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致遠書院的學子彈奏完一曲,圍觀的眾人都轟然叫好。


    崔行初站在人群中跟著鼓掌,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喚:“妹妹。”


    她聞聲回頭,眼中一亮:“哥哥!”


    崔行達從人群中擠過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對崔行初和她身邊的崔行蓉、崔行月等人說道:“方才看見曾夫子來做評判,便想著你們是不是也跟來了。”


    崔行初忙點頭:“嗯嗯,除了我們,族學裏行樺、行棟、行植也都來了,夫子說帶我們長長見識。哥哥,方才那個彈琴的是你們書院的嗎?好好聽啊!”


    崔行達抬頭看了一眼方才那彈琴之人,說道:“你說的是柳時中,柳學兄是我們書院樂理學得極好的。”


    崔行蓉踮起腳尖,邊看邊插話:“那是不是你們書院要贏了?瞧對麵那個書院,派上場的學生還沒我們大。”


    眾人隨著她的話望過去,見對麵昭正書院的學生已經坐到了琴邊,那少年不過十二三歲模樣,膚色極為白淨,臉上的神情天真又乖巧,有致遠書院的學生帶了絲慶幸地竊聲道:“妥了,這少年肯定比不過柳時中!”


    眾人正在左右低聲交談著,忽聽“叮”的一聲,那少年也是抬手撫上琴弦。


    叮叮咚咚,琴音勢如磅礴的激流噴薄而出,時鏗鏘時肅穆,使人聞之,若置身於邊塞夜幕下一望無際的軍帳燈火,又或是親身化作刀光劍影處行進的行伍軍士,恍恍惚惚,一時神浮思動。


    崔行初這種半吊子,隻能聽出來這少年與方才哥哥所說的柳時中,彈奏的是同一首曲子,但又感覺好像多了點什麽意味,要用她的心裏話來說,那就是很帶感,很大氣,很有腔調。


    一曲終了,隻見評判席上的曾夫子臉上淨是驚愕,致遠書院的院長則是搖著頭苦笑,而方才那位豐神俊朗的學子柳時中,則一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圍觀眾人瞧見三人臉色,心中隱約有種預感,不是吧?莫非致遠書院這次又輸了?


    曾夫子提著袍子從評判席上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步跑向那少年,雙目閃著激動的光亮,語氣急切,又透著怕嚇著眼前少年的小心翼翼:“你方才所彈奏的,是哪一個版本的《大武》?”


    那少年抬起頭,臉上的乖巧盡去,有些傲然地答道:“我不知道什麽別的版本,我自小練得便是這樣的《大武》!”


    曾夫子按捺不住激動,帶著滿臉潮紅道:“這是我聽過最臻善的《大武》!最臻善的《大武》!對了,其中高潮一節的幾處音繁密且跨度起伏甚大,我方才在心中演練,自認便是將五指技法練到極致,隻怕也難以達到你方才所彈奏之效,不知你小小年紀,是如何做到的?”


    那少年聞言,回頭望了望自己書院的方向,見有個夫子點頭,便從袖袍下伸出右手,衝曾夫子微微一晾又迅速收回袍下。


    在這片刻間,曾夫子一眼瞧見那少年的右手手掌白嫩如玉,卻在大拇指的位置突兀地多生了一指,竟是一隻手掌上生了六根指頭!


    曾夫子瞳孔一縮,口中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說完便返回評判席,先對致遠書院院長歉意地低頭,再高聲對眾人說道:“本人忝為本場評判,這便宣布,這一場比試,昭正書院勝。”


    致遠書院又輸了?


    圍觀眾人先是麵麵相覷,接著便炸了鍋。


    有的說,到目前為止,致遠書院可是已經連輸四場了,這也輸的太難看了。還有的說,虧我還想把自己家兒子送進致遠書院讀書,照這樣看來,這裏的夫子門誤人子弟,送進來也是被耽誤了。還有的說,這回致遠書院的名聲可壞透了,被人打到門上,毫無招架之力。


    致遠書院眾夫子和學生,聽見圍觀者的議論臉皮發燙,一個個目光不善地望著對麵正在歡呼慶賀的昭正書院,這可是在自己家書院的地盤上,被人這樣打臉,明天大家夥兒還要不要出門見人?


    昭正書院那邊頓時響起一陣歡呼。崔行蓉扭頭衝崔行達撇撇嘴:“行達,你們書院又輸了。”


    崔行達臉色也是不好,苦笑著對崔行初幾人解釋道:“對麵這昭正書院,確實不簡單啊。”


    崔行初安慰他:“沒事,沒事,是不是要比六場?剩下的兩場是什麽?”


    崔行達道:“還有數和射兩場。”


    正在這時,致遠書院的院長強撐著笑對眾人說道:“諸位,今日時日已晚,諸位請回,還剩下兩場待明日再行比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18線王爺組CP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小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小異並收藏和18線王爺組CP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