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宋閥的馬棚之中,一道通天光柱升起,周圍的人幾乎都看見了,除了深知真相的幾個人之外,其餘人都認為是吉兆。


    宋閥統治範圍內的人們倒也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對外人閉口不言。所以,盡管其他門閥和隋帝皆有耳聞,但也不是很相信。


    再說,那天李莫愁親眼看見小龍女和石之軒回去了另一個世界,深知自己卻無法再回去了。她喃喃低語幾句話之後,抬腳便要往外走。哪裏知道她剛邁出腳步,腦中就傳來陣陣的昏眩。眼見她就要昏倒在地,宋缺眼疾手快將她摟在懷裏。


    當宋缺的父母聞聲過來的時候,看也不看自家夷為平地的馬棚,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冷臉的兒子正緊緊地將一個姑娘摟在懷抱中,眼裏的擔憂怎麽都隱藏不住。


    李莫愁搖晃幾下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她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自己被宋缺的雙手禁錮在懷抱裏。李莫愁現下沒心情與他計較,隻是口頭上威脅宋缺放手。


    宋缺聞著懷中女子的芳香,想起當日湖中兩人巧合之下發生的尷尬事宜,耳尖紅了紅。他此刻正在走神,根本就沒有聽見李莫愁在說些什麽,隻是下意識地把懷中的女子抱的更緊。


    李莫愁腰間一疼,低下頭看看宋缺緊握腰間的雙手,她的臉上黑紅飛快轉換。再也不手下留情,攻擊宋缺的肩膀讓他反射性地放開雙手去抵擋。李莫愁在他還沒有回神的時候還趁機一腳把他撂倒在地上。


    此刻,她腦中又是一陣暈眩傳來,被宋缺輕輕一腳碰倒。李莫愁從前麵倒下,正巧又撲到了宋缺的懷抱中。唇與唇相貼,李莫愁反應過來,當即就給了一肘子宋缺。


    宋缺咳了幾聲,痛醒過來,壓根就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李莫愁打。“你怎麽又動手了,還有完沒完。”


    “誰叫你碰我的。”李莫愁趴在宋缺身上,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麽的曖昧。她腦袋還有些昏眩,雙手被宋缺緊緊鉗住。她想用腳去踢,宋缺在她剛要有所行動的時候,急智之下,翻身就把李莫愁壓在底下。


    標準的男上女下的姿勢,他倆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妥。他們自顧自的吵著,旁邊的宋家兩兄弟和宋父、宋母覺得要刷新對宋缺的認識。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就在外麵欺負人家姑娘。這絕對不是宋缺!


    李莫愁掙紮一次,宋缺就一次比一次的用力禁錮她。她現在除了頭部,基本上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動彈。她眼睛一眯,哪裏離得近就往哪裏咬。這個時候她被刺激得哪兒也不暈了,就是使勁地咬著宋缺。


    宋缺悶哼一聲,氣極便口不擇言,怒吼道:“不就是碰一下嗎,又不是沒碰過,這一點算什麽?”


    李莫愁呆滯了,宋缺說完之後也呆住了。多餘的人早就被趕走了,但是他的家人都還在。於是聽到了宋缺的驚天之言之後,重重的呼吸聲都蓋過了他們的說話聲。兩人聞聲看去,才發現這裏除了他們之外還多出了四個人。


    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解釋,李莫愁就已經徹底的爆發了。於是在別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兩人衝天而起,從空中打到地下,再從地下打到屋頂上,從宋閥打到外麵,從白天打到黑夜……


    最後結束的時候,半個宋閥的屋頂都被他們掀翻了,地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帶著劇毒的冰魄銀針,有的地方還裂開了連續的裂縫。


    宋夫人抹了把汗,側身對宋父說道:“夫君,這姑娘是否太過強大了一些,要是他們天天都來那麽一場,那得多少錢修建呀。”稍微停頓片刻,她又說:“但是缺兒既然都對人家姑娘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不管怎麽說也得對人家姑娘負責不是嗎?”


    宋智插進來說道:“大哥都說了,他碰過人家姑娘很多的地方。”說著他還用手比了個很大的圓。


    宋父:“……”這時宋夫人驚恐地捉住他的衣襟,急促地說道:“這姑娘脾氣這麽暴躁說不定是有了,猶記得當年有了缺兒的時候,我也會不時這般暴躁的。”


    宋父、宋智、宋魯三人齊齊看著屋頂上暫時休戰的兩人。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


    反倒是宋夫人,急匆匆地跑近,對上麵大喊道:“缺兒別打了,小心傷到那姑娘肚子裏麵的孩子。”宋缺腳下一滑,不用李莫愁動手就從屋頂上掉了下來。


    很久以後,等兩人成為夫妻以後,也不知道當初怎麽迷迷糊糊的就拜堂成親了。總之背後少不了那四個人的各種手段就是了。


    當生米煮成熟飯以後,李莫愁和宋缺沒有反抗的情緒,反而是心裏麵泛著絲絲甜味。


    但是,如果你想他們兩個會就此消停下去,那就大錯特錯了。才新婚第二天,天還未亮,別人還沉浸在睡夢之中,他們夫妻就提刀提劍在屋頂上打了起來。


    宋家兄弟昨晚喝高了,哪怕天大的聲音也不能讓他們醒過來。於是床頂上都成了空蕩蕩的一片,瓦石梁木直往他們身上掉,也無所知覺。等到他們酒醒過後,卻發現自己睡在了廢墟裏麵,而且還滿嘴的沙石。等知道是自家大哥和大嫂幹的好事之後,他們隻能默默含淚,敢怒而不敢言。畢竟那麽彪悍的兩個人,他們是反抗不了的。


    自從知道孩子什麽的都是自己亂想的之後,宋母便天天往李莫愁的肚子看,還天天唉聲歎氣的,最後連宋父也受不了了。


    直到有一天,李莫愁也受不了了,她做了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那一天早上眾人起床之後,看到滿牆壁的血掌印,沿著掌印他們終於在宋缺的房間中找到了線索。


    屋子裏麵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雪白的牆壁上遺留下幾個血紅很血紅的大字。上書:“赤練仙子李莫愁將宋缺劫走,歸期不定,莫要尋找。”下麵還有一行一看就是宋缺所寫的小字,“如果不聽話,就找你們的二兒子還有三兒子要孫子孫女去。”


    從此以後,宋閥沒了吵人的一日一戰,所有人都變得死氣沉沉的。宋母沒了目標,就真的打起了其他兩個兒子的主意。


    宋閥從此在外麵變得十分低調,但是內在的實力卻在不斷增強。宋缺沒有再出過嶺南,他的妻子也成為了眾人的猜測。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這樣的謠言開始流傳。


    那個時候,宋閥換了新的閥主。也是從那以後,宋閥的一切都變得神秘起來。


    竟陵郡以飛馬牧場聞名,聽說嶺南的宋閥聞名於世的就是慢驢牧場。宋缺喜歡養驢子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原因是什麽就不為人而知了。他家擁有很多驢子,但是卻沒有人會去買他家養的驢子,也不敢去買他家的驢子。


    於是突厥土地上的兒女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而宋家的兒女卻是在驢背上長大的。當然馬上的功夫也不會落下就是了。


    至於為什麽宋家領地上會有那麽多驢子的存在呢?聽說是因為宋缺極愛驢子,原因何在,眾人就猜不出了。


    天刀宋缺此人喜愛驢子這種動物到了什麽程度呢?據說,有一陣子,他所養的驢子比他養的戰馬還多。隻是後來不知道是由於什麽原因就慢慢減少了,但是驢子的數量還是非常的多。


    所以為什麽宋閥的生意做得那麽大了,但是錢財還是不夠用的樣子,原因就是在於他養的驢子太多了,吃的東西也太多了。聽說還有一頭驢中之王,就住在宋閥。它每天非玉米不吃,非宋缺親手喂食不吃。可見宋缺愛驢到了哪種地步。


    並且由於宋缺的這種特殊愛好,嶺南境內驢子的價值是一再提高,嶺南人以騎驢為貴的象征更是風靡一時。


    外地有名望的人到了嶺南之後,也是能不進宋閥拜訪就不去,因為宋閥實在是太恐怖了。隻要經曆過一次之後,任何人都不想進去第二次。


    聽說是因為宋閥是一種變態蜜蜂的巢穴,進了宋府之後,要小心翼翼地不能傷害到任何一隻蜜蜂,要不然就會被群蜂奮起而蜇。沒有宋夫人特製的解藥,是很難好起來的。武功不高的人,服下解藥之後,也不是一下子就痊愈了,他們還要頂著臃腫的五官被旁人圍觀。


    從此之後,宋府成為了比鬼怪還要恐怖的代名詞。


    自從宋缺成了宋閥閥主之後,嶺南的怪事就多了起來,除了以上的兩件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是值得特別注意的。那就是嶺南地界上沒有一家佛寺,哪怕隻是尼姑庵也消失得幹幹淨淨。於是想出家的男男女女隻能去當道士和道姑。自此,嶺南以道教為尊。


    他人猜測宋缺之所以會這樣做,大概是因為他年少的時候曾經被梵清惠傷害過。於是懷恨在心,發誓要鏟除佛教。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但是這個謠言流傳出去以後,嶺南的許多人都開始對慈航靜齋沒了好感。真實原因在於,宋夫人在他們眼裏就是最高的存在,哪怕就是宋缺也比不上她來得重要。


    宋缺要滅除佛教的傳言穿進了梵清惠的耳中之後,她沒有猶豫就下山朝嶺南急奔而來,想勸說宋缺改變主意。但是奈何嶺南之人一見到她一身尼姑打扮,便毫無理由的把她往外趕。梵清惠自持身份,自然不會跟這些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計較,於是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後來,她也陸續來過幾次,然而都沒能進入嶺南的地界就被人趕跑了。所以說這幾次出山,是她一輩子以來受到最多打擊,也是最鬱悶的幾次經曆了。


    於是乎隻有這些被李莫愁馴服的嶺南人們才知道,宋缺他怕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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