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漢又笑了:“不,不,你可以再大膽一些,我覺得,五分抓工作,五分跑上級比較合適,七分抓工作三分跑上級,已經是最低限度了。我們不是說,我們的任務就是貫徹dangzhong央guowu院的決策部署嗎?貫徹就要了解,我們從哪裏去了解呢?還不是從上級領導那裏?如果我們不跑領導那裏,跑誰那裏?我們跑群眾那裏是對的,但是如果不跑領導那裏,怎麽掌握上級最新的指示和要求,那麽跑到群眾中去,又拿什麽去貫徹呢?”


    原來工作和關係之間,領導是如此分布的。從今天的談話來看,高書記真的是已經對他推心置腹了。梁健,也算是從工作的邏輯上,明白了為什麽上下兩種關係都要搞好?以前早就聽說,要搞好上下兩麵關係,但那也就是一個概念,如今才有了切身體會。


    梁健說:“謝謝高書記的這番教導。”高成漢說:“你能聽進去,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另外,我問你,對於縣委常務這個職務,還有信心嗎?”梁健很驚訝,高成漢為什麽要這麽問,問道:“這事不是已經定了?考察金超嗎?”


    梁健旋即猜測,高成漢也許是在考驗梁健的態度,於是就說:“高書記,請放心,這次機會失去了,我努力抓住下一次機會。”


    高成漢輕搖了下頭:“也許你還有機會。”


    在市紀委魏洋辦公室內,金超坐在魏洋對麵,額頭上已經滋生出了一層細汗。魏洋剛才已經向他通報了一封舉報信,信中說,他有玩弄女性。


    金超馬上否認,說:“這真是誣蔑。有人看到他即將被提拔,眼紅了,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是不是梁健,是不是他幹的?我知道他最嫉恨我了……”


    市紀委書記魏洋看著歇斯底裏的金超,打斷他:“金超,你行了,停下來。”金超看著表情嚴肅的魏洋,才停了下來。


    魏洋通過觀察金超剛才的表現,感覺他是一個定力不足的人,這樣的人想要有一個更加好的發展,是比較難了,所以他把眼前的得失看得特別重。魏洋說:“我想告訴你,這是一封匿名信,為此我們不知道是誰寫的,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指責任何人都是不妥當的。”


    金超聽了又有些激動:“不管是誰寫的,這都是誣蔑。魏書記,您是紀委書記,如果幹部真有事,你有查處的權力,如果幹部沒事,你也有還他清白的權力對吧?”


    魏洋說:“當然。不過我這裏還有一些信,要給你看。”魏洋打開抽屜,又拿出了七八封信,都是反映金超問題的。金超的腦袋頓時大了許多。


    對金超來說,幸好這些都是匿名信,他可以抵賴不承認。魏洋說:“金超同誌,今天找你來,是一次組織談話。組織談話,其實就是給幹部一個機會,如果你真有事,今天坦白了,組織上可以從輕處理,這是防早防小,對幹部是一種關心。如果今天不坦白,以後事情變大了組織上也保護不了你了。”


    金超怎麽可能會承認,他想,即便天塌下來,我還有譚書記頂著,你今天跟我談,無非就是走個形式,而且這些都是匿名信,就是說對方還是怕我報複,隻要他不敢露出腦袋,那就拿我沒辦法!


    高成漢從椅子裏直了直身子,看著梁健,說:“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梁健說:“請高書記直說。”


    高成漢說:“你有沒有寫過信,反映過金超,就是這兩天?”梁健說:“沒有。高書記,我向你保證。”高成漢看著梁健的眼睛,信任地說:“那就好,我相信你!作為一位領導幹部,寫信舉報是你的權力,但我希望,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這種方法。不是說,這種方式有什麽不好,而是一旦習慣了這種方式,就會產生依賴,影響我們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問題。”


    梁健深深點了點頭。


    金超狠狠地碰上了車門,坐進車內,他狠狠的拍擊後排的沙發:“哪個混蛋敢陰我,我要他不得好死!”


    金超思來想去,到底會是誰?除了梁健,還會是誰呢?信訪件他沒有看到,否則根據內容他大體可以知道是誰寫的,可紀委書記魏洋是不會給他看的。這整一天,金超都感到心煩意亂,這事最好不要影響自己的提拔,否則他感覺都要發瘋了。


    煩亂了一天,金超想起了阮玨。每當煩亂的時候,金超就想去阮玨那裏找點生活的感覺。今天晚上,他打算去阮玨那裏!


    梁健感覺新的希望在心中燃起。高書記告訴他,縣委常委的崗位他有希望,看來就是因為金超受到了舉報。盡管聽到這個消息,梁健心中不能說沒有開心,但是他也奇怪這到底是誰在舉報金超呢?反正他是沒有。


    這麽想著,梁健腦海中,就冒出了阮玨的臉。這張漂亮的臉蛋,還有沙發上白襯衫的一片櫻紅。梁健想下班之後,給阮玨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她關於金超的事情,會不會是她舉報的?


    快到下班時間,梁健給阮玨打了電話,問阮玨晚上有沒空?阮玨說有空。梁健說請她一起吃個飯,阮玨問:“有什麽好事嗎?我聽說,你和金超一起參加民主推薦,他被推薦了第一名?”梁健說:“我想問的事情,就跟這個有關係。”


    阮玨身邊還有病人等著,就說:“那麽晚上再詳說。”


    剛看了一個病人,阮玨的電話又響了。一看竟然是金超。


    金超在電話中說:“晚上有空嗎?我想去你那兒一趟。”


    自從金超被提拔為南山縣副縣長之後,金超就很少找阮玨了。金超對阮玨有過無數次邪念,都被阮玨以結婚之後再行房事拒絕了。擔任副縣長後,金超手中的權力更大了,下麵縣商務局的女孩讓他動心了,沒多久就被他搞上了床,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春風化雨,暫時把阮玨給忘記了。


    現在記起來,他試著想,如今他已經是副縣長了,阮玨會不會回心轉意,不再要求結婚?


    沒想到,阮玨直接說:“不好意思,晚上我有點事情,回家會比較晚。改天再說吧!”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金超愣在那裏,心道,小賤人!這是搞什麽!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是縣長大人?呆會我去你樓下等著,看你跟誰有什麽事情?!


    金超先去約商務局的美女陳蕾喝酒,陳蕾呼之即來。


    梁健約阮玨去一家飯店,阮玨說,還是吃西餐吧。兩人就去吃了披薩。現在吃必勝客的人還真多,排了一會兒隊才輪到一個靠窗的位置。


    梁健和阮玨坐在門內椅子上排隊的時候,就有幾個小年輕朝阮玨偷偷瞥過來,依稀能聽到“真漂亮”,也有些已經輪到上樓的夫妻,老公在上樓的過程中,還不時朝阮玨偷瞟了過來,被他老婆直接一拉,乖乖上去了。


    梁健朝阮玨看去,阮玨作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披薩和水果色拉上來了,梁健給兩人都分了一些,喝著飲料,問阮玨:“你知道金超被人舉報嗎?”


    阮玨停下手中刀叉,看著梁健:“被人舉報?”梁健從阮玨的眼神中年,看到她是的確不知情。但梁健還是不忘問了句:“該不會是你舉報的吧?”


    阮玨笑了,用叉子指了指自己:“我舉報?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舉報他呀?”梁健說:“因為他欺騙你,一邊跟你相處,一邊在寧州卻有自己的老婆,這不是欺騙女性嘛?”


    阮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錯,他是欺騙了我。不過,他最終沒有怎麽樣我,我的第一次是和……”


    說著就打住了,看著梁健的眼睛。迎著阮玨的目光,梁健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白襯衫上櫻花般的血花。沒錯,阮玨的第一次給了他梁健。


    見梁健無語,阮玨反而笑說:“我倒是猜測有個人,很有可能去舉報。”“哦?誰啊?”梁健睜大了眼睛。


    阮玨將手中的小餐叉指向梁健:“你。”梁健笑道:“我?怎麽可能!”阮玨說:“怎麽不可能,你和金超競爭同一個崗位,如今金超成了考察對象,你卻落榜了,你說誰最有可能去舉報他啊?即使不是你舉報,他也會懷疑你吧!因為壞了他的事,對你最有利。你說是吧?”


    梁健想想也對,如果自己是金超,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現被舉報,也許也會懷疑對手。梁健說:“反正,不是我舉報的。”


    阮玨看著他說:“我也知道不是你舉報的。”“為什麽?”阮玨一笑:“因為,你從裏到外,都不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如果真要與對手較量,我相信你也會使用更加正大光明的手段。”


    梁健笑笑說:“你太抬舉我了。我其實不是一個君子。”阮玨說:“對,你是一個小人,一個有操守的小人。”


    這頓西餐吃得挺有趣。從必勝客出來,梁健看到邊上一家男裝店,就進去看皮帶,自己的皮帶已經用了好幾年,該換了。阮玨陪在一邊,幫助梁健挑選了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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