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外頭幾位將軍到了。”薑墨他們剛剛喝完湯,朱晌便進來請示回稟道。


    “嗯,讓他們稍等片刻,我這就出去。”趙宗佻點頭示意道。


    “是。”朱晌領命退了出去。


    “白幽。”趙宗佻隻是喊了白幽一句。


    “卑職明白。”白幽便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轉身先把方姑帶了出去,然後才扶著趙宗佻到了外帳,交給朱晌,隨後又退回到內帳繼續照顧薑墨和小王爺。


    “哎,你怎麽又進來了?小叔叔那誰照顧啊?”趙朝宣和薑墨都詫異道。


    “外頭有朱晌和青佐在呢,您二位大可以放心,倒是二爺這,爺他才是放心不下呢,我不進來也不成啊。”白幽笑道。


    “呃……我……”一直都被這麽特別對待,薑墨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就是做了個噩夢嘛,有什麽大不了的,薑二膽子可沒那麽小,小叔叔是不是有些忒小心了?”趙朝宣一邊吃著,一邊不以為意道。


    “要單單隻是夢魘了也就算了,可二爺突然來了,來了葵水,您是不知道,那血流得都沾到了爺一身,別說了爺了,就連我看著都揪心呢。”白幽煞有其事道。


    “啊?”趙朝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得看著薑墨。


    薑墨則是瞬間小臉爆紅道:“你,你說什麽?我,我把那個……弄到小叔叔身上了?”


    “是啊,一開始我們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隻是見爺一身的血漬,袍子上,大氅上都有,還以為您是受了什麽傷呢,好在吳軍醫懂一些,說是您來了葵水,不然啊,爺真是得急瘋了啊。”白幽這話倒也不誇張。


    “嘶……天啊……”薑墨聞言,真是又羞又臊,一臉尷尬窘迫恨不得立刻挖了地洞鑽進去,然後再把自個埋起來,永遠不要見人了……


    嗚嗚嗚……簡直了……沒誰能比她更丟人的了吧……來葵水自己沒知覺也就算了,還,還能弄得趙宗佻一身……嗚嗚……怪不得,怪不得他們每個人見她都是小心翼翼,關心不已,原來是……


    啊啊啊……她不要活了,忒丟人了……忒丟人了……薑墨真是羞憤極了,小拳頭攥得死勁,自己被自己氣得不行。


    “你,你是說……薑二來,來那個……那個……小日子了?”似乎是斷片了一般,趙朝宣才回過神來。


    “咦,小王爺,您知道這事?”白幽倒是挺詫異趙朝宣的冷靜的。


    “哦,我知道的,這不是姑娘家都會的事嘛,我娘也每月都來的,每次都精神不大好的,我是知道。


    哦……怪不得剛剛小叔叔要我讓開呢,原來是薑二來了小日子啊,受不得涼,嗨……我還當小叔叔他是怎麽了呢……真是的……”趙朝宣倒是突然明白了剛剛趙宗佻的怪異反應。


    “也不是咱們爺瞎緊張的,吳軍醫也說了,二爺是有些血淤,這是高度緊張和疲累照成的,這幾日放鬆下來,肯定會血量較大,更不能勞累和受涼,所以……”白幽解釋道。


    “那倒是,我聽娘身邊的嬤嬤也說起過,女子來小日子的時候是比較虛弱,得更外小心仔細些,哎,不對啊,薑二,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啊?”趙朝宣因為跟母親比較親近,所以他倒是還算了解。


    “啊?我,我也不知道的,也許是昨個晚上……?”薑墨顯得比趙朝宣尷尬。


    “不是,我記得你在京裏的時候不還沒有嗎?我問的是你什麽時候來的第一次?”趙朝宣倒是什麽話都敢問。


    “呃……是,是回家之後才有的……”薑墨小聲嘟囔。


    “那,那也是這個日子前後?”趙朝宣挑眉。


    “什麽意思?”薑墨被問得有些懵了。


    “就是周期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趙朝宣一臉嫌棄道。


    “啊?”說實話,薑墨還真不大知道,一臉尷尬不已。


    “你,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啊,你,哎……你來了有幾個月了?”關於女子小日子的事情,似乎趙朝宣知道的都比薑墨自個多。


    “呃……算,算這一次應該是三個月了。”薑墨結結巴巴道。


    “哎……怪不得了,瞧你這一臉懵的樣子,算了算了,好在沒來在路上,不有你難受的呢!往後這事你自個心裏也得有個數啊,小日子的時候就不好再像平常時候了,知道嘛。”趙朝宣無奈道。


    “呃……”她堂堂一介姑娘家,竟然被趙朝宣教育了小日子的事情,薑墨越發尷尬鬱悶了。


    “嗯,你是得多吃點好的補補了,你這沒心沒肺的,連自個的事都不上心,也怪不得小叔叔會著急擔心了,那,這塊大的給你。”趙朝宣知道了薑墨的情況,也變得跟趙宗佻一樣仔細起來。


    “呃……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過幾天就好了……”這是薑墨對小日子的唯一看法,反正都是出血,而且大家都出嘛,她沒啥可緊張滴。


    “嗬嗬……我可告你,娘身邊的嬤嬤可說了,這姑娘家來小日子可大可小的,不仔細著,往後定是要吃苦頭的,你可別不信邪,萬一往後有個什麽不好的,豈不是讓小叔叔又得心疼了?”趙朝宣半認真半玩笑道。


    “呸呸呸!胡說什麽呢?”薑墨雖然嘴上罵著,可心裏卻還是忍住不住泛起一陣甜蜜。


    “我可沒說錯嘛,瞧瞧剛剛小叔叔緊張你的模樣,嘖嘖……很是不一般嘛……是不是心裏一陣得意啊?”趙朝宣繼續調侃。


    “趙朝宣!你要再胡說我可,可……”薑墨有些羞惱。


    “可什麽?剛說了要靜養,靜養,你來著小日子還要動手啊?你還真是可以啊……”趙朝宣故意揶揄道。


    “你!”薑墨羞憤急了,拍案而起。


    “哎呦喂……小王爺您明知道二爺小日子要靜養,就別再招她了,二爺,您快坐下吧。”白幽眼見他們就要懟了起來,連忙勸著道。


    其實,要是換了平常時候,小王爺和二爺這般互掐互懟,白幽他早就習以為常,不會過問的,可現在這情況特殊啊,絕對不能讓二爺有任何不舒服,所以他不得不出麵笑著調停。


    “哼!”薑墨氣呼呼地坐下。


    對麵的趙朝宣卻眉頭一挑道:“也對,你現在小日子,我不好趁人之危,讓著你。”


    “切,誰稀罕!”薑墨哼道。


    “嘿嘿……反正我知道小叔叔稀罕不就成了……”趙朝宣一臉竊笑。


    “趙朝宣!”薑墨其實不是生氣趙朝宣的調侃,她隻是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對趙宗佻暗暗的情意,有些情愫要是人盡皆知了,那就變得不一樣了。


    “哎呦喂,兩位小爺啊,咱好好吃飯成不,一會飯菜涼了,你們倆有都該不舒服了……”白幽知道但凡這倆小爺湊在一塊準是安靜不了的,這不,聽上去都快比外帳熱鬧了,再不壓壓,就怕他家爺著急先進來。


    “哼!”


    “哼!”兩人互哼一聲,繼續吃著。


    氣倒是不會氣,畢竟打小這麽吵吵鬧鬧,互嗆互懟習慣了,幾天不嘟囔兩句,就跟缺了什麽似的,懟兩句一會便能自己好了。


    “哎,對了,一直都沒來得及問青佐他們怎樣了?”薑墨想起來道。


    “是啊,那事成了嗎?”趙朝宣也問道。


    “嗬嗬……天亮之後青佐便順利回來了,不僅下了藥,更是一把大火燒掉了匈奴大半座軍營,剛剛接到的消息,匈奴大軍已經徹底不見蹤影了。”白幽笑著道。


    “那,那就是說……咱們徹底贏了?”趙朝宣激動道。


    “可以這麽說,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這不爺他正跟外頭那幾位將軍做進一步安排部署呢。”白幽笑著解釋道。


    “呼……這麽說……那小叔叔會不會很快跟我們一起回京去呢?”趙朝宣又問道。


    “我們幾個也是這麽想的,吳軍醫也建議爺早點回京治療眼睛,就是還不知道爺他自己是個什麽意思呢。”白幽又道。


    “還能什麽意思,當然是治療眼睛要緊啊,他回京總比在這安全啊。”趙朝宣嘟囔道。


    “話雖如此,可……這裏頭的事並沒有那麽簡單。”白幽有些暗示道。


    “這都打贏了還有啥事啊?”趙朝宣沒有深究。


    可薑墨卻立刻反應過來道:“小叔叔他是怕有人會趁他回京養傷的期間死灰複燃?”


    “嘶……”白幽被薑墨如此準確的猜測嚇了一個激靈。


    “死灰複燃?你是說……宗魯王的人?”趙朝宣後知後覺地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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