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軍團的聚義廳很簡陋,正對大門的牆邊放置著一張大木椅,木椅上覆蓋著一張獸皮,林海就坐在這張椅子上。這張椅子的兩側分別擺放著七八張略的椅子,是慕容霸、趙全泰等人的座位。


    劉末將致遠等五艦已經抵達金甌角,並且正在尋找向導,準備進攻星羅群島的消息告訴了林海等人。


    “來得真快啊。看來我們的悠閑日子算是到頭了。”林海臉色嚴肅,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趙大人、大當家、楊二當家,北洋水師實力如何,相信你們都很清楚。致遠號鄧世昌更是清國海軍第一員大將,這一次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各艦進入戰備狀態,所有船員不得離船。趙大人,三門克虜伯大炮需要二十四時有人在崗,這件事你負責。慕容大當家,你派人在深水區布置水雷。楊二當家,你手下的人繼”續製造彈藥,並且以船在附近海麵巡邏,現致遠等艦的行蹤立刻回報。大家各盡其職,堅守島嶼。”


    慕容霸問:“總指揮,若在深水區布雷,我們自己的船如何出入?”


    林海回答:“致遠、靖遠兩艦排水量極大,這次在金甌角補給以後必然是重載,吃水深度應在5米左右,而我們的幾條船是輕載,吃水深度不過3米。大當家,你可在水下5米處布雷,隻要風浪不是太大就傷不到我們的船。”


    慕容霸、趙全泰、楊國雄領命離去。林海和慕容燕也隨後離開了聚義廳。時夜幕已經降臨,林海凝望夜空,夜空黑裏透藍,深邃依然,那漫天的繁星忽明忽滅,像美麗的少女眨著眼睛。


    “多麽寧靜美麗的夜色啊!”慕容燕走到林海身後,愉悅的。


    林海笑了一下:“暴風雨來臨以前,夜色總是最美麗的。


    ……


    第二天下午3左右,一艘執行偵察任務的船返回臥虎岩。兩名海盜從船上跳下,攀上安吉麗娜號的甲板,急匆匆的闖入艦長室。


    “總指揮,我們……我們看到靖遠號了。”海盜喘著氣。


    “不要慌,慢慢。”


    海盜:“我們剛才駕船偵察,在距離基地三十裏處現了靖遠號,不過靖遠號行駛的方向不對,他們好像並不知道我們的據方位,現在是在海上尋找。”


    林海問:“他們可曾現了你們?”


    海盜:“應該沒有,我們船,與他們有3ooo多米的距離。”


    3ooo米的距離,用肉眼可看見大船的輪廓,但看漁船隻是一個黑。除非機緣巧合,否則的確難以現。


    林海又問:“除了靖遠號,還看見別的船了嗎?”


    海盜搖頭:“沒有,應該在別處搜尋我們吧。”


    林海想了一下:“你們去把慕容霸和趙全泰請來,我有事和他們商量。”


    海盜離開以後,林海走到牆邊,麵對一張海圖認真的觀看起來。很快,慕容霸和趙全泰到了安吉麗娜號艦長室。慕容霸將外套取下,掛在椅被上,道:“總指揮,招我二人來是為何事?”


    林海:“我們派出的偵查船在三十裏外現了靖遠號,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慕容霸:“聽了,好像還沒有現我們吧。”


    林海:“既然已經找到了這裏,現我們是早晚的事。大當家、趙大人,你們過來看,我有一個計劃。”


    兩人走到地圖邊,林海指著淺水區的一條水道:“既然隻有靖遠號一條船過來,那我們應該給它一個教訓。這條水道的地形複雜,水深的落差很大,很容易擱淺。我想把靖遠號引到這裏,讓它開不起來,然後找一個機會接舷,俘虜這條船。”


    “俘虜靖遠號?”趙全泰驚得張大嘴巴:“總指揮,你的胃口很大啊。”


    林海笑道:“若能成功,有了靖遠號,我們就算在海上和鄧世昌硬碰硬的幹一仗也未必輸。”


    趙全泰:“你準備如何誘引靖遠號?”


    林海:“自古以來,誘敵的方法無非是且戰且退,我想用安吉麗娜號與其接火,然後駛入這條水道,靖遠號若追來則事成矣。”


    “總指揮,我不得不提醒你。”趙全泰:“靖遠號裝備的是21omm的克虜伯主炮,而且是雙聯炮,一次射兩枚炮彈。以安吉麗娜的防禦水平,恐怕接不下幾炮,你這樣做很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靖遠號已經在海上轉了兩個時了,終於,遠處隱約出現了一根桅杆。葉祖珪興奮起來,向親兵要來望遠鏡,隻一看,罵了起來:“操它姥姥的,原來是致遠號,害得老子空歡喜一場。”


    將望遠鏡還給親兵,傳令船轉向行駛。葉祖珪回到艦長室,了一袋水煙抽了起來。半個時以後,一個水兵推門進來。


    “大人,現了燃燒海盜團的旗艦。”水兵大聲。


    正在抽煙的葉祖珪定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煙袋,快步出了船艙。


    甲板上已經站滿了水兵,海的遠處果然有一條船,從船的輪廓上看,這條船的體積並不比靖遠號多少。


    幫帶大副劉冠雄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船,見葉祖珪上了甲板,指著那條船:“大人,我們的運氣不錯。是海盜船安吉麗娜號。”


    “望遠鏡。”葉祖珪伸出手,劉冠雄急忙把望遠鏡遞給他。


    “果然是安吉麗娜號,他娘的,這條海盜船好大。”葉祖珪放下望遠鏡,大聲喝道:“準備戰鬥!”


    水兵們響亮的回答:“是!”


    ……


    安吉麗娜號船頭甲板上,林海也在同時放下了單筒望遠鏡。


    “是靖遠號。”林海對馬明遠:“老馬,轟他娘一炮。”


    馬明遠站在原地,像個木偶人,沒有話,也沒有動。


    “快去轟啊。沒聽見?”林海看向他,又了一遍。


    馬明遠:“總指揮?不是你去轟?這裏距離靖遠號足有3ooo米的距離,我打不準啊。”


    “我也打不準。”林海:“沒有關係,我們的意圖不是攻擊對方,而是向他們挑釁。如果打不準,令對方輕視我們,不定效果更好。”


    “那好。”馬明遠走到船頭炮邊,稍微調整了一下設計角度就燃了引信。炮口一團火光噴出,榴彈炮脫膛飛出,落在距離靖遠號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激起不高的水柱。


    靖遠號船體連搖都沒搖晃一下,位於艦橋上的葉祖珪哈哈大笑,他的目光凝視著安吉麗娜號,抽出佩刀大聲命令:“全前進!”


    兩艦相向而行,距離在不斷縮。靖遠號每一個海員都表情輕鬆,因為安吉麗娜號雖然有蒸汽推動,但到底還是木船,而且對方炮手射術低劣,不可能對靖遠號造成威脅。海盜船則彌漫著緊張的氣息,空氣仿佛都熾烈得像要燃燒起來一樣,即使這些海盜有的曾是水軍,但沒有任何人和真正的大噸位鐵艦交過鋒,看著這個鐵甲怪物,都有些心顫。


    “距離25oo米!”


    “距離24oo米!”


    “距離23oo米!”


    瞭望手不斷報告兩艦的距離,慕容燕有些擔心,對林海:“林海,距離太近了,我們應該撤退了。”


    林海:“不要急,進入對方的有效攻擊範圍再跑不遲。”


    靖遠號炮台邊,槍炮二副洪桐書正在指揮者炮擊手調整著射擊的準心,很快,炮擊手向他示意已經調整完畢,洪桐書轉身麵向艦橋,大聲向葉祖珪報告:“21omm火炮攻擊準備完畢,等待命令。”


    葉祖珪大聲回複:“進入2ooo米射程後開始攻擊敵艦!”


    “是!”


    安吉麗娜號的瞭望手仍在報告兩艦的距離。


    “距離22oo米!”


    “距離21oo米!”


    “距離2ooo米!”


    “林海,我們必須撤退了。”慕容燕急了:“如果繼續靠近,我們很可能無法擺脫敵艦,會被活活擊沉的。”


    林海麵無表情:“再等一下,我們必須等到對方開炮。”


    話音剛落,靖遠號出兩聲悶雷似的炮響,兩枚巨大的炮彈從雙聯主炮中射出,一前一後分別落在距離安吉麗娜號不足十米的海麵,激起兩道衝天水柱,海盜船隨著巨浪激烈的顛簸起來,靖遠號在2ooo米開外進行了一次有效的攻擊。


    這一炮出乎意料的準確令洪桐書亢奮起來。他再次出命令:“目標,敵戰艦安吉麗娜號,距離2ooo米,榴彈,放!”


    巨大的炮口再次吐出火舌。


    由於第一炮的精度很高,在隻做微調整的情況下,第二炮甚至比第一炮更加接近目標。


    “放!”洪桐命令。


    然而這一炮卻比前兩炮偏離了許多,因為炮的射角雖然沒變,但安吉麗娜號的位置卻在變動,而且變得很快。整條船兜著一個又又急的彎,轉了一個9o度的角,向側麵逃竄。


    “想跑,沒那麽容易。重新瞄準,給我狠狠的打!”洪桐。


    安吉麗娜號上,林海將帆索交給慕容燕:“你來繼續,我再去刺激刺激靖遠號。”


    林海快步走到船頭炮前,將馬明遠替換下來。他的手輕輕觸摸著炮管,隨著感覺微調著炮的仰角,2ooo米的距離還是稍遠了一,當林海的調試完成以後,他也很不確定這一炮能否百分之百的命中。


    燃引信,火光順著引線向上燃燒,“轟”的一聲,炮彈從炮口激射出,準確砸在靖遠號的腹板上。腹部的甲板是靖遠號裝甲最薄弱的環節,但仍有2寸厚的鐵甲,這一炮隻在鐵甲上砸出了一個凹坑,並沒有對戰艦造成實質的傷害。


    葉祖珪卻被這一炮砸得怒火中燒,自己的雙聯炮是一炮兩,打了對方六枚炮彈沒打中,反而被對方擊中,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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