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 】當郎莫和阿蘭來到張大叔家的稻田裏的時候,那裏已經有十幾個人,有年輕男女,也有十一二歲的小孩及老人,他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幹著。收割稻子,其實很簡單,就是割下稻穗,然後把稻穗上的穀粒甩下就可以。如果在大農場,有收割機,那是一條龍服務,不需費太多的精神。但收割機可不是哪裏都有,在農村,一般都用打穀機來甩穀粒。這打穀機,外形猶如一艘船,裏麵裝作一大滾筒,用來甩脫稻穗上的穀粒。帶動滾筒的是裝在滾筒兩邊的齒輪,而齒輪的轉動就要靠人力,它利用一根厚實的木板用單腳踩動來傳輸動力。是一種相當費力氣的體力活,農村俗稱‘踩打穀機’。


    稻田裏,兩個小夥子在打穀機前把那打穀機踩得猶如裝了馬達般‘嗚嗚嗚’瘋轉,不停地接過婦女和孩子們遞過來的稻穗,伸進打穀機裏轉動,使得穀粒脫落下來。阿蘭自然是去割稻穗,而郎莫其他的活不會幹,但‘踩打穀機’這樣不用動腦筋的體力活,他卻可以勝任。於是,他替下一名小夥子,學著別人的樣子,也把那打穀機踩得飛快。幾個莊稼漢一看讚道:“郎校長,還真看不出來,這麽有勁!不錯,不錯!”


    剛開始,郎莫覺得好玩,但不久,他就覺得那隻踩打穀機的腳開始酸痛起來。更要命的是,那些被打碎的稻穗碎末,還有那些稻穗上的毛刺,沒頭沒腦的迎麵撲來,弄得全身直癢癢,非常的不舒服。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越來越烈,稻田一下子變得像蒸籠般,熱的喘不過起來。


    汗珠一下子濕透了了郎莫的全身,他抬眼望了望其他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全身濕透。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但他們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利索的幹著手上的活。畢竟這是個豐收的季節。看到此景,他不好意思説休息,隻好埋著頭,如老牛般狠命踩著打穀機。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該吃中飯了。可對於郎莫來説,他的那隻踩打穀機的右腳似乎就要麻痹似的,那叫一個字‘累’。中飯由張大叔和張大嬸從家裏用兩個木桶挑著過來。張大娘則跟在後麵,挑著一擔水。吃飯的場所就在稻田邊的大樹底下。張大叔,一個駝背的老漢。他先把飯菜一份一份分好,而後大叫:“開飯嘍!”午飯就這樣開始了。


    雖然是粗茶淡飯,累了一上午,坐在陰涼樹底下的朗莫依然吃的津津有味。他一邊吃,一邊朝阿蘭那裏瞄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阿蘭坐的遠遠的,似乎在避開朗莫。‘難道是她被早晨那段小插曲給嚇壞了?’朗莫正想著。張大叔又笑眯眯底給他夾菜來了。一邊從桶裏使勁底挑出一些肉朝朗莫的的碗裏夾,一邊說道:“朗校長,真是太感謝你了!想不到你第一天過來就來幫我這個老頭子,真是感動啊,來多吃點,多吃點,別客氣。”朗莫被張大叔的熱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叔,您太客氣了,我呆在學校業沒啥事幹,不如來鍛煉鍛煉,體驗一下農村生活,那也不是壞事。”


    旁邊正在給大夥加水的張大娘聽後道:“看看,多好的小夥子,要是阿蘭能夠找到這樣的老公,那有多好!”朗莫一聽,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阿蘭沒有結婚?不對啊,她的年紀看起來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阿蘭聽完忙尷尬道:“大娘,您看您!.....”張大娘一聽連忙說道:“哎呀,閨女,別見怪,我多嘴,多嘴,該掌嘴。”說完,有意的在朗莫身上瞟了幾下,其他幾個大人一看都會意的笑了。


    吃完飯,因為中午的陽光太烈,大家夥在樹底下有大概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大家都很累,也不想聊天,各自休息。朗莫見阿蘭一直不理自己,隻好一個人在地上隨便一躺,準備好好睡一覺,他也很累。就在這時,一個紮著兩根小辮子的小女孩來到他跟前問道:“你是我們學校新來的大灰狼校長嗎?”朗莫一看,這女孩正是和他們一起幹活的小家夥,叫纓子,圓圓的小臉,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朗莫笑道:“纓子,我不叫大灰狼校長。我叫朗校長!”“狼校長?那和大灰狼校長有什麽區別啊,不都是狼嗎?”正在養神的大夥一聽,又是大笑。朗莫一聽,摸了摸後腦殼,因為這個問題不太好解釋。哪知阿蘭卻忽然說道:‘纓子,沒錯,他就是大灰狼校長,以後,你們就這麽叫你們的校長。”朗莫一聽哭笑不得。


    下午,自然是繼續幹活。等到收工的時候,已經是快七點鍾了。稻子收割完畢後,就要把穀粒挑回村子,然後曬幹。一擔穀子大約有一百斤左右。對於朗莫這個大男人,自然要挑穀子。一根扁擔,兩個裝滿稻穀籮筐。朗莫剛挑上肩膀的時候,並不感覺道太重。可是稻田離村子可是有好幾裏地,走了還不到一半的路程,他就感到吃不消,兩腳沉重,猶如灌鉛,肩膀火辣,更像火燒。他實在感到奇怪,為什麽那些個子矮小的婦女能夠挑著一擔穀子,一嫋一嫋,奔走如飛,而自己卻像個唐老鴨般,歪歪斜斜,慢慢的落在了後麵。這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


    朗莫一落在後麵,阿蘭無奈,隻好陪著他往村裏挪。阿蘭在前,朗莫在後。望著阿蘭挑穀那一扭一扭的渾圓屁股,朗莫盡管在後麵累得齜牙咧嘴,痛得絲絲吹涼氣,心中卻色心大起,想入非非。阿蘭邊走邊問:“要不要歇歇?”“不用!”“不要逞能!”


    “放心,我保證把穀子挑回村子”朗莫一邊回答,一邊咬緊牙關。現在他覺得兩隻腳的力氣應該不成問題,就是這肩膀被扁擔壓得實在難受。但他又不好意思說要停下來休息,要不然就太丟人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將扁擔在左肩和右肩之間轉換。


    終於,朗莫把一擔穀子挑回了村裏的曬穀場上。擔子一方放,他猶如卸下一座泰山。站在地上,插著腰,如破風箱般呼呼喘氣。阿蘭見狀,一邊怪笑,一邊搖頭。朗莫無奈,隻好作了個鬼臉。


    在張大叔家吃完晚飯,已是晚上九點。大夥各自散去,回自個的家。張大叔的家在村口,算起來,朗莫住的最遠。他在村尾。大夥一路結伴回家,來到村子的中間地段時,隻剩下阿蘭和朗莫兩人。其他的人在前麵的道路就已經到家了。


    鄉下人,起的早,也睡的早,如果不是農忙季節,說不定這會已經有很多人上床睡覺了。當朗莫和阿蘭來到笑雲餐館門前時。盡管有些村民屋子裏燈還亮著,但村街上也看不到什麽人了。阿蘭:“我到了,今天也累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還要去幫張大叔的忙,你還去嗎?”朗莫笑道:‘去,當然去!”“對了,回去記得洗個熱水澡,要不然很難恢複體力的。”“行,我知道了。”朗莫有點不舍朝學校而去。因為他想在餐館裏再坐會兒。還沒走幾步,阿蘭忽然道:“等會,我和你一起去學校。”說完,進餐館把朗莫的鞋子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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