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春見她這般,哪裏不知道她想看自己的笑話,便道:“這般不好吧,那丫鬟似是來找弟妹你的”。姚文佩隻道她想逃避不願意麵對,哪裏管她說了什麽,攜了熙春的手便要拿丫鬟帶路。


    那丫鬟卻是很是吃了一驚,很是著急地拉了拉姚文佩的袖子,奈何姚文佩一心記著自己上次在平王府的失利,眼見著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真心是不想放過,便沒有注意到那丫鬟的難言之色。


    熙春注意到了,不僅如此,那邊跟過來的那個眼生的丫頭怕是魏國公府上,也在魏國公夫人的耳邊說了什麽,又朝著自己二人這邊往了過來。但是魏國公夫人的目光確是落在姚文佩身上。


    熙春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可不是麽,前段時間二皇子將將封了燕王,那王爺可不單單就是蕭恒一個人呢。熙春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也就依了姚文佩跟了上去,畢竟那丫鬟也看了自己一眼。


    魏國公夫人卻道:“前麵是男人們的事情,燕王妃便不好去哪兒罷。還是待下人準備好了,咱們和和美美散了席的好。”


    姚文佩卻是哪裏肯依,卻道:“國公夫人說得也有道理,隻是咱們這些做女子的不比國公夫人您這般有福氣,自然是要清楚明白些得好。”


    熙春見姚文佩竟然拿了魏國公夫人跟自個兒比,這真沒什麽可比的。但是姚文佩不一樣,她初嫁入二皇子府上,就很是弄走了一些搔首弄姿心術不正的丫鬟,比如梅姬之流。要麽送人要麽發賣,總之除了一二個老實的通房,旁的是幹幹淨淨。二皇子當時與她真是新婚燕爾,兩人又無嫡子,便也順著她了。當然,她的身份也決定了她有這樣做的任性。


    不曾想即便如此,姚文佩還巴望著魏國公夫人這裏的好處呢。魏國公夫人確是從府上的丫鬟那裏聽說了事實的,此刻又不好對著眾人嚷嚷開,竟是被姚文佩這番話給氣得笑了,便道:“那燕王妃請自便,免得咱們擋了您的福氣。春和,帶路。”語氣已經很是不痛快,偏生姚文佩已經不管不顧了。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到了外院和內院相隔一個湖的花廊,饒是那丫鬟盡量走慢,不時地對著姚文佩使眼色,但是還是已經走近了,已經能花廊旁邊的一排客房裏麵還是傳出來了聲音,這會子姚文佩也不用人帶路了,急匆匆就走了過去。


    那丫鬟千盼萬盼事情已經結束了,奈何此番竟然還在糾纏,真是自己死的心都有了。待進了那個屋裏,姚文佩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跪在地上衣飾和發髻都有些淩亂的女子,然後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平王,燕王並魏國公,心下道果然與自己所料不錯。


    燕王卻看見了她,臉色不善地道:“你怎的來了。”


    姚文佩這是確是甜甜一笑道:“王爺來得,妾自然來得。”卻是分毫沒有看見燕王麵色沉如鍋底。不過這天色太暗,即便點了蠟燭也看不大分明就是了。


    姚文佩此時鬆了熙春的手,熙春覺得這姚文佩一個閨閣女子,手勁兒確是大得很,不過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追究,隻是對著上首的蕭恒福了福,道:“王爺。”


    蕭恒見她這般小媳婦的模樣,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便朝她招了招手,熙春慢慢走到蕭恒身邊,蕭恒便看見了她發紅的手腕。臉色便冷了一冷,便握住了熙春地手揉了一會子。姚文佩見蕭恒這般模樣卻道是他做了虧心事兒。


    “王妃娘娘為妾做主啊。”地下跪著的那女子卻是一下子跪在了姚文佩腳邊,姚文佩心道我這般急忙過來可不就是為你做主的麽。


    “不急不急,你且抬起頭慢慢說。”姚文佩自找了張椅子坐了,才看清了那女子的臉,竟然是薛寧鈺。心裏更是覺得好生有趣。


    這薛寧鈺不是旁人,是當初做了太子側妃的薛貴妃家的族人。後來,廢太子的時候薛家竟然狠狠打了太子的臉,將薛寧鈺領了回去。這薛家人的吃相還真是難看,瞧,家裏人領了回去,奈何這春閨少女的心確是放在了蕭恒身上罷?便端起了茶,細細品著。


    “妾與王爺兩情相悅已久,今日情難自禁借了魏國公府的寶地,做了那等事兒,還請王妃娘娘體諒。”那薛寧鈺一聲聲如訴如泣的模樣,姚文佩便覺得好生楚楚可憐,便道:


    “這事兒也不怪你,且男女兩情相悅也不是什麽錯事。隻是這名分上,不好聽了些,有些過於違矩了。”


    熙春見著這位是蕭恒從前的側妃才知道為何叫了他來,看著房裏還有一位夫人,怕是這薛寧鈺的母親,果不其然這位夫人也是會來事兒的,接口便道:“如此說來,王妃娘娘不生氣?”


    “本王妃生什麽氣,我倒是有心給你一個名分,隻是這也不是歸本王妃管的事情。”姚文佩很是淡然地抬了抬眼皮,望向了熙春和蕭恒的方向。


    熙春這會兒真的是快被姚文佩給弄笑了,用手回握了蕭恒的手,死死地憋住了笑意。


    “不知王妃欲給何名分?咱們家這閨女兒可是清清白白給了王爺的。”這夫人也是個順著梯子爬的,怕是早就看清楚了姚文佩沒理解現下的真實情況,也不點破,對著薛寧鈺使了眼色便由自己開了口。


    熙春好奇地看了蕭恒一眼,很是不解地樣子,蕭恒衝她笑了笑。熙春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也就沒有說話。卻看見燕王也品起了茶,比姚文佩還淡定地樣子。看了這燕王也不是不打算給薛寧鈺一個交代,隻是奈何蕭恒在這裏,怕是麵子上也要做出為難後悔不得已地樣子;另一則還有一個千金貴女的王妃,燕王輕易自然是不能鬆口的,怎麽樣也得拒上一拒。


    但是如今姚文佩一攪合,倒是讓姚文佩自己去嚐苦果吧。燕王心中如是想著,便也就將錯就錯了。


    “薛夫人這話說的,從前是太子側妃,如今自然是王爺側妃了。”姚文佩很是自得地品了口茶道。那薛夫人和薛寧鈺大喜,薛寧鈺對著姚文佩磕了頭道:“謝王妃娘娘大恩。寧鈺將來會好好服侍燕王妃和燕王爺的。”


    姚文佩本來漫不經心地樣子陡然間滯住了,手中的杯子竟然是沒握住,就那麽扔在地上。姚文佩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道:“你說什麽?”


    “妾與燕王兩情相悅,如今王妃娘娘也承認了妾入府做側妃,王妃娘娘真是天底下第一等的賢良人兒。”說罷便躬身又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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