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裴洛蒂娜扭頭看向尼祿,確實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尼祿回以神秘的一笑,卻並不給她解答。


    “這件事涉及教廷的機密,以你現在的權限還不能知道。但隻要你順利接受光明神的洗禮,成為一名真正的信徒,很多涉密的資料就都可以對你開放了。不僅有有趣的八卦,還有很多寶貴的修煉經驗和功法。裴洛蒂娜,我說這些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尼祿殷殷地看著裴洛蒂娜,目光熾烈又充滿期待,讓她都不忍心避過他的視線。


    “嗯,我知道的,尼祿哥哥。”


    裴洛蒂娜點點頭乖巧地說,看向他的目光中卻隱隱帶著愧疚和哀傷。


    從他們同被金豹奴隸團抓走到教廷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對尼祿的想法已經有了變化,不再把他單純的當做光明神的走狗,就像她不能真的敵視對她有栽培恩情的紮克利叔叔一樣。


    不管是出於怎樣的想法和考慮,尼祿對她真的很不錯。該為她做的、不該為她做的,尼祿都做了很多。可是現在,她就要打破和平溫馨的假象,徹徹底底的辜負他了。一想到這個,裴洛蒂娜會覺得心中有些酸澀。她,並不能真的做到完全無情。


    “尼祿哥哥,我準備上場了。”


    騎士營的表演已經全部結束,騎士們紛紛行禮退場,觀看展示的各國使者也發出了不知真心還是假意的掌聲。接下來,就是四位神女用祭神舞來為這次軍演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去吧,好好跳,讓他們看看我們美麗的裴洛蒂娜是怎麽跳舞的,一定驚為天人。”


    怕裴洛蒂娜臨場緊張,尼祿還笑著對她開起了玩笑,與剛回到教廷因被擄經曆陰沉暴戾的他判若兩人。


    “尼祿哥哥!”


    裴洛蒂娜突然抱住了他,把腦袋深深埋在了他的懷裏。這是察覺到尼祿對自己的心思以來,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此時裴洛蒂娜的腦袋裏沒有一點謀劃和算計,隻有對好朋友的歉意和道別,感性的她忍不住眼眶都濕潤了。


    “怎麽了,是不是這麽多人看著害怕了?別怕,我就在下麵陪著你。緊張了就瞅著我這邊,別管別的人,就當還是我們平時排練的那樣。”


    尼祿輕輕拍著裴洛蒂娜的背,表情溫柔的安慰她,語氣輕緩,帶著哄勸之意。


    這樣的尼祿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連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伊諾克看了都不禁感動,覺得自己冷冰冰的殿下又有了人味兒,在慢慢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裴洛蒂娜神女,就是受了傷的殿下的救贖啊!


    伊諾克的心裏突然明白了裴洛蒂娜對尼祿的重要性,對裴洛蒂娜也更加由衷的尊重和維護。


    裴洛蒂娜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離開去往後台的,她把眼眶的淚水印幹,心中卻有眼淚流了出來。


    隻是,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這也是她心之所向。


    抽抽鼻子,裴洛蒂娜換好表演的服裝,跟其他三位神女伴著聖音緩緩走上舞台。


    遭受打擊的泰瑞莎沒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調整過來,也或者是覺得發生了那樣的事太羞愧,不好意思再出來見人。代替她的是一位聖女,也就相當於是神女的預備役,對神女的各項功課技能都很熟悉。


    因為臨時換人,她們排練的並不充分,尼祿幹脆刪掉了本就不多的彼此配合的戲份,使這場祭神舞變成了四個人的獨舞,而這樣也更容易讓觀眾比較幾人祭神舞的功力孰強孰弱。


    “夢妮神女不愧是老牌神女,看她穿著白袍舞動的輕盈樣子,感覺就要飛起來了一般,她肯定是與上界的神明最接近的一個,不管是肢體還是心靈。”


    有與教廷來往密切、對教廷主要高層人員很熟悉的外國使者這樣點評。在他眼裏,美麗聖潔的夢妮最能代表神聖教廷神女的形象。


    “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台上四個人的動作明明基本都一致啊,怎麽就單單夢妮神女要飛起來了呢?在我看來,那個代替泰瑞莎的聖女才是真不錯,在神女們麵前也毫不露怯,教廷對這些接班人培養的真是好啊!”


    旁邊的人這樣反駁他,也有著自己欣賞的舞者。


    台下的觀眾有外國使者,也有教廷的聖職者。坐在前排的還好,坐在背光處的人們都低聲討論著這場表演,點評著台上的四個人,而唯獨裴洛蒂娜很少被提到。


    “你們這些蠢蛋,真正的女神都錯過了。”


    換回日常服裝,硬搶了一個座位的班迪尼克坐在角落裏看著自己的女神裴洛蒂娜跳舞,目露癡態,心醉神迷。


    他看她尖尖的耳朵在打下來的燈光中透著光,看她露在衣袍外的龍尾隨著舞動一擺一擺,可愛又不笨拙。在別人眼裏,裴洛蒂娜因著異樣的外表顯得格格不入,一直把她放在心上的班迪尼克卻看出了她的種種美好。


    “裴洛蒂娜,你真的是進步了。”


    尼祿站在台下,看著那個一直掛著自信笑容的女孩,不禁喃喃出聲。


    同時在心裏默念這句話的還有席爾斯維特。


    剛剛趕到的他站在觀眾席的走道處,在黑暗中看著裴洛蒂娜在舞台上綻放屬於她的美麗光彩。


    裴洛蒂娜,這樣的你,這樣積極與神明溝通的你,是不會拒絕投諸自己信仰的對不對?


    眼光老辣的席爾斯維特看出裴洛蒂娜的舞蹈裏已經漸漸有了韻,在表象的動作之餘,還有想向外傳遞的意念在形成。


    此時的裴洛蒂娜確實像席爾斯維特判斷的那樣,在努力通過舞蹈表現她的想法。


    她一直忘不了那晚在桃花居舞娘溫蒂帶給她的震撼。


    舞蹈不是為了取悅於人,而是要用舞蹈表達自己、做自己。每個女子在傾心一舞中都可以成為自己的想要的樣子,並且讓觀眾了解。


    溫蒂傳達出的是她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甚至是野心和野望,帶著霸道之氣,展現出這個看起來溫婉的女子的另外一麵。


    裴洛蒂娜想做的,則是告訴光明神,在這場種族的戰爭中,她絕不會輸!


    身子後仰,向上用力揮出右掌,裴洛蒂娜表情嚴肅冷然的仿佛要跟上界的光明神好好較量一番。


    “所以,光明神,我的戰書你收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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