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瞧你這小臉紅的,哎呦喂……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為師這心呦……嘖嘖……哎呦……”浮雲子一肚子鬱悶。


    “師父,您,您說什麽呢……”薑墨還遮遮掩掩的。


    “行了啊,你是我教出來的徒兒,你這丫頭心裏什麽小九九,為師最清楚不過了。


    就你昏迷那三天,嘟囔全是什麽小叔叔啊,趙宗佻啊,就是半句你師父都沒有,還好意思說你想師父了。


    哎呦……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師父我在你這死丫頭心裏怕還比不得那小子來得重要吧?”浮雲子氣呼呼地哼道。


    “我,我哪有啊……小叔叔是小叔叔,師父是師父,不一樣的嘛……”薑墨有些支支吾吾的。


    “哼!不一樣,信你這死丫頭的!那天就為了把破扇子,你可是差點把你師父我咬了!就差了那麽一丁點!虧你師父我躲得快!


    哼,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浮雲子想起那日的事情就覺得怪委屈。


    “師父……我,我不都道歉了嘛,再說了,那,那是小叔叔送我的,我……我不能丟……”薑墨一臉委屈著。


    “你命重要,那破扇子重要的!你個糊塗的!”浮雲子猶不解氣道。


    “師父……”薑墨冷靜下來之後,心裏倒是覺得挺對不起師父的。


    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那般樣子,也就是她醒來那日,一切都好好的,可到了夜裏,薑墨她突然發現自己隨身帶著的折扇不見了,那可是小叔叔趙宗佻送她的信物,從未離身,這一下她可慌了神,說什麽都要鬧著起身下地。


    她那傷口,稍微動動都有要崩開的風險,更何況下地呢,這怎麽能行,浮雲子和遊蹤虛費了好大勁才給摁住了。


    而浮雲子這手上也差點讓著急之下的薑墨給啃了一口,好在是讓遊蹤虛給一指點了過去,看著暈在自己懷裏的徒兒,浮雲子當時罵死趙宗佻的心都有,現在想想都覺得委屈呢,這死丫頭。


    “哼,那小子就那麽值得?”浮雲子果真還是一臉醋意不滿的模樣。


    “師父,您是沒見小叔叔,改明個徒兒好了,您跟我一道回去,見到他,您自然喜歡。”薑墨紅著小臉撒嬌道。


    “哼!”浮雲子哼了一聲,心裏卻酸溜溜地嘟囔著:搶了老子的寶貝徒兒,還指望老子能喜歡他,沒門!


    哼!沒扯著脖領子揍他,都是看在遊蹤虛那老小子的麵子上了!喜歡,那萬萬不可能的!


    “師父……真的……”薑墨搖著浮雲子的袖袍哼唧道。


    “哼!沒出息的!不就是個小子嘛,就能這麽喜歡,喜歡的你這丫頭夜不能寐?”浮雲子有些吹胡子瞪眼。


    “我,我……這不都好些天了嘛,他們肯定也在擔心我的,我也就是想想……師父……”薑墨這話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


    “哎呦……果真是……哎呦,哎呦……”浮雲子真真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惱啊。


    “師父……”薑墨一臉害羞。


    “成了,這小臉紅的,為師不說了還不行啊,好了,既然那麽想早點見到他,那就給為師我好好躺下休息。


    這一宿宿熬得,到什麽時候才能算個好啊,你不好,怎麽下地,連地都下不了,又怎麽能走出去?走不出去,想見誰都是百搭!”


    “師父……我,我……”


    “少廢話,趕緊躺下休息,要是再讓為師我瞧見你這丫頭偷摸摸地起來不睡覺,我,我就揍你!


    別撒嬌賣乖!這一次,為師不吃你這一套!


    趕緊躺好了,蓋被子!閉眼,睡!”浮雲子雖是語氣重了些,可這也全都是為了薑墨好。


    薑墨知道,所以即便是真睡不著,也乖乖地躺好,裹了被子,閉上了眼睛,努力入睡。


    “哎……你這丫頭啊……”浮雲子鬱悶歸鬱悶,可心裏最多的還是心疼,看著她睡了,這才歎了口氣轉身要走。


    “師父……”薑墨聽出了浮雲子的擔心,又弱弱地喊了他一聲,隻是不敢睜眼。


    “行了,趕緊睡,明個我讓遊蹤虛給你再燉隻野山雞,煲個魚湯,嗯,睡吧,傻丫頭。”浮雲子的所有無奈最終都隻能化作一臉慈愛。


    “嗯,師父,我睡了,晚安……”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讓薑墨心裏溫暖如春,轉眼帶著笑意昏沉入睡。


    “哎……”浮雲子這才悄悄關上房門出來了。


    轉眼,再有兩天就是年了,因為薑墨的事情,就連皇宮裏也沒有任何喜氣,皇帝擔心趙宗佻也沒有那個心情。


    “王公公啊,宗佻那裏情況如何了?”養心殿內,皇帝臨睡之前都不忘問一問趙宗佻的情況。


    “皇上,放心吧,有太醫隨行,上將那沒什麽大問題的。


    哦,對了,聽說,今個上將府的人把柳嫦曦給送回柳府了。”王公公也是剛接到的消息。


    “送回去了?”皇帝一臉意外道:“怎麽,她說什麽了?”


    “那倒是沒有,也許是真說不出什麽,所以上將便讓她回去了,還有雲樓那裏,上將今個也算是解禁了,皇上您派去的人也都撤了。”王公公回道。


    “嘶……宗佻這是要做什麽啊?難不成是對柳嫦曦心軟了?”皇帝皺眉不解。


    “這……奴才也說不好,一個是上將爺的曾經,一個是上將爺的現在,這等為難的事情,換了誰怕是都說不好吧……”說實話,剛得這消息的時候,王公公心裏也這麽遲疑過。


    “呼……是啊,宗佻那孩子重情,又怎麽不會為難呢……


    說來也奇怪,柳嫦曦這姑娘雖然是自私自利,孤清傲慢了些,可還不至於不堪到這個地步吧?怎麽就會……”皇帝能想明白宗魯王的陰謀,卻真有些搞不懂柳嫦曦為何就會參與其中,這倒不是對她的信任,而是對趙宗佻之前眼光的信任。


    畢竟那是趙宗佻喜歡過的人,即便再不好,可也不會差到哪去,所以皇帝不懂。


    “皇上,柳嫦曦那肯定是為了她父親柳繼啊。”王公公倒覺得原因很明顯嘛。


    “朕覺得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柳繼吧。”皇帝卻覺得不單單如此。


    “這……皇上,您是說柳嫦曦跟二爺之間……”王公公比著蘭花指似乎明白了什麽。


    “哼,瞧瞧這後宮便知道女人嫉妒起來那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柳嫦曦那麽驕傲自負的人,難保不會……”皇帝像是洞察到了什麽。


    “單為這事?”王公公卻覺得柳嫦曦不是那種能幹大事的人,所以遲疑。


    “她單為這事確實不可能鬧得這麽大,可不代表沒人不能利用這一點啊,人的心,最怕被不該有的念頭蒙蔽,唉……現在想來,宗佻沒跟著堅持下去反倒是好事了。”皇帝慶幸道。


    “皇上,您不一早就盼望著上將爺能放棄柳嫦曦的嘛,怎麽現在卻這麽說?”王公公有些糊塗了。


    “唉……話雖這麽說,可宗佻重情又執拗,十年感情要想好好放下那不容易。


    雖然是有丫頭在呢,可……朕不也擔心嘛,那到底是個小丫頭,雖然性子秉性都太合適宗佻了,可到底年紀小,還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哪裏就真能抗得住那麽事。


    朕不也是怕她萬一兜不住,也好幫襯一把嘛,得,這事偏巧就這麽出了,倒讓朕有些措手不及。”皇帝是沒防備事會出在薑墨身上。


    “唉,誰說不是呢,偏偏是讓二爺出事,這不是要上將爺的命嘛,哎……這都十天了,也不知道二爺那,唉……”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天,大概除了趙宗佻和趙朝宣之外,所有的人都對薑墨的生還不抱希望了,就連宗廣王妃衛鸞亦是如此。


    她的信已經寫好了幾天了,可就是一直沒勇氣寄出去。


    皇帝又何嚐不是呢,若是個其他人也就罷了,傷心個幾天該是能過去的,可偏偏就是那個小丫頭,雖然誰也沒點破,可那就是在要宗佻的命啊,皇帝不知道該怎麽準備才能讓宗佻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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