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才!”—灌籃高手裏櫻木花道最讓人熱血沸騰而又帶著自大的經典台詞,這個大大咧咧,頭腦有些簡單,單純豪爽的問題學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人物,因為我總能在他身上找到許多共同點,比如早上剛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要遲到了然後放慢腳步,盲目的自信斷言自己就是天才,喜歡翹課去看晴子上體育課等等。


    吳雨轉去文科班後,加上高二的學習任務很重,我一天和吳雨相見的時間就很少,所以我就偷偷的把她的課表抄了起來,把她體育課自修課的時間都給記錄下來。一次自修課上,我和老歪帶著籃球偷偷的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那隻坐我旁邊腦海裏全是流川楓的花癡少女陳雪琪也屁顛屁顛的跟著我們逃了課。其實我隻是想去看吳雨上體育課,順便去打打籃球,老歪純粹是覺得自修課無聊,而陳雪琪真的是一個心奔著籃球去的,三個人各自“心懷鬼胎”的跑到了操場。


    我拿著球蹲在籃筐下,就像花道擦著鼻血看著晴子一般我默默的注視著正在上體育課的吳雨,吳雨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眼神不時就往我這邊瞟,而我則癡癡的朝她揮揮手刷一下觀眾的存在感。


    “陳雪峰,你是不是中邪了,在傻笑什麽?”陳雪琪彎下身子看著我,又瞅瞅對麵正在上體育課的五班,臉上滿是狐疑。


    “他不是中邪了,是中了情花毒,還是晚期。”老歪若有所思的笑著。


    我朝老歪撇了撇嘴,又笑著對陳雪琪說:“陳雪琪同學,你還想不想好好學籃球啊?”


    陳雪琪斂開了笑容,像朵小花,篤定的點了點頭。


    我把老歪往她麵前一推,笑嘻嘻的說,“那個帥帥的喜歡在球場上耍酷的流川楓就在你眼前了,你可要抓住了。”


    “你少來了,不過你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像那個傻傻又天真可愛的櫻木花道,陳雪峰,你不會是為了晴子小姐才去打籃球的?”陳雪琪眯著眼,一副打探別人隱私的嘴臉。


    “你以為電視劇啊,想多了。”我吐了吐大舌頭,使勁把籃球往她胸前一扔。


    陳雪琪身子往後一仰,頗費力的才接住了球,大大的眼睛一瞪,笑容一斂,惡狠狠的說:“這麽大的手勁,你想砸死我啊。”


    “所以你以後不想被我砸的話,就乖一點,不要亂說話。”我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陳雪琪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就去找老歪,不再搭理我。


    我坐在籃筐下,就像是一個舞台劇的觀眾,靜靜的看著偌大的一個操場,然而主角始終是不變的那一位。教吳雨的體育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女老師,不知道她這個年齡是到了更年期,還是昨晚夜生活不和諧,像一支上膛了的火槍苦苦尋找著獵物,於是讓五班繞操場跑五圈,再接著立定跳,高抬腿,衝刺跑…美其名為體能訓練,在我看來就是一群小天使遇見了大魔鬼。


    “這一節課就四十五分鍾,你還讓不讓人休息。”我心裏盤算著,這老師這樣搞下去是沒玩沒了了,是存心看我在一邊等著,不讓她們休息好讓我死了這條心。你大爺的,該不會是來偷看吳雨上體育的頻率太高被這個老女人發現了,我用最壞的惡意牽強附會的認定這個體育老師居心叵測。


    “阿峰,你來帶她打一會。”老歪擦著額頭的汗,走了下來。


    我看著還在運球的陳雪琪,她正繞著內線倆隻手拍打著球,像個一蹦一跳的小兔子,好不容易運完了一圈,放下了手中的籃球,看見我正在發笑的看著她,腦袋一歪,沒好氣的說:“我才不要這個自大狂帶呢,”然後滿是笑容討好的對老歪說,“董正華你休息完了繼續教我吧。”


    “哎呦,還來脾氣了,我就沒見過這麽傲嬌的學徒。”我吐槽道。


    “哼。”陳雪琪嘟著嘴,把腮幫鼓的像個氫氣球,“你又不是我師傅,就你屁話多。”剛說完話就轉過了身子,仿佛是見了惹人厭的蒼蠅,一秒鍾也不想再看到他。


    我知道這個傻姑娘心裏是有些生氣了,女孩子仿佛天生就有種蠻橫不講道理的優勢,有時候還被男生許為可愛,是的,女生總是屬於被人疼的一方,尤其是漂亮的女生,男孩子絕大多數時候應該讓著女生,這才能體現紳士風度。這樣我就成了毫無風度可言斤斤計較喜歡按照自己意願的自私鬼,無論在吳雨麵前,還是現在麵對著陳雪琪,我都算不上是個有風度的人。


    我得裝裝樣子,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像個紳士。


    “陳雪琪,剛剛力道沒控製好,砸到了你不好意思啊。”我虔誠的向她道歉。


    “哼,現在知道了啊,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陳雪琪一副慷慨的模樣。


    “大人就不要和我這個小人計較了,我們來練球吧,怎麽樣?”我彎下腰,一個勾手就拍起了地上的球。


    “陳雪峰,我就要學這個動作,好帥啊,你快教我,快。”陳雪琪的眼睛放著光,像是見到了偶吧。


    “你指拍球這個動作?”我張大著嘴巴,鄙視的指了指地上的籃球,好像這個動作根本不需要教。


    “都和你說過了不要嫌我小白了,快教我。”陳雪琪近似撒嬌的說。


    我撇了撇嘴巴,蹲下了身子,以最慢的速度,用電影慢鏡頭的方式給她示範了一遍。


    “看清楚沒?”


    陳雪琪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就自己玩了起來,不知道是我沒教好,還是她的領悟能力堪憂,每次球一到她的手就不聽話的跑了出去,她不厭其煩的重複著看的我都心疼。


    “你把手托住球的下端,然後快速的往上一提。”我拉著陳雪琪的手,手把手的引導她握球,運球,直到她終於把籃球提了上來。


    “陳雪峰,你看。”陳雪琪興奮的給我示範著她的成果,比撿到了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還開心。


    我昧著良心誇了她一句,“挺聰明的,學的很快啊,有我當年的一半。”


    “切,不要把本姑娘和自大狂想比。”陳雪琪語氣生硬,眼神卻滿滿的笑意。


    我的餘光掃到了對麵還在上體育課的吳雨,等到下課鈴聲響起,體育老師才放走了她們。我拋下了還在開心的玩著籃球的陳雪琪跑到了吳雨身邊。


    “累不累啊,都訓練了一整節課了,你們老師真是不近人情。”我憤憤的替吳雨感到不平。


    “不累啊,隻是一些常規的體能訓練。”吳雨淡淡的說。


    “我們去買水把,我看你都出汗了,肯定渴了。”我連忙調轉話語。


    “哦,我已經讓同學帶了,你去吧。”吳雨的臉上透著冰冷,看不出來有一絲熱情,然後快步朝前走去,扔下我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我的第一感告訴我事情有些不對,但是我思前想後也想不明白到底哪裏不對,吳雨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比陌生人還陌生。我一個箭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怎麽了?幹嘛對我這麽冷?”


    “沒怎麽啊,你別拉著我的手,這要讓別人看見了怎麽想啊。”吳雨用力的想甩開我的手,卻被我死死的抓住不放。


    “到底怎麽了?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我靜了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


    吳雨掙開了我的手,轉過頭說:“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她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僻靜的足球場,我茫然的跟了過去。


    吳雨站定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陳雪峰,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嗎?”


    “老鼠?”


    吳雨搖了搖頭。


    “蛇?”


    “都不是,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見異思遷,腳踏倆條船的人。”


    “但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一下子更加糊塗不解了,我根本就不是這種一心二用的男人,她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那你剛剛體育課上拉著那個女孩子的手,你怎麽解釋?”吳雨眼神死死的盯著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內心。


    我打了個顫栗,身體一震,原來為的是這個,她肯定是看到了我教陳雪琪運球誤以為我和她有奸情,最糟糕的是還讓她瞧見了我手把手的教陳雪琪,更加驗證了她的猜測。


    “她讓我教她運球,她學不好,我就…”


    “你就握著她的手,親手教她是不是?”吳雨脖子往前一傾,嘲諷的說。


    “我..”


    “說不出話來了是不是?我應該祝福你們的,她們都說你們看起來很配,恩,那個女生長得很萌很可愛,比我好了不止一千倍,你應該選擇她的。”吳雨的眼眶微紅,眼淚已開始在打轉。


    我算是明白了,女人最討厭的不是蛇,也不是老鼠,其實她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可愛的女人,因為這種女人最有可能成為她們的情敵,她們也總愛不自覺的和被視為情敵的女生比較,隻有在各方麵超過她,心裏才能獲得安全感,如果有一絲絲不滿意,她們就誠惶誠恐,束手束腳。


    “我和陳雪琪就像張白紙一樣,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聽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瞎說。”我努力地解釋。希望吳雨能信服。


    吳雨偏過了頭,顯然她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握住吳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吳雨,你相信我嗎?。”


    吳雨安靜的看著我,卻任由我握著她的手。


    我繼續說道:“你要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去找陳雪琪,我們當麵對峙。”我拉著吳雨的手朝前走去作勢要去找陳雪琪。吳雨卻生了根似的停住了腳步,任由我怎麽拉也拉不動,她用雙手捂住眼睛,蹲了下去,空氣中傳來低聲哭泣聲。我見狀走到了她身邊,湊到她耳根子旁,安慰著吳雨,她像是對外物絕緣了一般般,沒有一點點反應,隻是低聲抽泣著。


    成熟的母親對待哭鬧的孩子,一般都會等小孩子自己哭完了才去好好的心疼一番,我躺在了草地上,打算等她平靜了再去解釋。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偶爾的抽泣聲格外的被放大,過了好久,一道輕柔的的聲音打破了略帶沉重的安靜。


    “你躺著幹嘛?”


    “死了。”


    “那你怎麽還睜著眼睛?”


    “死不瞑目。”


    “那你繼續躺著,我走了。”吳雨站起身來就要拂袖而去。


    我見狀急忙跳了起來,拉住了吳雨的手,“還生氣嗎?”


    吳雨低著頭,又搖了搖頭說:“是我想太多了,你會不會生氣我不相信你?”


    “怎麽會,這不是更加說明了你在意我,我開心還來不及,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心裏卻是有些許高興的,隻有在意的人才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生氣。


    “那我就放心了。”吳雨苦澀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


    倏爾她的神情又變的嚴肅認真,“陳雪峰,你下次再要和那個女生一起拉著….一起打籃球,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陳雪峰對天發誓,要是下次再和陳雪琪一起打球,就天大雷劈,不得…”


    吳雨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你有這個心意就行了。”


    我握住吳雨的手,看著這個綢緞般光滑的小手,放肆的在手背上吻了一口,吳雨連忙抽回了手,罵道: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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