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炮火連天,硝煙彌漫……


    “你聽,那是為我們而響的禮炮,咳咳……”


    “你……你的傷……”


    夏商眯著眼睛,搖搖頭,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你看,那些人都是我們的見證。來,今日你我隻要拜天地便成。”


    溫柔的話語和癡迷的眼神,交織在一起卻讓上官嬋的心很沉重。


    如果一年前在柳莊的一夜長歡是她這輩子經曆的最美好的夜晚,那此刻便是這男人用刀刻在自己心裏的印記……


    對著禮堂的紅燭高香,盡管高堂之上無人落座,但她還是心甘情願地跟著這個男人一起緩緩的扣頭。


    這一拜便是永結良緣,這一拜就是連理相關,這一拜就是夫唱婦隨。


    不覺間,身邊玉人兒已經淚如雨下:“我發誓,今生隻為你之妻,雖不得日夜相伴,但我必生死相隨。”


    夏商笑了,抓著那手:“不用哭,今日我死不掉。”


    “可是……那些人……”


    “昨夜你可有收到風箏?”


    上官嬋一愣:“嗯?風箏?有……”


    “隻要你看到了風箏,那我就死不了。”


    上官嬋不明白,人已經被夏商拉著站了起來。


    夏商又將那昏迷不醒的吳不義抓住,帶著二人重新出門。


    這麽多高人看著,根本不知幾人在房間內說了些什麽,隻看見他們簡簡單單地拜過堂,卻不知現在又要做什麽。


    上官錦早已是忍無可忍,所有人都以為是夏商強迫上官嬋跟他拜堂,卻不知新娘的心早已被俘獲。


    “無恥小人,你究竟還想幹什麽?快把我妹妹放了。”


    “幹什麽?這你們還不清楚?拜堂之後自然是要入洞房!老實讓開一條路來!”


    上官錦一聽,怒目圓瞪:“你這禽獸!你若敢動我妹妹一根汗毛,老子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暴怒之下,上官錦幾乎就要衝過去,卻被吳廣生攔住。


    在他看來,隻要確保他不再折磨自己的兒子,其他人的性命並不重要,況且這場婚禮還沒有開始,那個女人還算不得自己的兒媳婦。


    “讓開!”夏商大喝了一聲。


    吳廣生陰沉著臉,朝周圍人使了個眼色。


    一條通往上官嬋臥房的路被讓了出來。


    夏商警惕地帶著兩人進屋,然後關上了房門。


    上官錦急得青筋直跳,對吳廣生怒道:“難道就這樣耗著?這以後,我妹妹還如何見人?”


    “你放心,就此人的傷勢絕對撐不了多久,量他也沒有那個體力搞那男女之事。”


    “可是……”


    “不要緊,今日此人必死無疑,想要從這麽多高手眼皮子地下跑了,除非他會飛天遁地之術。”


    “吳總舵主此言不錯,為避免更多的傷亡,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此子雖然有些手段,但他的傷勢不是假的,不出半個時辰也是傷重而亡的結局。”


    “所以,各位還是將注意力都放在朝廷的軍隊之上,這裏隻需要等著便能跟那廝收屍。”


    而此刻房間之內,夏商將昏迷的吳不義一甩開,整個人也瞬間委頓在了地上,吐了兩口血,氣息變得微弱了許多。


    上官嬋見了大驚失色:“你怎麽了?”


    “你?此時此刻,可叫我一聲正名?”


    “夏商……”


    “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個。”


    “夏……夏……”上官嬋難得有些忸怩,良久才小聲憋出兩個字來,“夏郎……”


    “哈哈哈……”夏商很得意地笑了,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頭發,有些寵溺地應了一聲:“乖……”


    “你休要欺負我了好不好?你的傷……我……我不想你死……嗚嗚……”


    夏商抓住了上官嬋來查探自己的手,壓低聲音道:“風箏在嗎?”


    “在。”


    上官嬋慌慌張張地將風箏從衣櫃最底下翻了出來,拿在手中。


    夏商無力地點點頭,笑得很勉強:“喜歡嗎?”


    “喜歡,但是……它破了。”


    “沒事,補補就好。”


    “你……你總這麽自信……但這風箏和你能不能逃走有什麽關係?你不會是能用它飛出去吧?”


    “嘿嘿……”夏商笑著,卻又不說,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水,給點兒水。”


    上官嬋又遞來了水,心中是焦急萬分,卻又不好追問,真不知都這時候了他為何還如此鎮定?


    就在這時,上官嬋忽然感覺房間地下有聲音傳出。


    聽到聲音,夏商也努力的站了起來。


    片刻之後,房間地麵的石板鬆動,竟有人從下方開了一個剛好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窟窿。


    一個人年輕書生從下方探出頭來,上官嬋一臉緊張:“你是什麽人?”


    夏商擺擺手:“自己人。”


    從地下出現的人乃是妙手書生皺見仁,妙手司五號,俗稱賤人皺。


    “大人,你……你……你的傷……”


    賤人皺出現見到夏商也是被夏商的傷嚇了一跳,夏商苦笑擺手:“還能堅持。”


    賤人皺眉頭皺起,又看了看上官嬋。


    夏商道:“不用管她。”


    話音剛落,地道之中又出現一人:“屬下妙手司遁地鼠陳亮,救駕來遲,請大人責罰。”卻見此人四十年經,身形精幹瘦小,手上腳上都是造型奇特的爪狀裝備,十分古怪。但遁地鼠的稱號在江湖中頗有名號,雖然武功不高,但挖地道的功夫可謂聞名天下。傳言此人早已經脫離了妙手司,一


    向獨來獨往,沒想到他受賤人皺的號召前來助夏商。


    夏商之前也不見其人,隻聽虞姬說賤人皺找到了新的幫手,能悄無聲息地將風箏送到雲海閣,更能從雲海閣內悄無聲息的把人帶走。


    所以在見到陳亮之前,夏商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離開,此番有多大風險也隻有夏商自己清楚。


    現在看來,賤人皺和遁地鼠都沒有讓他失望。


    夏商點點頭,吃力抱拳:“多謝各位願意助夏某一臂之力。”


    陳亮見夏商傷勢極重,表情嚴肅:“賤人皺,此地不宜久留。大人的傷勢非常危險,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得速速將大人教給虞姬救治。”


    兩人一點頭,陳亮將夏商背在身後就要離開。


    “夏……夏商,我……我呢?”見夏商要離開,上官嬋急急詢問。


    “我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不要忘了。”


    “嗯!”上官嬋薩著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夏商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還有……”


    “嗯?”


    “等我!”“嗯!嗯!嗯!管他雪月風花,我隻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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