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程牧看著她的側臉,笑說,“我記得。”


    “沒到一個月呢。”陶夭沒回頭,目光仍是盯著車窗外,聲音裏帶了一絲惱怒和僵硬。


    “嗯,沒到。”程牧隻是笑,不和她抬杠。


    差個兩三天,有什麽緊要?


    想到這,他心情突然也沒那麽鬱悶了,若有所思地開著車。


    邊上沒了聲音,陶夭卻有點不好意思回頭。程牧話裏的意思她豈能不明白,想起來都有陰影。


    車窗外絢爛的霓虹閃過,她抿著唇,隻覺得心亂如麻。


    ——


    八點多,車子駛到了海棠園。


    程牧將車子停進車庫,攬著陶夭往屋裏走。


    張珍聽見聲音開了門,笑得一臉柔和:“程先生,陶小姐。”


    “嗯。”程牧隨意地應了一聲,一邊換鞋一邊問她,“許媽和一生上樓去睡了?”


    “剛上去,晚飯留著呢。”


    陶夭看她一眼:“我吃過了。給他弄一份就好了。”


    “知道了。”張珍笑笑,轉身去廚房。


    陶夭目送她離開,舒口氣,彎腰換上了拖鞋,直起身問程牧:“你先吃飯?我去樓上書房裏待會行嗎?”


    “不行。”程牧不假思索地說了兩個字。


    陶夭有些無奈,解釋說:“奕哥說每周看一本書,周末還得將讀書筆記交給他。”


    “有了奕哥,二哥就可以扔一邊了?”


    “啊?”陶夭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一時呆愣。


    程牧按著她肩膀往餐廳裏走,溫聲說:“我吃個飯能用多長時間?一會吃完了一起上去。”


    陶夭:“……那好吧。”


    程牧揉揉她頭發:“乖。”


    兩個人到餐廳裏坐了兩分鍾,張珍將晚飯送了進來。


    程牧吃飯,陶夭在一邊玩手機。


    尤可為的信息在第一位:“我姐說她要去給你當助理了?真的假的啊?一個助理夠嗎?還要不要?學習好長得帥會彈吉他會唱歌跆拳道黑道打架很猛的那一種!”


    自從兩個人除夕夜見了麵,尤可為好像就不正常了。


    陶夭回他:“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尤可為:“臥槽!你是誰?誰讓你碰夭夭手機的?這麽說話,你以為你很有文化嗎?”


    陶夭:“滾。”


    尤可為:“[害羞][害羞][害羞]”


    陶夭:“寒假作業做完了嗎?你能不能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呢,神經病似的。”


    尤可為:“你和我私奔我就告訴你。”


    陶夭臉色一愣,還沒回複,手上突然一鬆,手機落到了程牧手裏。


    “怎麽最近也成低頭族……”程牧話未說完,臉色微微一沉,冷笑說,“小兔崽子想私奔啊,信不信我讓他裸奔。”


    話落,他指尖在屏幕上滑了幾下,將手機重新遞給陶夭,蹙眉說:“你現在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陶夭低頭瞥一眼,列表裏沒有尤可為了。


    程牧拉黑了他。


    她低頭將手機收進包裏,抿唇說:“他就是喜歡開玩笑。”


    “我看他是局子裏沒待夠。”


    陶夭抿緊嘴,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尤可為那樣的,程牧還不放在眼裏,他在邊上抽了張濕巾,起身說:“行了,上樓。”


    “哦。”陶夭心裏有一絲莫名的負罪感,輕輕地應了聲。


    程牧拿過她手裏的包拎著,親昵地問:“想看什麽書?主臥裏就那麽些,你可以去大書房找,品類很多。”


    陶夭抬眸看他一眼,咬著一邊唇說:“薄一點的。”


    程牧:“……你在逗我?”


    陶夭臉色一瞬間有點紅了,僵著聲音解釋:“奕哥給安排的事情很多啊,循序漸進不行嗎?厚的看起來比較慢。”


    “嘖,還挺有道理。”程牧一隻手落在她頸後,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就像逗弄小貓那樣。


    陶夭不自在地躲了躲,腦袋埋得更低了。


    ——


    兩個人上了三樓。


    程牧去主臥裏洗漱,陶夭拿了包去書房。


    進門後,她神色微微愣一下,腦海裏驀地閃現出一個詞:眼花繚亂。


    書房比她想象中大了一倍不止。


    書很多,品類繁雜,從左往右從上到下甚至還有標簽提示,陶夭放下包慢慢看起來。


    二十分鍾後,她踮腳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深藍色硬封麵的《小王子》,厚度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低頭打開書頁,她臉色一瞬間又輕鬆了許多,拿著書轉個身,她窩到了書房的大沙發一角,心滿意足地看了起來。


    程牧進門後就看到她非常不拘小節的這個樣子。


    她在他視線裏,看上去隻有小小的一團。


    程牧輕輕地咳了一聲。


    陶夭驀地抬眸,看到他的樣子神色間閃過一絲錯愕,出聲問:“你怎麽也來了啊?”


    “以為你丟了。”程牧淡淡說。


    陶夭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視線,看書,不看他。


    程牧穿了一件銀灰色的桑蠶絲睡袍,腰間的綁帶鬆鬆垮垮,讓他整個人顯露出非同一般的慵懶散漫意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角的原因,她覺得他顯得很高大。


    陶夭暗暗咬了一下唇,沒再吭聲。


    程牧也沒再多說什麽,他走到了書架前,也找了一本書,坐到大書桌後麵低頭翻看。


    陶夭視力很好,下意識抬眸瞥了一眼。


    瞅見四個字:**性學報告。


    她:“……”


    突然地,就有點沒心情看書了。


    她又拿出手機,發現尤可人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備注:“夭夭,幹嘛拉黑我啊?”


    她無語,突然不想說什麽話。


    胸腔裏一顆心不太安分,跳得比平時快。


    應該不至於吧?


    時間沒到。


    不過他好端端地穿了一件看上去有些性感的睡袍,莫名地讓她覺得非常忐忑不安。


    他那個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麽女人都想跟他。


    那麽疼……


    陶夭胡思亂想著,沒一會,臉色有些白了,有點想逃。


    “想什麽呢?”低沉的男聲突然拉回她思緒。


    程牧順勢坐在她邊上,拿過《小王子》翻看了兩眼,哼笑說:“嘖,還真挺薄。”


    陶夭生硬地找話題:“家裏怎麽這麽多書?”


    “不知道。”


    “哦。”


    兩個人陷入詭異的尷尬。


    陶夭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充滿著侵略意味。


    她有點喉嚨發緊,起身說:“明天早上要……啊……”她話未說完,跌落到了程牧身上。


    程牧側個身將她壓在沙發裏。


    他擋住了大片燈光,陶夭覺得眼前驀地一黑。


    “不行的。”她手忙腳亂地推著他。


    程牧帶著薄繭的指腹刮著她的臉,聲音低迷問:“害怕了?”


    “不是,你別。”


    “我想要。”


    陶夭緊咬唇,有些恥於開口。


    曖昧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


    陶夭對上他眼睛,低聲哄起來:“再過幾天行嗎?我明天要早起的,還要去影視城。”


    “才九點剛過。”程牧壓著她耳朵說,“你想做到半夜呀?”


    陶夭一噎,態度越發軟:“求你了。”


    程牧看著她因為著急有些發紅的眼眶,慢慢地,一字一頓開口說:“相比於求著讓我放過你,我更喜歡你求著我上。”


    陶夭:“……”


    她看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溫柔的吻落在她唇角。


    沙發上地方就那麽大,身上他又重,陶夭一隻手摳著沙發,隻覺得自己一直往裏陷。


    程牧似乎沒這麽溫柔小心地親吻過,讓她想起紗巾蹭著臉的感覺。


    程牧一隻手插進她頭發,托著她後腦勺。


    他身體的重量全部在她身上。


    他溫軟的薄唇沿著她唇角往下走,舌尖舔過的地方都好像突然間失去知覺,癢癢的,麻麻的,好像小螞蟻恍惚間爬了過去。


    不知為何,她有點呼吸困難。


    陶夭一隻手剛抵上他胸膛,程牧一錯身,讓她手掌順著他睡袍滑了進去,她觸到了他溫熱結實的肌膚。


    手心微燙……


    陶夭慢慢地有些暈乎起來。


    她在他的撩撥下,忘了身處何地,忘了計算時間,她隻知道,程牧沒有像第一次那般,一直冷靜地審視折磨她。


    他無比溫柔無比動情,呼吸都非常灼燙。


    許久……


    程牧的睡袍還穿在身上,她卻衣衫不整,癱軟如泥。


    大腦裏白光亂竄,一陣陣陌生的感覺讓她惶恐,陶夭有些羞恥有些迷糊地看著程牧,壓著聲音說:“那個,我好像例假來了……”


    程牧眼眸微紅,好像泛著溫熱水光。


    他的薄唇咬著她耳尖,用別樣低沉暗啞的聲音,低低喟歎:“傻姑娘……”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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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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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組成員年齡最大的也就和阿錦相當,一直為阿錦無私奉獻。群成員來源複雜,發福利的時候事情繁多,她們也有工作和學業,難免疏漏不周,希望親們能像愛阿錦一樣地愛她們,有不滿的時候多點包容和忍讓,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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