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我不會做人偶。”溫婉搖了搖頭,誠實的說。


    少年眼中的光滅了下去,又恢複了之前的死寂,“那你說的話不算。”


    溫婉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她不是人偶的製造師,所以這個少年覺得溫婉的話沒有權威。


    “你有沒有捏過泥人?”溫婉微微一笑,繼續誘導。


    “泥…人?是什麽東西?”少年疑惑的歪了歪頭,“是不是用泥把人包起來?”


    泥人,所有孩子的童年,哪個孩子小時候沒用手活過泥?


    可窖不知道。


    窖是沒有童年的,他的童年大概都用來玩蟲子或是…被蟲子玩了。


    “不是的,那麽簡單豈不是所有人都會做了?我說的泥人是拿一攤泥巴,直接用手捏出各種形狀,如果捏的是人的形狀,就叫做泥人了。”溫婉耐心的解釋,連比劃帶說,好像就是和朋友一起閑聊一般。


    在陰暗的地下倉庫裏,滿是人偶以及沒有反應的活人的圍繞下,溫婉和窖就像兩個相識已久的老友話著家常。


    鬼手不可思議的一直盯著溫婉看。


    眼前這個少年明顯就是犯下殺孽,抓了他們人的罪魁禍首。


    現在難道不該是大戰一觸即發嗎?


    怎麽還相見恨晚的聊開了?


    窖明顯被溫婉的描述給吸引了,“用泥捏出人來?泥不會壞掉嗎?你會捏嗎?”


    當然會捏了,而且還很拿手!


    前世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泥人大師張大師唯一的女弟子,亦是關門弟子。


    溫婉得意的一笑,“這個我剛好懂一點。泥當然會軟,可捏好了的泥人再經過火焰的鍛煉,就會凝固成形,隻要儲存得當,不受外力的破壞,就可以永保完好。”


    窖剛剛逃離祭司塔,還不懂人際交往中的謙詞。


    懂一點就是不太懂的意思。


    他想了想,略微有些失望,可目前他也找不到能教他做人偶的人。


    所以隻好勉強看看溫婉懂的是哪一點。


    “那你做給我看看。”窖說道。


    溫婉歎了一口氣,故作為難,“做給你看沒有問題,可我需要幫手。”


    “我來幫你?”窖問道。


    “你,你從沒做過,恐怕會幫倒忙,不如讓他們來幫我?”溫婉指了指架子上的銀鳩和汪旺他們。


    窖有些糾結,“可他們是我的作品。”


    “他們隻是失敗的作品,不如就送給我做苦力吧。”溫婉費了半天話終於繞到主題上了。


    銀鳩他們的狀態很不尋常,窖的手段更不是常人所能破解,想要喚醒銀鳩他們不是易事,溫婉覺得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忽悠窖放手。


    一見麵就開打也是沒問題的,他們占了人多的優勢,拿下窖並非難事,可難的是萬一窖死了,銀鳩他們也永遠醒不過來就麻煩了。


    一個能韜光隱晦,最終噬主的蟲人,即便再缺少人際交往的經驗,也不是個好忽悠的。


    窖盯著溫婉看了半天,竟然扯了扯嘴角,做出了微笑的樣子,可他的神情卻沒有笑意,所以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更增添了詭異。


    “你和他們是認識的吧?你和我說這麽多是為了救他們?可他們已經死了,你白費功夫了。”


    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溫婉的表情。


    溫婉絲毫沒有被人戳破的尷尬,全程保持著真誠的笑容,“你說的對,我就是為了救他們而來的,不過,你說他們死了我就不相信,他們隻是睡著了,你一叫他們就醒。”


    “哦,”窖木然的點點頭,“可我為什麽要把他們還給你?”


    “因為我能給你比他們更優秀,更完美的作品呀,我會教你捏泥人嘛。”溫婉抬起雙手,十根嬌嫩的手指頭靈活的動了動。


    窖大概是真的很好奇泥人長什麽樣子,也或者他對自己相當自信,並不怕溫婉耍手段。


    “我可以暫時叫醒他們,你不要騙我,騙我的話我就把你們一起都殺死。”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是真的死哦,永遠不能叫醒的那種。”


    “那如果我做出了泥人呢?你就要把我的護衛們完好的還給我,並放了我們。”溫婉最會給自己爭取利益。


    窖想了想,覺得不太公平,強調道,“他們是我的作品。”


    “不完美的作品!”溫婉強調道,“有了更完美的作品,你還要不完美的幹嘛?”


    這個理由倒是可以成立,窖便點點頭,同意了溫婉的提議,“可以,但如果你騙我,我就把你們都變成我的作品。”


    窖無論是高興還是生氣,好奇或是威脅,麵部表情都沒什麽變化,看起來更像一個人偶。


    可溫婉奇異的就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情緒。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溫婉覺得一個擁有如此靈動眼神的人,應該不會是一個壞人,如果有人好好引導的話。


    可惜烏老板娘已是不知所蹤,不然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師徒。


    債是溫婉欠下的,溫婉希望可以盡綿薄之力去彌補。


    “放心吧,說到玩泥巴,我絕對是這個!”溫婉豎起大拇指,衝著窖來了一個單眼殺式的微笑。


    窖不疑有他,走到其中一個貨架上,握住搖把將銀鳩他們的屍體放了下來。


    護衛們軟趴趴的堆在地上,像待宰的豬肉一般。


    溫婉看的不忍心,可還是強迫自己不要表現出來。


    窖把人都放下來後還讓溫婉來確認有沒有遺漏。


    “沒問題的話,我就開始了。”


    “好,需要我們回避嗎?”溫婉是覺得有些東西屬於人家的保命絕招,肯定不希望被外人看到,這也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


    可窖明顯不懂這些規矩,不屑的看了溫婉一眼,生硬的回答,“不用!看了你們也學不會。”


    被鄙視的溫婉隻能不停的深呼吸,以此來避免自己被氣死。


    窖掏出一隻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塞,對著一堆“屍體”就倒了下去。


    黑乎乎的膠狀的液體流了下去,落在第一個人的身上,迅速的就融進了他的皮膚裏。


    “這是什麽?”溫婉忍不住問道。


    “我的本命蠱。”窖的回答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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