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老舊的導彈,還有那些早該退役的t-64坦克,槍口和炮口上還蒙著防雨布。


    居然真有駕駛員從炮塔裏鑽了出來,扯掉防雨布,露出泛著油光的高射機槍,它被維護得像是剛剛出廠。


    激昂的進行曲響了起來,儀仗隊踏著整齊的步伐進入展會大廳,這些人原本站在卡羅明斯克莊園的門口迎賓,看起來也像是些擺設,但此刻他們肩上扛著的是二戰時期的傳奇名槍波波沙衝鋒槍,目光凜冽。


    這支儀仗隊伍像是穿越了時間來到這裏,扛著火紅色的旗幟。


    他們如鐵流般不可阻擋,即使是俄國分部的精英們也被震懾,不由自主地讓開了道路。


    儀仗隊長來到路明非麵前,立正行禮之後,持旗讓在一邊,站在路明非麵前的人變成了老林,那個號稱帶著成箱茅台酒來這裏做生意的老家夥。


    “路先生是布寧先生的客人,在卡羅明斯克莊園,他受我們的保護。”林先生瞟了一眼俄國分部的為首者,那人的氣質一眼就能分辨。


    僵持了片刻,為首的專員顯然不願意放棄這即將到手的獵物,“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代表亞曆山大·布寧?你說他是布寧先生的客人,請柬在哪裏?”


    老林臉上僵了一下,路明非敏銳地覺察到了這個表情變化,湊到老林耳邊說:“別管我,快走,這些人不好蒙騙。”


    老林尷尬地笑笑,“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我給你手寫一個請柬吧,今晚一起吃飯,咱們吃餃子。”


    路明非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然後又看了看明顯訝然的零,以及好像局外人一樣的楚子航,最後目光落到顧讖的臉上,隱含求證。


    “餃子是很久沒吃了。”顧讖緩緩道。


    老林露出個靦腆好客的笑容。


    ……


    神秘的布寧晚宴居然真的是吃餃子。


    豬肉酸菜餡兒的,牛肉胡蘿卜餡兒的,三鮮餡兒的,邊兒捏得薄薄的,熱騰騰地上桌,蘸著泡了蒜瓣兒的寧化府醋。


    這餐飯要是盤腿坐在炕上吃,旁邊熱騰騰燒著火牆,再掛幾串紅辣椒,就完美東北了。


    可餐廳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巨大的圓形餐廳,挑高十米,金色的水晶吊燈如瀑布般垂落,可供20名賓客圍坐用餐的巨型圓桌,客人們麵前擺著銀質刀叉和水晶器皿。


    每個人背後都站著一名窈窕的俄國少女,金色長發、藏青色長裙、素白的圍裙,隨時準備著服務客人,但吃餃子委實沒什麽可服務的,她們能做的也就是倒酒剝蒜。


    參加晚宴的居然都是路明非的同齡人,他們優雅謙和,著裝得體,男孩們穿著筆挺的獵裝,英俊幹練,女孩們晚禮服高跟鞋,容光照人。


    他們似乎都很熟悉彼此,落座後臨近的人就自然而然地交談起來。


    有趣的是,二十張餐椅背後是二十張畫像,畫像上都是穿著蘇聯軍服的老人,肩章和胸章說明他們為共和國建立的累累功勳,細看那些年輕人的麵孔,和畫像上的老人頗為神似。….“一年到頭難得吃上幾回餃子,平時還是湊合吃俄國菜。包這一大桌餃子,我家從管家到女傭忙活了半宿。”老林給顧讖和路明非倒上滿滿一杯茅台,“兄弟,咱們走一個。”


    烈酒入喉,綿柔芬芳,路明非這種不懂白酒的人也喝得出好來。


    其他人略有些不解地看向用兩指捏著酒盅微微晃勻的顧讖,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同時來了兩位貴客。


    “85年產的鐵蓋兒茅台,擱你們國內也得賣4萬多,莫斯科有的貨,全堆我家地下室裏了。”老林拿起酒瓶給兩人看背標,還咂著嘴品著那口茅台的味兒。


    “所以老林,你就是亞曆山大·布寧?”直到此時,路明非才終於有機會問了這個問題。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在這張巨大的圓桌上,老林坐在主位,來參加晚宴的年輕人都在落座前先向他點頭致意。


    更別說那份隨手寫就的請柬,能夠寫出亞曆山大·布寧的請柬的人,隻能是亞曆山大·布寧本人。


    俄國分部在驗證了筆跡之後,含怒撤離,顯然亞曆山大·布寧的筆跡是可以查詢的。然而這個人在莫斯科的聲望地位,竟然可以令桀驁的俄國分部暫時退卻,讓人不禁很好奇。


    但另一方麵說,俄國軍工貿易的水很深,連零都說羅曼諾夫家族雖然在金融圈子呼風喚雨卻連軍工業的邊都摸不到,那麽一個地道的中國人,如何成為這個行業的領袖呢?


    “沒錯,不過老林這個名字也是真的,很多人叫我老林。”老林同誌微笑,“路先生您一定覺得我是個中國人吧?但很遺憾,我是個土生土長的俄國人。”


    “你是個韃靼人!”零恍然大悟。


    “沒錯,聰明的小姑娘。”老林,或者說布寧先生微笑。


    提到俄國人,大多數人立刻想到的都是金發碧眼的東斯拉夫人,但事實上俄國也是個多人種的國家。


    昔年成吉思汗遠略歐洲的時候,騎著矮馬的蒙古人一直衝到多瑙河領域,把俄國也納入了金帳汗國。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統治這片疆域的其實是黃皮膚褐眼睛的蒙古人,他們被稱為韃靼人。


    後來韃靼人的血脈一直在俄國流傳,曆任沙皇和蘇聯期間的名將有很多都有韃靼人的血統,有些看起來完全就是蒙古人的長相。


    布寧是個韃靼人姓氏,而亞曆山大·布寧是個血統過於純正的俄國裔韃靼人,如果他再有一段中國經曆,那麽跟中國人完全分不出來。


    顧讖沒有喝酒,倒不是故意拿喬,隻是沒有想喝酒的念頭。


    布寧先生開口道:“我出身在西伯利亞的埃文基自治區,父母都是合作社的社員。我在國有拖拉機廠工作過,但我是個不安分的人,跑到莫斯科來想做生意。


    我認識了幾個中國來的朋友,他們教我喝茅台和進口服裝,給我起了中國名字。那些年我總來往於邊境口岸,在口岸的這邊,我喝伏特加,說俄語,過了口岸我就喝茅台,吃餃子和泡麵。”


    路明非放下酒杯傾聽著對方講述那傳奇的經曆,或者說在那個年代,其實有很多擁有傳奇經曆的人物,隻不過有的太過跌宕,也不是誰都能成為弄潮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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