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佩腦子嗡地一聲,整個人都覺得自己要炸了。這下子看著薛寧鈺的臉竟是覺得恨不得把她撕了才好,渾身都有些氣得發抖。卻又有幾分不信,問道:“王爺,這可是真的。”


    燕王看著她如今這般也知道她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奈何這裏人多口雜卻不是給她發脾氣的地方,口氣中便帶了一絲安撫之意道:“是真的,不過王妃也別急,咱們回府後好生再議便是。”


    如此已經算是給台階姚文佩下了,並沒有說按照剛剛姚文佩許的側妃來行事,而是說留待回府討論,按理說這般已經很是給姚文佩麵子了,可是姚文佩卻覺得他是在為自己開脫。


    自己這兩年那般在府裏行事,不就是為了蕭慎這個人嗎?如今自個兒還記著那些柔情蜜意,隻道自己嫁予了一個好夫君,不曾想這天下的烏鴉竟是一般黑,眼光確是掃過了蕭恒,於是口中也就說了出來:“果然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我竟不知道咱們天璽朝竟然還有兄弟共妻的!”


    這下子便是蕭慎也坐不住了,揮手便將茶杯扔到了姚文佩跟前,很是生氣的樣子。自己是什麽身份,姚文佩竟然拿自己跟蕭恒比?但是燕王此時肯定不會這般說,口中便道:“你說我便罷了,嘴裏還連帶著旁人又是作何?”


    “蕭慎,那你聽好了,我說你不知羞恥!”姚文佩被那杯子碎在身前怕是嚇著了,這般竟是有一些豁出去的意味,竟然直接帶出了燕王的名諱。想這姚文佩也是沒吃過什麽苦的,天下紛爭時她還小,而且她老家那一帶並沒有受到太多的牽連。到了現在姚家又是朝中的清貴之流,背後有人氣勢也足。


    雖則姚文佩一直覺得自己也不算是下嫁,但是也算不上是高嫁了。所以在二皇子府上就沒把誰放在眼裏過。便是一個淑貴妃,也不是很會重責自己的人。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把家裏打掃幹淨了,沒曾想燕王竟然出來摘野花,自己那麽辛辛苦苦為他奔走是為了什麽?可不是為了將來和那些個不要臉的女子們爭風吃醋的!


    所幸姚文佩還有幾分理智,並沒有開始細數自己為蕭慎做了些什麽事雲雲,但是她竟是一時間有些受不了,哭了出來。


    這夫妻吵架,最是參合不得,一旁的魏國公是當真隻想苦笑了,千盼萬盼地終於魏國公夫人將姚家的夫人也請了來。


    姚家的這位夫人看起來便應該姚文佩的長輩了。隻是現下裏姚文佩隻顧著哭,卻沒有在意有人進了來。姚家夫人卻一開口就道:“我的兒,你可別哭了。”


    說罷,便拿了手帕出來細細個姚文佩擦拭起來。姚文佩更是哭的洶湧了,道:“娘,這燕王妃我算是做不成。”


    “胡說,快把臉擦擦,這小女兒情態會讓大家見笑的。”姚夫人雖然口中嗬斥,但是卻也有幾分便道:“燕王爺,按理說,這嶽家確實是管不上自己女婿房裏去的。隻今日這一著卻是太過傷風敗俗了些吧。”


    這位姚夫人一開口,就把基調給定了下來,把姚家擺在了受害者的立場上。然後便道:“憑良心說,咱們姚家女沒有半分給王爺丟過臉吧?如今卻是王爺自己不要了這燕王府的麵皮,竟是連帶著咱們閨女也跟著受氣,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哎喲,姚夫人這話說的,不過是男女兩情相悅之事,哪裏就如此不堪了?”薛夫人卻是個不依不饒地,她姚文佩剛剛許了側妃之位,此刻說翻臉就翻臉,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也不看看薛家答應不答應。


    “這無媒苟合竟然也能說成是兩情相悅,薛夫人這張嘴怕是厲害了些吧?以我看,竟是比那三姑六婆也差不離了。”姚夫人從來就沒有將這薛夫人看進過眼裏,別說這個薛夫人不過是薛貴妃的堂嫂,便是薛貴妃的母親來了,姚夫人也是不虛的。


    “姚夫人,您這是有所不知,世人都雲初嫁由父,再嫁由己。咱們寧鈺如今可用不上什麽媒不媒的,憑了自個兒就可以做主了。”薛夫人也不是個善茬,就是這麽生掰硬說地給圓了回來一部分。


    熙春見這二人鬥法,很是有幾分津津有味的樣子。不過姚夫人顯然不想再跟薛夫人糾纏這些細枝末節,便道:“現下這件事情咱們幾個內宅婦人是說不清楚了,那便由男人們去朝廷上理論理論罷,側妃,可是要上皇家玉牒的。走吧,跟娘回家。”


    這後一句自然是對著姚文佩說的,姚文佩這時候暫時也平複了一些心情,知道自己再在魏國公府這裏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不如就隨了娘的意思,遂看也不看蕭慎一眼便跟著姚夫人走了。


    這下王府能主事的便隻剩下個燕王,薛家人顯然是想今日事今日畢的,又問了燕王,燕王卻道:“你們看今日姚家這意思,可是能讓咱們今兒個私了了的?怕是要等父皇聖裁了。”


    薛夫人此時也明白這件事情急不得,便也順著燕王地意思帶走了薛寧鈺。這些總算是可以走了,熙春望了望蕭恒,見蕭恒輕輕點了點頭,便對著魏國公夫婦兩道:“如此,本王與王妃便先告辭了。擾了貴府的喜宴,還請見諒。”


    魏國公夫婦哪裏會怪平王,這件事說穿了跟平王沒甚關係,反倒是自己家中出了這種事情,那治家的名聲確是沒了。竟然被在今天薛家鑽了空子,魏國公家也不是不著惱的,偏偏連累了平王夫婦二人跟著在這兒受累。


    魏國公夫人也不用魏國公吩咐,便挽了熙春的手道:“國公爺,我送了平王妃出府罷。”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地衝熙春笑了一下,熙春也就回她了笑。蕭恒自然也沒有什麽異議,便隨著魏國公夫人和熙春一道出了魏國公府。


    隻留下燕王還坐在那房中,魏國公也不得已還是要陪著他,魏國公哪裏看不明白,這燕王不過是魚和熊掌都想得了罷了,自己所幸也隻是個陪客,卻懶得再去跟燕王再說什麽交心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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