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懸,風聲嗚咽,待將一室蠱蟲收拾殆盡阿箬已離開多時。


    秦少白折扇一出,直指萬劍一,顯然動了真怒。


    “你什麽意思?”


    萬劍一覷他一眼,揮手整合著萬劍山莊之人。


    “老夫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指手畫腳。”


    他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萬劍山莊亦有死傷,此事他雖有不到之處,但這並不不代表著秦少白這樣的小輩能夠在他麵前大呼小叫指責他,當下一甩袖領這萬劍山莊之人離去。


    “你!”


    秦少白氣結,江別枝在他眼皮底下又被阿箬擄走,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夠忍受,鬱氣積了滿胸,再看向萬劍一自然是各種不順眼。


    方才許秉全心思保護著周母不受蠱蟲所害,無暇顧及其他,得知江別枝又被擄走的消息心中自責不已,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繼續努力修煉,下一次再不能讓其他人傷害到江別枝。


    黑衣人保護著四原與玲兒兩人也是分身無暇,幾人都靜默下來,屋中隻餘玲兒的低啜聲,她走到許秉身邊將周母扶起來,許秉見她吃力,便將周母抱起來放在床上。


    秦少白去客棧其他房間看了看,發現那些房客隻是中了迷藥昏迷著並沒中蠱心中鬆了一口氣,又不禁想到客棧中房間不少,阿箬將其他房間的房客迷倒卻獨獨沒有去周母與玲兒的客房,之前他還覺得是阿箬匆忙之間遺漏,現在想來是她有意為之吧。


    回到屋中將狀況與四原兩人說了一聲,玲兒正坐在床邊嚶嚶哭泣,許秉一腦門子汗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剛才玲兒跪在他麵前求他去救周子恒,不住的給他磕頭,他看著這個女子心中亦是不忍,一個勁的讓她起身,好不容易將她勸住扶了起來,她又坐在床邊哭了起來。


    秦少白這才發現玲兒的額頭紅了一片,他深知許秉的性子隻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許秉一聲歎息。


    “現在怎麽辦?”


    三人坐在桌前,都是憂心忡忡。


    “放心吧,我已派人出去尋找,阿箬帶了兩個人應該走不遠。”


    話雖如此,三人卻都沒有將提起的心放下,周子恒深受重傷,不及時醫治隻怕性命難保,阿箬也因周子恒之傷受了刺激,江別枝中蠱生死亦是難測。


    三人都不再說話,玲兒也停止了哭泣,取了水打濕帕子給周母拭臉,一室寂靜,秦少白三人也不敢離開房間,周母兩人一人暈倒一人傷心欲絕,又不知曉阿箬是否留有後手,這般離去總歸是不放心。


    左右他們有三人也不會對她二人做什麽,玲兒似是困極了,手上還抓著帕子便趴在床沿睡著了。


    四原泡了茶給秦少白兩人倒上,他的人不知道有跟沒跟上阿箬,夜色愈深,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聲漸大,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一縷曙光破雲而出,天際烏雲漸漸四分五裂,耀目的陽光落向枯寂的錦州城。


    周母在床上撐起身體,眼見玲兒趴在床沿放柔了動作,玲兒還是醒了,揉了揉眼睛漸漸看清了情形,驚喜道。


    “娘,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餓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出口,周母心中發澀憐惜的摸了摸玲兒的頭。


    “傻孩子,娘沒事。”


    又看向屋中,四處打量著並沒有看見周子恒,心中一急邁下床來,早間尚未進食加之昨晚氣急攻心,一時間腳上無力,膝蓋一曲眼見要摔到地上,玲兒連忙伸手扶住她。


    周母一手攥緊玲兒急忙問答,“子恒呢,怎麽不見子恒,他在哪?”


    玲兒右手輕輕拍著周母後背給她順氣,聞言眼眶一紅。


    “子恒……他被阿箬帶走了。”


    周母雙膝一軟若非玲兒扶著隻怕就要栽倒在地,玲兒趕忙將她扶到床上坐下,周母雙目無神,拉著玲兒一個勁的問她。


    “怎麽會呢……怎麽會呢……”


    玲兒心中酸楚,這種狀況她根本不敢告訴周母周子恒替阿箬擋了一劍,就怕周母一個受不住又暈倒過去。


    周母年歲漸長,身子也越發虛弱,昨日又氣急攻心暈倒過去,玲兒安撫好周母便想下去尋了小二買個老母雞熬湯給周母補補身子。


    周母尚未醒來時秦少白便聽見客棧中幾處客房有了動靜,想來阿箬下的迷藥藥效已過,知道玲兒下樓便能尋到小二,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麽。


    壓抑的哭聲從後麵傳來,秦少白三人對視一眼倍感無奈,許秉抬手揉了揉眉心。


    “要不我去別莊將阿酒帶來,我們幾個大男人和她們共處一室終歸不太好。”


    秦少白與四原兩人目光交錯皆一點頭。


    “這個法子好,我這就去……”


    許秉見秦少白開口便知這事是成了,忙不跌的飛奔出去,他是真的不想再留在這聽玲兒她們哭了。


    秦少白一句話沒說完,目瞪口呆的看著許秉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心中暗罵一聲苦著臉繼續守在屋中。


    屁股還沒坐熱乎便見許秉一臉喜意的走了進來,秦少白一挑眉,這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啊,忽而麵上也有了喜色,莫非許秉這家夥良心發現決定讓他去別莊找人了?


    這個想法在蘇酒踏入房間那一刻徹底粉碎,不過心中卻是雀躍起來,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總算不用在這裏繼續遭罪了。


    蘇酒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四原身上,當下也有些驚奇,之前秦少白回別莊的時候,向他們提起過四原,當時她還驚歎江姑娘的運氣之好。


    她跟隨叔父行走江湖時間也不算短,自然也聽聞過小胖四原,可從沒有一次見到過,而江別枝才到錦州便結識了四原,聽秦少白的語氣兩人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隻是這番看來蘇酒卻覺得江湖對他的評價有那麽一點……名不副實。


    小胖……蘇酒默默看了看四原坐在凳子上的身軀,心中為客棧凳子的質量驚訝不已,真是……抗重啊。


    四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打量,也沒在意,當下開口道。


    “既然蘇姑娘來了,那這裏就拜托蘇姑娘了。”


    蘇酒一臉莫名的看向許秉,眼中無聲的詢問,這是什麽意思?


    許秉一聲輕咳,他剛出客棧便見蘇酒正往客棧來,神色一喜也沒向她多解釋什麽就將她拉了上來。


    秦少白見情況不對,拉起四原兩人就走了出去,許秉心中暗罵,硬著頭皮將情況告訴蘇酒,蘇酒越聽臉色越是不善,感情她這是被拉來當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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