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看到胡小英關切的神色,心想,看來胡小英對自己還是高度關心的,心裏一陣受用。他也不想讓胡小英太過擔心,就把有關情況簡要匯報了。


    胡小英聽完梁健匯報,問道:“這麽說,你自己並不知道,是你表妹將錢給了你父母?”梁健說:“我表妹有一次來我辦公室,說要送我東西,被我拒絕,後來她把錢拿個我的父母。我得知後,已經把錢全部還給了她。”


    胡小英鬆了口氣道:“按照紀律檢查條例,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家人收受了東西,責任會輕很多,但這就是很難說清楚。比較好的一點,是你知情後及時將錢財退還。這種事情很多領導幹部都碰到過,你這麽處理,算是比較妥當的,我想即便有人舉報,也是能夠核實的!”


    梁健聽胡小英這麽說,心裏懸著的石頭落地了:“謝謝胡書記。”胡小英道:“你能就這件事來跟我匯報,我很高興。我心裏也有了數。另外,你剛才說,要舉報的人,是三元鎮的副鎮長蔡源?”梁健道:“是的,這人前段時間買了我表妹一大批紅酒,大概有十萬塊,他以為我在通過表妹變相收受賄賂,後來我把錢退給表妹,也許他對此有了意見。”


    胡小英想了想道:“我不擔心他去舉報,這件事情,如果他個人舉報,畢竟力量有限,一個副鎮長,起不了什麽大作用。我擔心他後麵還有人。”梁健想起菲菲說到,蔡源見過組織部長:“我聽人說,他去見過朱部長。”胡小英道:“果然是這樣!朱庸良真是要跟我們作對到底了!”


    梁健道:“我想,朱部長一定認為這又是一個可以打擊我們的機會。”胡小英道:“讓他去鬧騰吧。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跟溫照盛同誌做一個溝通,讓他心裏有數。此外,你剛才說的那個副鎮長,叫蔡源吧?”梁健說:“是。”胡小英道:“他拿十萬塊去買酒莊的葡萄酒,難道這些錢是他自己出的?這種作風,在鄉鎮會是什麽影響,怪不得基層幹部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好不起來!這種幹部還想舉報他人?他一舉報,先查他!”


    又談論了一會,梁健打算起來告辭。胡小英又叫住他說:“梁健,留在區裏,還是到市裏工作,你考慮過嗎?”梁健一愣,胡書記怎麽又突然跟他說起這個事情。梁健說:“這段時間比較忙,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胡小英笑道:“前兩天,宏市長見到我,又跟我提起,讓我能不能輸送一個幹部到市府辦工作。”梁健心中蹦蹦跳,說實話,在長湖區呆了一段時間,他還真有些換一個崗位的想法。隻不過,如今長湖區委組織部,還是朱庸良把持著,宋城剛到,是否能夠與朱庸良形成掎角之勢,也還未知。如果自己一旦離開,也許對胡書記掌握幹部工作不利。因此,他說:“這一切,還是聽胡書記的,如果時機不成熟,我寧可留在長湖區。”


    胡小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胡小英從梁健的眼中,不是沒有看到期盼。但梁健很好地把這份期盼隱藏了,取而代之是為胡小英考慮的神情。胡小英心道:對於年輕幹部來說,機會沒有幾次,況且梁健沒有很深的背景,到市裏跟著宏市長,對於他的長遠發展絕對有好處。


    盡管沒有了梁健,在組織工作方麵,肯定會顯得吃力,但梁健為自己付出的也已經夠多了,必須給他機會了!


    這天中午,梁健外出吃飯,見到一輛車停在了區委大院後門。從裏麵鑽出一個人,有些麵熟。梁健定睛一看,就是那個三元鎮副鎮長。他進了電梯,幾秒鍾後停在了組織部的樓層。梁健道:看來菲菲說的,都是實情。這個蔡源應該是去區委組織部長朱庸良辦公室,也許他懷裏正揣著舉報梁健的信件。


    梁健看著電梯冷冷一笑,不再管他。梁健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就看組織上會怎麽處理了。


    朱庸良將蔡源所寫的舉報信,從頭至尾看了一遍,說:“很好,這封信如果都是實情,足夠梁健吃一壺的了!”蔡源信誓旦旦地道:“朱部長,你放心,這全部都是真的。這裏涉及到向梁健表妹買紅酒的有7個領導幹部,全部都是真憑實據,梁健就是通過這個表妹收錢的。”


    朱庸良點頭道:“行了!這裏的幾個地方,你再修改一下,力度還不夠大。接下去,你就撒網式把這些信發出去,從省紀委到市紀委、再到區紀委都給我發一遍,看看他們會不會重視這件事。”蔡源道:“明白了,朱部長。梁健這家夥,手握一點小權利,就想盡辦法,鑽營斂財,這會有他好果子吃了!”


    朱庸良道:“這件事,你別跟任何人說,一句都不能說。”蔡源道:“朱部長,請放心,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朱庸良說:“那就好。”


    見朱庸良沒有其他承諾,蔡源問道:“朱部長,你上次說起,可以給我安排副書記,什麽時候可以……”朱庸良不快地道:“你事還沒做,就想著官位了!等你把這事做成功了,什麽位置沒有!”


    蔡源唯唯諾諾道:“朱部長,不好意思,我是有點急,我不好,我先去辦事。”朱庸良見這個蔡源也不是特別靠譜,就道:“一定要辦好事,同時要保好密!”蔡源幾乎是倒著退出了朱庸良的辦公室。


    蔡源剛走,朱庸良的手機就響了。朱庸良看到這個號碼,一驚,不敢接,看著手機兀自在那兒響著,直到停了電話。但過了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朱庸良見這回是躲不過了,隻好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


    朱庸良假裝溫柔地道:“喂?”對方並沒因為他語氣的溫柔而溫柔,李菊的聲音有些硬邦邦:“朱部長,你家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朱庸良一提到這個問題就頭疼:“菊,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李菊強壓著自己的不耐煩:“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了,我已經被辭退半個多月了,你還沒有把家裏的事情搞定嗎?”朱庸良腦袋開始嗡嗡響了:“我也一直在努力啊……”


    朱庸良的確是在努力。為抱住自己的官位,朱庸良以跟李菊結婚為條件,讓李菊作了自己的替罪羊,他答應在一個星期之後,就跟老婆姚露辦好離婚手續。


    但跟老婆剛一開口,姚露就道:“你休想!”朱庸良當時就打算跟老婆攤牌的:“我外麵有了,你給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老婆姚露說:“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麵鬼混了。”朱庸良吃驚地問:“什麽!”姚露說:“我知道,成功的男人,不可能守著家裏一個女人,你在外麵鬼混,你鬼混好了,我不來管你,隻要你不把病弄回家。但是,如果你打著想要跟我離婚的注意,那你休想,除非我死了!”


    朱庸良還想努力做做老婆的工作:“姚露,你別激動。”姚露說:“我不激動,我很冷靜。我冷靜的告訴你,如果你再跟我提離婚的事情,我就讓你完不成女人。”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剪刀,拍在了桌子上。


    朱庸良被驚呆了。老婆的這把剪刀,可是從口袋裏摸出來的,也就是說,她一直把剪刀藏在袋子裏,這不等於是隨時要把他變成太監嗎!那天晚上睡覺之前,老婆姚露說:“你以後,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老婆了,哪個老婆會允許自己的老公在外麵胡搞?你以為你以後找個小妖精她就不會管你了!我敢打賭她肯定會把你管得死死的,我跟你說白了吧,自從知道你在外麵鬼混,我對你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有感情了,所以你放心,我可以給你絕對的自由,但不想跟我離婚,我們母子倆畢竟還是需要靠一個人養的,我們想過著當官家屬的體麵生活,其他無所謂……”


    姚露的那襲話,說得朱庸良心驚肉跳,他從來沒有看到老婆如此強悍的一麵。他頓時感覺自己這個當官的,在手腕上根本不及老婆一半。那天晚上朱庸良幾乎沒有睡著,腦袋裏老是浮現那把從老婆口袋裏掏出來的剪刀。


    “哢嚓、哢嚓”,朱庸良驚出了一身冷汗,用手摸摸自己的褲襠,還在!


    所以說,朱庸良的確是努力過了,但他努力之後,被老婆嚇住了,他感覺自己無能為力。他對李菊說:“這事急不得。”李菊反駁道:“對你來說,當然不用急。我作了你的替罪羊,幫你把官位保住了,你還有什麽急的,可我呢!我辛苦了十年的工作,就為了你這麽沒有了,我喝西北風啊!”


    朱庸良道:“這個你不用急,我總會讓你有飯吃的。”李菊在電話中冷笑了聲:“你以為我為你做這些,隻不過是想有口飯吃嗎?我要的是這些嗎?”朱庸良說:“可現在真的急不來!”


    李菊憤然道:“我不跟你在電話裏多說,我晚上在凱旋賓館205房間等你。”說著就掛了電話。朱庸良頓時感到腦袋發脹起來,這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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