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羅倒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並未影響張文標一家人的正常生活。


    甚至,張文標在自己一雙兒女回來之前,跟迦樓羅商量了一下,希望他可以同意自己對兒女說他是家裏的一個親戚,要在家裏暫住一段時間,讓他們就當迦樓羅不存在,迦樓羅也同意了。


    張文標的兒女回來之後,幾乎都快天亮了,大年三十,他們出去幾乎都是玩通宵的。


    第二天也是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床,看到收拾幹淨穿上了張文標的休閑服,頭上戴著一頂帽舌壓得很低的鴨舌帽,臉上戴著一副極大的墨鏡的迦樓羅,張文標的兒女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張文標解釋說這是一個遠房親戚,家在國外,這次是回國辦些事情,不想住酒店,所以就讓他住在了家裏。


    他的兒女很奇怪,自己的老爹一向不喜歡招呼人住在家裏,即便是他的親哥哥來了,也是安排住在酒店裏的,這次為何會讓這個頗有些古怪的家夥住進家裏呢?


    張文標的妻子經過一夜,也接受了眼前的情形,反抗的結果很明顯,那個自承迦樓羅的男子很輕易的就可以撕碎他們的喉嚨,而且就憑他連近距離連弩都無法傷害的表現,即便報警警察來了,恐怕也拿他無可奈何,隻會讓他逃掉。而迦樓羅逃掉的下場,不用張文標告訴妻子,他妻子也很清楚。


    見兒女多有嘀咕,張文標的妻子生怕讓迦樓羅不滿,拉著兒女就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她小聲的告訴自己的兒女,這個人是某個他們家得罪不起的家族的人,來吳東有很重要的事情,行為雖然古怪了點兒,可是好在他來了之後並不怎麽影響到張家原本的生活,讓自己的兒女千萬不要得罪迦樓羅,以免引起那個家族的不滿。


    出生在有錢人家的,並不都是紈絝子弟,那種動輒高速飆車整天吸毒泡妞****的富二代其實並不多見,張文標的兒女更不是這樣的人。見母親說的慎重,他們也就明白,這人的背景真的是自家絕對開罪不起的,出去之後的態度也就變得謹慎了許多。


    隻是還是無法跟迦樓羅交流,好在迦樓羅也不想跟他們多交流,張文標的子女吃過中飯之後就自行出門了。


    張文標叮囑了一下,讓他們晚飯時間一定要趕回來,因為今天是物業組織的party,張文標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見到這個小區裏幾乎全部的業主了。


    隻是,這時的張文標,已經完全沒有了當時的那種興奮,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迦樓羅趕緊辦完他的事情,早早的離開。


    跟迦樓羅也打了個招呼,張文標還假意邀請了迦樓羅以他親戚的身份一起參加那個party,迦樓羅沙啞著聲音問道:“你確定要我一起參加?”


    張文標不敢吱聲了。


    “我會去後山上看看,你們不用管我,記住我的話,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們全家都會付出代價。”迦樓羅說完就直接出了門,外邊零下的溫度,他卻隻是穿著一件單衣走了出去,絲毫不覺得寒冷,緩步朝著後院走去,很快就通過了後院的私人通道上了將軍山。


    事已至此,張文標也沒有那個膽子在迦樓羅背後玩什麽花樣,那就盡可能正常的去參加業主聚會吧,已經住進了這裏,始終是要跟那些業主打好關係的。


    傍晚六點多鍾的時候,張文標的一雙兒女已經回來了,他們很奇怪那個在家裏還戴著棒球帽和大墨鏡的家夥怎麽不見了,張文標讓他們少管閑事,趕緊換好衣服一起去參加物業組織的聚會。


    一家四口去參加了聚會,張文標作為唯一的新人無疑受到了極大的關注。


    雖然在其他業主麵前,張文標的各項條件都不算出眾,但畢竟也是身家數十億的巨富,到了這個程度,金錢可能真的就是一個數字而已了,倒是沒有人會慢待他,張文標很快融入到這個小小的業主聚會之中。他知道,不出意外自己的生意將會再上一個台階,隻是他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家裏那個煞神什麽時候能夠離開。


    聚會裏,張文標得知,這個小區裏最富有的那一位,也不是這附近最富貴的人。


    這座高不過百餘米被稱之為將軍山的山丘背後,是一片不起眼的普通小區,可是在小區的一角,卻有著一個獨立的院子。那個院子被稱為許家大院,那才是這附近乃至這座城市甚至是這個省裏最有錢的家族。


    張文標住的這個小區裏所有人加在一起大概擁有兩千億以上的身家,實際可以掌控的總財富應該很接近一萬億了。可是,那個許家大院裏的三兄弟,他們一家人控製的財富恐怕就已經很接近這個數字了。而且,聽說許家最近和蔣怡有所合作,而且傳聞說是在新能源領域,這幾乎是一個需要許家和蔣怡投入全部身家的項目。真若如此,不管新能源項目成功與否,許家所控製的財富總值少說也在十萬億以上,即便是這個小區裏的富豪們,怕是也要仰其鼻息了。


    對於許家,張文標也唯有歎息不已,他也聽說過許家和蔣怡的合作,而且聽說之所以這兩艘航空母艦能夠合作,是因為許家新近回來的那位大少爺一手促成。


    遊走在這些或多或少在其他場合見過麵,卻都沒機會細聊的富豪之間,張文標心裏在想,要是有機會能跟那位已經在吳東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許家大少見一見,對自己的幫助或許比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更加大吧。


    張文標並不知道,他之所以會遇到那樣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遠遠超出了他對人類的認知,就是拜這位他仰慕不已的許家大少所賜。也正因如此,他想見到許家大少的這個心願,很快就能實現了。


    ************************


    此刻,迦樓羅已經在將軍山上呆了整整一下午。


    他站在一個視野還算開闊的風口上,遠遠眺望著許家大院,觀察著大院裏的一切,尤其是許半生的舉動。


    這一次,迦樓羅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憤怒,並沒有讓自己的氣息有任何形式的泄露。頭一天晚上,迦樓羅差點兒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他怎麽也想不到,許半生身邊竟然還會有一個天生靈體的人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他本以為自己的禁製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許半生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


    當時他隻是看到許半生之後,心頭湧起了新仇舊恨,恨不得立刻衝下去幹掉許半生,好讓他一泄這麽多年的心頭之恨而已,並沒有發出讓曾文聽到的那些聲響。


    可是,他憤怒的氣血早已讓曾文產生了感應,於是曾文便似乎聽見了他內心中那令人驚懼的鳴叫之聲。這純粹是第八感的特殊效果,迦樓羅還不至於那麽傻會主動曝露自己。


    當迦樓羅發現曾文竟然可以感知到自己的時候,他立刻平心靜氣,使自己平靜了下來。不再憤怒的他,也就沒有了氣血的波動,也就無法影響到周圍氣機的變化,曾文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所以,之後曾文說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這並不是因為迦樓羅已經離開,而是因為迦樓羅努力使得自己平靜了下來。


    迦樓羅並不知道許半生的實力究竟如何,他也不敢貿然試探,畢竟三十年前他輸給了許半生的師父,輸的毫無還手之力,這讓他在心裏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他是來報仇的。


    三十年前,他近乎被林淺以一己之力滅門,唯獨他,卻僥幸逃過了一死。


    經過三十年閉關苦練,甚至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迦樓羅終於覺得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可以找林淺報仇了,他才選擇了出關。


    出關之後,為了證實自己的實力,迦樓羅在南洋的術數界肆意妄為,完全沒有敵手,早已成為了南洋最頂尖的高手。


    迦樓羅有了足夠的自信,但卻發現他已經找不到林淺了,術數界內傳聞,林淺已經有十餘年沒有出現過了,很可能是已經不在人世。


    迦樓羅感覺到了憤怒,他很不甘心,當年被林淺幾乎滅門,自己的師父,自己的弟子,甚至那個他深愛的女人,都死在了林淺的手裏。如今他功力大成,林淺卻死了?他想報仇,卻找不到自己的仇人了?


    無盡的憤怒之後,迦樓羅也無可奈何,隻得留在南洋繼續修行,隻希望林淺隻是和他一樣閉關了,那樣他終有一天還能和林淺狹路相逢。


    就在不久之前,他竟然聽說了一個關於林淺的消息。


    林淺依舊沒有出現,可在共和國的江東省吳東市,竟然出現了一個自稱林淺傳人的少年,迦樓羅一聽說這個消息之後,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趕到了共和國,來到了吳東市。


    下飛機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共和國傳統的春節。


    根據三十多年前林淺身上的氣息,迦樓羅很快鎖定了許半生的位置,他出現在將軍山上,卻在不經意間被曾文窺破。


    他沒有貿然動手,他首先要弄清楚的是許半生究竟是否太一派的傳人。


    而在他不小心被曾文發現之後許半生的一係列反應中所展現出的氣息和精氣來看,和林淺非常的相似,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許半生就是林淺的弟子。


    雖然迦樓羅認為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林淺也絕非他的對手,可三十多年的閉關修習,讓他變得無比的沉穩,他想更進一步的進行觀察,確保許半生的實力是他可以輕鬆的解決之後,再行動手。


    而且,他也希望林淺其實還活著,他想觀察一陣子,希望許半生可以透露一些關於林淺的消息。他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殺死許半生,而隻是折磨他,林淺會不會趕來營救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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