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了看汪洋,又看了看汪旺,心中浮現出一段三角戀情。


    我愛的女人卻愛著我兄弟,又或者我的兄弟愛上了我愛的女人。


    “哦,你自己決定就好,隻要別因為思春耽誤事就好。”溫婉敲打道。


    汪洋臉色白了又白,低下頭認錯,“屬下記住了,下次再也不敢。”


    像秦時那樣拍一拍肩,給予信任的一笑固然能收買人心,體現出一個做領導的大度。


    可並不適合溫婉與她的護衛們。


    尤其是汪洋明顯已經情根深種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雖然他平時裝的像沒事人,風流浪子似的,可越是這樣越代表他心裏放不下。


    汪旺還沒有成親,溫婉也沒聽說汪旺和誰訂了親或者與誰有意,這可能也是汪洋之所以能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根本原因。


    一旦汪旺定親,成婚,汪洋還能一直如此淡定嗎?


    到時候真的不會鬧出什麽難聽的緋聞來嗎?


    現在不當回事,隻怕將來追悔莫及。


    溫婉不得不敲打他一下。


    也不是說溫婉就向著汪旺,汪洋一定要給他們讓路。


    而是溫婉覺得,如果愛,就大膽的說出來,大膽的去追愛,哪怕兄弟因此反目,也足夠光明坦蕩。


    總好過什麽都藏在自己心裏,自以為扮演了苦情男主角,自憐自愛,其實隻是為自己的懦弱和不作為找借口。


    更可怕的是,在還能爭取的時候不爭取,當別人已經雙宿雙飛的時候他又跳出來表明心跡,最後隻能是三個人為難尷尬的局麵。


    一路走來,溫婉覺得不論汪旺還是汪洋,她都拿他們當朋友看待。


    她實在不願意看到那些不好的未來。


    昏迷的侍衛陸續轉醒,窖吩咐了,醒過來的人要大量喝水。


    因為他本命蠱的熒光藍也是一種毒,如果不及時喝水排出體外,以後他們就會變成熒光藍人。


    一直都是藍色的皮膚,想想都可怕,於是護衛們都蹲在一個大水桶邊上,咕咚咚咚的猛喝水。


    溫婉則現在汪旺身邊發愁。


    “他怎麽還沒醒?”


    窖將本命蠱收回自己身體裏,瞥了一眼汪旺,“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不願意醒。”


    “不願意?難道是陷入夢境太深了?”溫婉問道。


    “也可能是現實太殘酷,他不願意麵對呀。”鬼手將腦袋伸過來看了看,插話道。


    “殘酷?什麽殘酷?”溫婉不解。


    “哎,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別問!你哪能知道男人的尊嚴有多重要?”鬼瞥瞥嘴收回腦袋。


    “男人的尊嚴?任何人的尊嚴都很重要好不好!”溫婉不服氣,誰的尊嚴不重要呀!


    “他受了很重的傷,應該是不願意醒來麵對吧?”窖突然說道。


    “重傷?之前是受過傷,不過他已經表示沒有問題了?”


    “沒問題?”窖疑惑的看了看溫婉,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汪旺,“下體都爛了也叫沒問題?你們可真奇怪。”


    “什麽?爛了?哪爛了?”溫婉驚訝的極了,前幾天汪旺表示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都已經改坐轎為騎馬了。


    怎麽會…爛了呢?


    如果爛了,他又是怎麽表現的如此雲淡風輕?


    “我的本命蠱在給他解毒時告訴我的,肯定不會錯。”窖以為溫婉是質疑他,也有點不高興。


    “我,我不是懷疑你,我就是不明白他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了,為何不說?他又是怎麽忍下來的?”溫婉解釋道。


    “他血液裏有罌粟的味道。”窖的一句話解開了謎底。


    原來汪旺聽溫婉說了罌粟的功效就記下心裏了,趁著沒人注意,就偷偷藏了一些個花葉。


    當痛的受不了時,便服侍罌粟止痛。


    “他簡直是瘋了!”溫婉十分震驚。


    罌粟是可以止痛,但也會上癮,傷口未經救治,越傷越重,罌粟吃的再多也是杯水車薪。


    溫婉在痛心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疼。


    她能理解汪旺為何要這麽做。


    道阻且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而多一個病患呢?


    他一直病病歪歪的躲在車裏養傷會給這個團隊帶來多大的阻力他是明白的。


    身為一個男人的驕傲是不允許他一直作為被保護照顧的一方的。


    “你的本命蠱能不能清楚罌粟對他的侵害?”溫婉隻能求助窖。


    她所知的常規手法是救不了汪旺的,也隻能期盼神秘的蠱術能有驚喜。


    窖一頭霧水,“罌粟有什麽侵害?”


    這就是生活環境不同造成的認知差異,在南疆,罌粟是救命的良藥,百利而無一害,就算有人因使用過量而上癮,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在南疆,誰家的地裏還缺罌粟?


    上癮了,就從地裏摘點解癮唄。


    可是,這事放在汪旺身上就沒那麽容易了。


    北方不適合罌粟的生長,想要培育罌粟是很困難的。


    而且溫婉也不想把這害人的東西傳進建安。


    前世,就是因為有人將罌粟帶進了建安,因其獨特的藥效而聞名,又因稀少珍貴而成為上層貴族的專寵。


    一時間建安貴族幾乎大半都染了“罌粟毒”,為了罌粟一擲千金竟然也成為名士風流的韻事。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由建安所刮起的這陣風很快就傳遍大明朝的角角落落。


    可是沉迷罌粟的結果就是身體虛弱,意誌力的喪失。


    罌粟的價格炒的越來越高,很多人因此傾家蕩產,可是毒癮一旦形成,就沒辦法再戒掉。


    一時間,死人無數,而且死的多是有名無財的士大夫。


    朝廷棟梁都死了哪成呀!


    於是皇帝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讓全民興種罌粟,就像南疆一樣,家家有罌粟,這樣不就不會因為它的價格過高而再死人了嗎?


    朝廷頒旨,所有農田都要改種罌粟。


    田農種的好好的作物,不論是剛播種的,還是快要收獲的,一律在地方衙門的監督下推掉,改種罌粟。


    那一年雖然天時地利皆好,可莊家卻顆粒無收,很多農民因此活活餓死。


    當真是四海無閑田,農夫猶惡死。


    當蠻夷的鐵蹄踐踏而來時,大明朝上至官員,下至兵丁,已無人可用。


    溫婉至今都不能忘記那種慘狀,所以哪怕她知道一切並不是罌粟的錯,可她依然想要離罌粟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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