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臉頰酡紅,茫然地看著他。


    程牧親親她的臉,笑問:“這麽純情啊,那是你的……”


    陶夭猛地捂住他的嘴,咬唇道:“別說了。”


    她隱隱明白了。


    不敢置信。


    陶夭咬唇看著他,臉色一瞬間變得僵硬又難看,她捂著他嘴巴的手心癢癢的,程牧在舔她手心。


    陶夭倏然又收了手,轉頭不想看他。


    程牧低低地笑出聲,幫她整理好衣服,將人打橫抱起,出了書房直接回主臥去。


    夜色漸濃,一晌貪歡。


    ——


    翌日,清晨。


    六點半。


    陶夭被一陣手機震動聲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


    邊上,程牧接起了電話,聲音慵懶:“喂。”


    “……鳳經紀人起得夠早的。”


    “她手機不在跟前。”


    “今天算了,她昨晚太累,你的培養計劃從明天開始。”


    “就這樣。”


    三言兩語之後,程牧掛了電話。


    “奕哥?”陶夭扯扯他胳膊,有些鬱悶地說,“你怎麽在電話裏胡說啊?他該亂想了。”


    “我胡說?”程牧笑著摟緊她,“選擇性失憶了?”


    陶夭:“……”


    腦海裏許多畫麵湧上來,她咬緊了唇。


    昨晚兩個人到了淩晨才睡,不過這一覺睡得沉,那種癱軟不想動的感覺已經舒緩了許多。


    她慢慢地回過神來。


    程牧在她耳邊輕聲問:“這次是不是爽到了?”


    “……沒有。”


    “那再來一次?”程牧說話間翻身壓到了她身上。


    陶夭一隻手連忙抵上他胸膛,有些急促惱怒地問:“你能不能別鬧啊!”


    “再叫一聲二哥。”程牧目光深深地說。


    陶夭唇角輕抿,臉色驀地發紅了。


    這人混起來她招架不住,想到昨晚那些事又覺得羞恥不堪,半晌,她在他的逼視下聲音低低說:“二哥。”


    “累不累?”


    陶夭不理他。


    程牧將她從被子裏抱出來,笑說:“這麽清醒,一起洗個澡。”


    陶夭一驚,整張臉都埋進他懷裏去。


    浴室裏水霧升騰,兩個人花了二十分鍾左右洗完澡,程牧用大浴巾裹著陶夭放在盥洗台上,幫她吹頭發。


    嗡嗡的響聲裏,陶夭從鏡子裏看見自己通紅的臉,以及,程牧低頭專注幫她吹頭發的樣子。


    她輕輕地抿起了唇角。


    ——


    七點剛過,陶夭裹著浴巾出了浴室。


    程牧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披散著頭發,正紅著臉將床單被罩往下揭。


    程牧微微蹙眉說:“這些輪不到你做。”


    陶夭看也不看他,將取下來的床單被罩卷成一團,扔在邊上。


    程牧倏然間明白了她在別扭些什麽,忍不住笑起來:“這有什麽好害羞的,你都不覺得自己在掩耳盜鈴嗎?”


    陶夭看他一眼,也不想過多地說話。


    她是覺得挺別扭的。


    程牧看著她的小樣子覺得也蠻有趣,扯過她手腕又親了兩下,鬆開人,去衣帽間裏換衣服。


    陶夭沒等他,取了床單被罩先去書房,拿了自己的包和手機。


    手機上有未接來電,鳳奕兩個,尤可人兩個。


    想到早上程牧那一通電話,陶夭頗有些無奈,一邊往樓下走,一邊給尤可人發微信:“我這幾天在西郊影視城,你隨時過來找我就行了,到了打電話。”


    尤可人可能沒醒,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她。


    陶夭收了手機,到了一樓大廳。


    許媽和許一生可能沒起,程牧坐在大廳裏沙發上抽煙,張珍和一個阿姨來回忙碌著將早飯往餐廳裏端。


    看見她下來,程牧俯身摁滅煙頭,笑說:“過來。”


    陶夭到了他跟前,還覺得有些不自在。


    眼下兩人這狀態讓她糊塗,不僅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甚至,她自己都察覺到了她細微的變化。


    她沒有以前那麽反感排斥他的親近了。


    習慣很可怕。


    雖然時間不長,可他畢竟是第一個和她發展成這樣關係的男人,他的撫摸觸碰都會讓她身體產生反應。


    甚至,她越來越多的時候,不經意就會想起他。


    “想什麽呢?”邊上,程牧突然問。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淡淡笑起來:“沒想什麽啊,吃飯吧。我們九點就要開工的。”


    “你先去,我洗個手。”程牧在她胳膊上拍了拍。


    陶夭點點頭,先去了餐廳。


    “陶小姐早。”張珍見她進來,笑著回身說了一句。


    “早。”陶夭看著她笑了笑,視線掃過她衣領,神色又微微地愣了一下,扯了椅子坐下。


    她好像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吻痕?


    可——


    程牧昨晚一直和她在一起。


    “小心燙。”邊上,張珍提醒的聲音突然將她嚇了一大跳。


    陶夭下意識看過去,隻見她笑著說:“這碗挺燙的,你別用手碰,小心傷到了。”


    陶夭看著她,鬼使神差地,突然問:“你有男朋友嗎?”


    “啊?”張珍一愣,臉色頓時紅了起來,支支吾吾說,“那個,那個,你別告訴程先生啊。”


    陶夭一愣,忙道:“我就隨便問問。”


    “恩。”張珍壓低聲音,“謝謝陶小姐。”


    陶夭嗯了一聲,心情驀地有些難以言喻的輕鬆,目送她出了餐廳,低頭淡笑了一下。


    海棠園裏不止程牧一個男人,上次那吻痕,不一定就是他弄的吧?


    他那樣高傲的人,似乎也不至於在家裏和一個女傭發生關係,先前大抵是自己誤會了。


    ——


    餐廳外麵。


    張珍一抬眸,程牧遠遠地從洗手間走過來。


    “程先生。”她連忙笑著問候了一句,退到了一邊去,微微低著頭,一副非常守禮恭敬的樣子。


    “嗯。”程牧目不斜視地從她邊上走過去。


    她下意識抬起頭,看著他高大挺拔的樣子,抿緊了唇角。


    網上緋聞出來的那個下午,程牧在家。


    她也是那個時候突然意識到,他是正兒八經地將陶夭當成了一回事,甚至不惜用那樣的方式在網上力挺她。


    相比之下,自己肯定是不夠瞧的。


    程先生這種人,原本就有些冷漠無情,若不是因為她在海棠園待久了,上次就可能直接辭退她。


    被他辭退的後果很糟糕,她很難再找到這樣酬勞豐厚的下一家。


    糾結半天之後,她突然就有些想通了。


    程先生眼下和陶夭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她再傻,也不能在這樣的時候觸黴頭,吃虧倒黴的隻會是她自己。


    張珍暗自咬著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餐廳方向。


    隔著落地窗,程先生在給陶夭喂東西吃。


    她麵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抬手在唇角揉了揉,將那一點僵硬的笑意收了回去。


    ——


    快八點的時候,陶夭離開了海棠園。


    和以往相比,心裏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輕鬆。


    窗外,陽光已經灑滿在樹木建築之上,視線裏一切都是亮堂堂的,遠處,似乎還有一點清脆的鳥叫聲。


    她麵朝窗外看了一會,手機震動聲傳來。


    尤可人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在家裏都快發黴了,我今天就過來。十二點左右怎麽樣?”


    陶夭:“恩恩,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尤可人:“好。”


    陶夭:“有時候十二點不一定收工。我一會發經紀人的電話給你,你到了也可以直接給他打,他可以出去接一下你。”


    尤可人:“就你常說的那個寧哥嗎?”


    陶夭:“嗯,我一會將他手機發在你微信上。”


    信息發完,陶夭翻到通訊錄裏找到了耿寧電話,複製給尤可人,臨了,又翻出黑名單給尤可為解了禁,閑來無事,她又點開了朋友圈動態。


    最新一條是竇薇薇的,將她嚇了一大跳。


    她的最新動態裏文字是一句話:這紅色會不會讓你覺得刺眼?


    圖片裏,纖細白嫩的手腕被刀片劃開了一道口,鮮血流出來,在地上匯成了一小灘,染髒了純白色的地麵,看上去頗有點觸目驚心。


    她割腕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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