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幾聲拳腳相碰的聲音,楊蛟和段赫交上了手。【 】


    對於一些武術套路,郎莫根本看不懂,隻是覺得精彩,熱鬧,他們的拚鬥速度和節奏和電影裏的那些武術大俠幾乎沒什麽兩樣,看的人眼花繚亂,熱血沸騰。


    不過,雖然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隻知道看表麵上的火爆纏鬥,不太感覺的到那招式中的玄妙和凶險。可狼校長還是可以看出,兩人你來我往,段赫明顯在攻,楊蛟在守,段赫攻的凶猛,踢,打,劈,拿,時而騰空,時而橫掃,時而急衝,一招一式,隱隱帶著淩厲風聲,招招都指向楊蛟的咽喉,太陽穴,下陰等等要害之處,端的是危險之極,不可謂不下流歹毒。直看得他心驚肉跳,冷汗直冒,生怕楊蛟有什麽閃失。要是楊蛟掛了,那就大大的壞事。然而楊蛟卻也神勇無比,麵對段赫那近似瘋狗般的狂攻,展開身形,封,架,閃,避,中規中矩,不慌不忙,進退有序,次次化險為夷。這使得狼校長略微鬆了一口氣。


    隨著賭鬥的進行,雙方的緊張氣氛越來越濃重。幾十道眼神眨也不咋地盯著場地中間的兩人。生怕漏走了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尤其是阿蘭和柳眉兩個,動作幾乎一致:兩手揪著自己的領口,直勾勾的瞅著,每當看到她們認為楊蛟的危險時刻,便會雙手蒙眼,不敢再看下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身子也在微微抖動,緊張的好像和段赫賭鬥的不是楊蛟,而是她們自己,就差沒有尖叫出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那呼呼作響的拳腳聲音外,沒多久,場中傳來了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氣聲。那段赫已經是滿臉通紅,額頭上冒著細汗。那破風箱般的喘氣聲正是從他的嘴裏漏出來的。


    反觀楊蛟,隻是微微臉紅,步伐依然穩健,有序。看樣子,楊蛟在體力上應該占了上風。狼校長一看,大為寬心:看來要保住自己的那隻金貴的黃金手掌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他開始帶著有些愉悅的心情觀看著兩人之間的激鬥。


    果然,場上的形勢很快有了變化,隻聽楊蛟冷哼一聲:“段某人,你小心了!”話音剛落,他那狂風暴雨般的反攻便連連朝對手狠揍,郎莫發覺,楊蛟的進攻方法,不同於段赫,段赫主要用的是靈巧的步伐,強健的臂力靠近對方來致對手於死地,而楊蛟主要靠他那粗壯有力的腿攻。他的腳法變化多端,快且狠,什麽旋擺,側踢,正踢,後蹬,連環.....,令人目不暇給。段赫每一次格擋,都要被震得連退幾步,更令段赫吃虧的是,這楊蛟比他幾乎高過一個頭,身高腳長,當對手突然反攻後,這使得他愈發難近身接觸,如此,他隻能不斷被迫後退,當退無可退之時,隻好不停的閃躲。


    但楊蛟似乎不想給對手任何的喘息機會,他好像已經摸準了段赫的命門和弱點,伴隨著幾道低吼聲,他的進攻的節奏更加猛烈,整個人如同一道灰影般般絞纏著那段赫,封住了段赫的退路,在這極端狠命的攻勢下,段赫的步法明顯開始踉蹌,顯得很不規則。閃躲,跳躍、騰轉等動作也大打折扣,雖然躲過了楊蛟的好幾下重腿,但楊蛟也狡猾,知道段赫忌憚他的長腿,偷空用重拳在段赫的臉上,胸部,動不動地就狠狠地接觸就幾下。弄得段赫防不勝防,疲於應付。


    賭鬥的後段,大漢淋漓的段赫,跌撲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有幾次,為了躲避楊蛟那勢大力沉的重踢,不得不來了好幾個懶驢打滾的丟人招數才堪堪躲過了數次攻擊。不過他的那身白色綢緞的練功衣服則被弄得滿是塵土,失去了應有的潔淨,加上臉部受傷,鼻血和牙血流的滿臉都是,整個人也顯得跌跌撞撞。狼狽不堪,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有被動挨打的草包樣,再也看不到半點神氣,狂傲的影子。


    見到段赫的那熊樣,他的徒弟,地豹和光頭急眼了,發了一聲喊,衝上前來,三打一夾擊楊蛟。


    但他們的一舉一動卻早被郎莫看在眼裏,見他們一上來,也大喊著:“大家夥快上,他們作弊,擋住他們兩個!”還不等眾人正要衝上前去,激鬥之中,隻聽,‘撲通撲通’兩聲,地豹和光頭兩個被楊蛟輕鬆地如踢毽子般踢出老遠,跌出了打鬥圈子。光頭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呻吟不已,地豹已經四腳朝天昏死在地,沒了反應。


    峰花村的小夥見到此景,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楊蛟已經完全控製了局麵,當然高興不已。緊張的氣氛過後,輕鬆之餘,他們齊聲呐喊:‘楊叔!弄死他!弄死他!弄死這卑鄙無恥的混蛋!......’高昂興奮的呼聲傳遍了整個小山頂。


    小夥子的歡呼,使得楊蛟更加來勁,他毫不留情地再次加大進攻節奏。可能是對段赫剛才那歹毒下流招數所惱恨,聽到那些小夥高喊‘弄死這卑鄙無恥的混蛋’後,楊蛟隨後的那些進攻點也是直指段赫的要害。如此一來,本來已經精疲力竭的他,見到徒弟又被楊蛟幹掉,慌神的段赫終於頂不住,一不小心,被楊蛟一記大力迅速的擺腿掃中腰部,摔到在地。


    他剛掙紮著爬起,那楊蛟的已經直奔過來,順勢整個人淩空飛起,一記漂亮的空中蹬腿,慌亂之下,段赫來不及閃避,如此猛烈致命的一腳,正中他的胸部!


    “隻聽段赫‘啊’的慘叫一聲,他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以一道漂亮標準的拋物弧線,高高飄起,瞬間飛出近十米遠。‘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如隻蝦米般,弓著身子,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半天沒爬起來,也不知還有沒有氣。


    “吼吼吼....!好好好.....!楊叔厲害.....”峰花村的小夥兒瘋狂地將楊蛟抬了起來,顧不得他黑著臉訓斥大家不要這樣,沒禮貌,大夥把他高高地拋向了空中。不為別的,因為他們的恥辱終於被洗刷。


    賭鬥完畢,當然得好好的算算賬。


    在楊蛟的幫助下,王村長和王一炮,二牛子相繼蘇醒過來,其中二牛子,王一炮的傷勢最重,需要立刻送院。另外還有四個被段赫弄成手骨骨折的小夥,也需要住院治療。剩下的都是些不太重的輕傷,不是太大的問題。


    “他***,我為什麽會全身麻痹?難道我碰到鬼了?”王村長一醒來就問楊蛟這個問題。


    “老王,道理很簡單,你是被那個段某人點穴了。”楊蛟笑著回答。


    “段某人?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老家夥?他人呢?我得找他算賬!”王村長罵罵咧咧地說道。


    “他來了,就在你身後。”楊蛟淡淡地說道。


    段赫和地豹在這段時候也蘇醒過來,隻見這段赫血跡滿臉,步履蹣跚地帶著那些西裝大漢,慢慢地來到眾人麵前。


    “地豹,把你匕首給我!”地豹猶豫了一下,從腰間結下一把匕首,交到了段赫的右手上。


    “楊兄,段某人今天敗在你的手上,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我輸了,當然會兌現我的賭約!不過,段某今後必來討教,希望楊兄給點麵子。”說完,還不等楊蛟阻攔,段赫右手狠命一揮,寒光一閃,半條胳膊連衣帶臂,‘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斷臂如泉水般汩汩往外冒。


    “你,你這人還真他娘的是個瘋子!”楊蛟見狀急在他的胸口處用食指急點幾下,那些嘩嘩而噴的血才得到了初步遏製。


    “謝謝!小孟,把狼校長的欠條還給人家!”段赫捂著血呼呼的斷臂吩咐道。那瘸子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嚇的靈魂出竅,想也不想,雙手捧上那張小小而又沉重的字據,交到了郎莫的手裏。


    “楊兄,我該做的,已經做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和我的手下離開這裏?”由於劇烈的疼痛,段赫的身體已經輕微顫抖。汗水也開始洗刷他臉上的血斑,露出了那一塊塊蒼白蒼白的臉皮。


    “嗯,可以,你們走吧,但我希望你們今後不要隨便來這裏鬧事,當然,如果隻是你我之間的個人私事,我還是願意領教。”事以至此,楊蛟並沒有繼續發難,他肯定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


    “謝謝楊兄的寬宏大量,可否請你們的人把路中間的拖拉機移開?”


    “可以!”楊蛟說完,帶著人來到那拖拉機旁,合著人多的力量把這重重的鐵家夥移到了路邊。


    段赫再次道了一聲謝,帶著眾人鑽進麵包車,準備離去。那瘸子走在最後,也想跟著上車。誰知,郎莫卻大聲說道:“死瘸子!你不能走,得留下。!”


    瘸子一聽,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灰白灰白!“不要,我不要留下,赫爺,你帶我一起離開吧!”說完,就要死命地往車裏擠。


    “小孟,不是我們不幫你,眼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段赫的話音剛完,那車裏伸出一隻大腳,毫不客氣的立刻將瘸子踹倒在地。


    麵包車打著火,關上車門,轟鳴著,不顧瘸子的絕望嚎叫,絕塵而去,不一會,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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