兵丁,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而且剿匪也是美名。


    隴越王的探馬,早就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不過卻沒有直接上前幹預,而是讓人繞路摸到了倆側。


    夏老大的人前腳跑,後腳就撞上守在那裏的人,於是人一個沒少的又都被抓回來了。


    “大人,這些人該怎麽處理。看樣子都是有些身手的,不如一起帶回去?”一個兵頭子,朝騎著馬慢悠悠走出來的一名年輕男子問道。


    越慕言站在馬車邊,幾乎有些看呆了眼。前世她也見過各式各樣的帥哥,但是穿過來後,就沒見過幾個了。


    偶爾看到長的不差的,也都是一派狼狽姿態。哪像眼前騎著馬的青年男子,一副還不到三十的模樣,身著黑色的盔甲,看起來威武極了。


    那張臉不像一般男子那麽粗狂,要顯的精致的多,還有那雙眼睛,看的人簡直有些挪不開眼。要是在前世,她肯定狂喊男神求嫁!


    不過回過神,越慕言聽到要把她的護衛帶走,立刻眉毛一掀,揚著頭道:“我乃鹿城守備陸昌的侄兒,這些人都是家中護衛,恐怕不能跟著大人走。”


    在這種地方,還是某某子侄的名頭比較好用。因為這些以武出身的人,恐怕不會敬重世家子弟,尤其是已經沒落了的。


    不過對麵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怪啊。


    那騎著馬的男子,唇角一勾掃了她一眼道:“你這小兒怕是記錯了,不若再問問你家大人,不然若是投親白跑了一趟就不好了。”


    越慕言覺得這人說話的語氣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什麽地方不對。於是裝成一副懵懂的小兒模樣,朝萬忠詢問的看過去。


    萬忠的神情也有些怪,他總覺得對麵的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此人。


    見到自家少主子看過來,他自然不會拆台,而是摸了把山羊胡道:“我家公子不曾記錯,我等正是護送公子去鹿城投奔守備。”


    “我家公子並非無名無姓之人,家中下人自是要追隨少主子,怕是不能跟著大人去了。”


    “哦?”那騎著馬的男子,戲謔的一挑眉,側臉朝站在馬前的人道:“陸守備,我倒是不知,你竟然還有個如此伶俐的小侄兒。”


    越慕言糾結的一把捂住了臉,原來這個世界這麽小的嗎?隨隨便便就能撞到本人?不過她不能就這麽慫了。


    “你就是陸守備?”越慕言一臉的不敢置信,接著唱作具佳的退了倆步,搖著頭一臉戒備的道:“不可能這麽巧,你是不是想騙我跟著你們走,然後把我的護衛搶走,然後將我孤零零的丟在路邊?”


    騎馬男子哧的一聲笑了起來,點了點陸守備道:“瞧瞧你這侄兒多伶俐,還不快快去認下,你定不會吃虧的。”


    陸守備無語的掃了眼麵前的小兒,看他那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樣,差點就要信了。要不是清楚自己親人都死光了,也沒有表親,就真以為這小家夥是自己的侄兒了。


    “大人,陸家四代單傳,如今隻剩我一個,絕對不會有什麽侄子的。”陸守備無奈的道。


    越慕言堅信鹿城的陸守備,就是自己的表叔。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她自己是信了。如果她真的認錯了的話,也不是她說謊,而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萬忠一搭一唱的摸著胡子道:“這就怪了,明明打聽到的消息,公子的表叔叔,就是隴越王旗下城池的守備啊?”


    越慕言暗掐了自己一把,眼淚汪汪的道:“莫不是消息有誤,盧叔叔並非鹿城守備?這可怎麽好,天下之大我該去哪找叔叔。”


    騎馬男子嘴角一抽,他覺得要是告訴這小兒,隴越王旗下城池的守備,並沒有哪一個姓盧的,這小兒會不會轉而說他叔叔其實是姓魯?


    也不知是何人教養出來,這樣狡黠的小兒。


    “行了,我既不關心你的表叔叔,是姓陸,姓盧,或者是魯。”騎馬男子輕笑一聲道:“瞧你有這樣身手的護衛,想來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家的子弟。”


    “說吧,小兒,你到底姓甚名誰?”


    聽到這幾句話,越慕言也知道,對方不是好糊弄的人。既然某某侄兒的名頭不好用,那就隻能祭出世家子弟的身份了。


    但願此人,是個對世家推崇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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