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程大才女這麽有雅興啊,以前沒見過你的文學造詣這麽沈呢。”楊韻兒拍著小手,眼睛笑成一道月牙兒。


    程靈綺聽到有人聲,心中嚇的頓時一緊,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被抓個先行一般,可是看到楊韻兒之後,頓時起身,抓著楊韻兒的蠻腰就捏下去,“死丫頭,嚇死個人。”


    “咯咯,程姊姊饒命啊,人家哪有嚇你啦,腳步聲這麽大,任誰都能聽到,若不是你害了相思,豈能不知道我到來呀。”楊韻兒笑道。


    “我哪有想徐燦那廝,你休要瞎說!”程靈綺氣急敗壞的道。


    “哎呀,程姊姊,我都沒說你相思誰呢,你這是不打自招麽?離愁寂寥,畫樓哀角。哎呀,這不是中秋會上那誰做的詞嘛?”楊韻兒如吃醋一般,語氣說不出的酸。


    程靈綺小心髒噗通噗通的加速,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麽了?尋常她自詡自己無論是處事處人都落落大方有條有理,可為什麽提到徐燦,就亂了方寸?


    “死丫頭,平日也沒見你來看過我,今天又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怎麽不去“偶遇”你那陳公子呀?”程靈綺仿佛報複一般,故意將那偶遇說的重了一點。


    楊韻兒哪裏會害羞,她自己也承認自己喜歡陳鴻儒,所以也會經常製造出偶遇的機會,可是那陳鴻儒好像對她並不感冒的樣子。


    “陳公子自中秋那日之後,就在也沒有出來過,估計徐燦那次把他傷的很深,有心想要安慰,也沒有機會。”楊韻兒有些失落,提起徐燦,她才想起什麽,便道:“程姊姊,我求求你,就當我為衙門同僚求求你了,你把徐燦接回來吧。”


    楊韻兒實在受不了了,將徐燦在牢獄裏做的那些惡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程靈綺,當然,她自己那一段徒手抓屎的情節,自然是被她略去了。


    程靈綺聽完,止不住的笑,整個身子都笑的像個蝦米一樣,“這……這廝,把牢獄當成邸舍了麽?夥食不好還打人?!你們不是官差嘛,怎麽把他抓起來?”


    楊韻兒白了一眼程靈綺道:“抓起來?他本來就在牢獄,還怎麽抓啊?況且你們也沒給個態度,是殺是剮的,程叔叔倒是說句話啊,若是他說話了,我們絕不手下留情!”


    “這家夥也沒有範什麽大錯,就是私通他那表妹闖入了內府,到也不至於殺了他呀。”程靈綺道。


    楊韻兒也很納悶,好好的為什麽就把徐燦抓了起來,便問程靈綺緣由。


    程靈綺便將徐燦前幾日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楊韻兒,她聽完後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們確定是三天前嘛?”


    程靈綺點了點頭。


    “那你們肯定搞錯了。”楊韻兒回道。


    “哦?為何?”


    楊韻兒便將前事仔細的告訴了程靈綺。


    巴陵連續出人命的事,程靈綺也聽說了,就在三天前,徐燦去過衙門,還解剖了屍體。


    提起那一幕,楊韻兒也帶有一絲讚賞,她道:“那家夥,膽子真的很大,而且他就那麽生生的將死人的肚子割開了,裏麵爬出好多小蟲,惡心死了。”


    當程靈綺聽了這些之後,心中對徐燦的認知更加的迷惑了,以前她就沒有徹底看透徐燦,不知道徐燦這廝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自從徐燦入贅到程府之後,她甚至都不知道徐燦以前是做什麽的,家在何妨。


    “他說那是金蠶蠱毒。”楊韻兒繼續回憶道,“而且馬叔叔也確認了,這就是苗人使用的蠱毒。”


    程靈綺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他為什麽對這個這麽關注?”


    楊韻兒搖了搖頭,她說她也說不清楚,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但是那天爹爹就讓馬叔叔帶著我等去了苗人寨,徐燦那家夥也跟著去了。


    “苗人寨?”程靈綺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你們去了苗人寨?”


    楊韻兒不知道程靈綺為什麽這麽驚訝,隻是點了點頭。


    難道他真的沒有說謊?


    楊韻兒繼續道:“所以那天從一大早開始,他就跟著我們在一起,怎麽可能會串通他表妹進你們內府呢?”


    程靈綺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或許他們早就串通好了,你繼續說下去。”


    楊韻兒想起什麽,臉色變了變,不過隨後也搖了搖頭:“他那晚確實消失了。”


    說到這裏,程靈綺心中一緊,難倒真是借著這個時候回來了?


    “可也不對,他是到午時才消失的,和你們這邊的時辰也對不上,況且巴陵那個時候城門已經關了,他也不可能進來。”楊韻兒道。


    “馬叔叔說他那天夜裏去了苗人寨。”楊韻兒繼續道,“我們大概快到天明的時候,也跟著進去了,可是才走了一半,全部迷路了,最後也不知怎麽走出來的,如此三四次都是這般,最後隻能無奈的折返回巴陵了。”


    “所以他應該對他表妹的事是不知情的,但是他為什麽要去苗人寨,這倒是個很奇怪的事。”楊韻兒道,“反正他神神秘秘的。”


    程靈綺捋了捋,心中也順著楊韻兒的思路想了想,首先徐燦到底有沒有可能串通他表妹?


    答案是肯定的,沒有。


    如果真的是串通,所有的邏輯根本說不通,他沒有必要在那天帶著官府去苗人寨,難倒就是為了讓官府給他做個偽證?這樣一點好處沒有。


    程靈綺越想越是這麽回事,打定主意之後,提著羅裙便跑開了,留下一臉尷尬的楊韻兒。


    這程姊姊怎麽了?神經兮兮的。以前還在說我,哼,自己不也是嘛?


    她見石桌上還有點水果,便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將其消滅殆盡。


    不對呀,我不是來讓程家接人的嘛?這算是怎麽回事?


    咦?這什麽書?


    她看到石桌上擺放著一本書,好奇的打開看了點,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看到嶽不群這個偽君子冤枉令狐衝的時候,氣的小臉都快要炸了,伸手就將那書撕了。


    哎呀,糟糕,怎麽給撕了?楊韻兒嚇的趕快將書撿起來,就在這時。聽到不遠處有腳步聲,她嚇的急忙將書放在屁股下坐了下去。


    “韻兒,你看這琴發什麽呆?”


    程靈綺此刻又跑了回來,身旁竟然還跟著程破敵。


    “哦,這個啊,我準備也學學琴嘛。”楊韻兒定在那不懂,見到程破敵也不敢起來打招呼。


    “你這丫頭,怎麽精神恍惚的?一天天的。”程破敵頗為無奈的道,“我來問你,你說你們去了苗人寨?”


    楊韻兒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程叔叔,絕對沒騙你,馬叔叔當時也在的。”


    “你們親眼看到徐燦進入了苗人寨?”程破敵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馬叔叔說他看到徐燦上山了,應該是沒錯的。”


    “應該?也就是說你們根本無人看到了?”程破敵擺了衣袖,“胡鬧,他說什麽就是什麽?這小子看起來就不老實,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可,爹爹,你不是說看中他的實誠嘛?”程靈綺嘀咕道。


    “你……”程破敵啞口無言。


    “程叔叔,你別走啊,你倒是給個說法啊,徐燦怎麽處置啊!”楊韻兒想要起身追程破敵,可是又想到屁股下那被撕破的書,所以也不敢起來,隻能衝著程破敵的背影吼道。


    “你們自己看著辦。”


    其實程破敵心中早已經將徐燦的嫌疑排除掉了,自從那日徐燦被抓之後,他仔細的回想過這其中所有的利害關係,聯係前後幾天發生的事情來看,這絕不是一場有預謀的潛府。


    而且徐燦來程府也有幾個月的時間,如果他真的想入內府,何須偏偏等這個表妹來了,才讓他們進去?


    他之所以讓衙門抓了徐燦,其實是有另一層意思,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將徐燦休了。


    可當聽聞不久後,盛家公子要來巴陵之後,他覺得暫時還沒有這個必要,所以現在給的這個態度算是很曖昧了。


    他不能主動要求衙門放人,他拉不下這個臉。


    所以今天聽楊韻兒來之後,他便主動的走了過來,詢問一番之後,便撂出這曖昧不清的話語。如果楊啟山那老東西連這話的意思都揣摩不透,那他這個官也別想著升上去了。


    等程破敵走後,楊韻兒衝著程靈綺友好的笑了笑,“姊姊,你喜歡我嘛?”


    “不喜歡。”


    “不行,你必須喜歡,必須喜歡……”


    “好好,喜歡。”


    “這是你說的,那我犯錯了你也不許罵我。”


    程靈綺點了點頭。


    楊韻兒如釋重負,一溜煙跑沒了。


    “這丫頭,整天瘋瘋癲癲的。”程靈綺搖了搖頭,然後回過頭,看到那被廝成幾半的笑傲江湖,滿頭黑線,麵皮抽搐,衝著楊韻兒的背影吼道:“死丫頭,下次見到你看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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