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人的身體大半被沙發擋住了,梁健不禁有些好奇,有著這樣一頭秀發的女人,會有怎樣的身材和臉蛋呢。當然,藝術也給過這個世界很大的諷刺,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中,唐伯虎看到橋上一個美女背影,真是一襲青衣翩翩、腰若弱柳扶風,才子紛紛上前,美女轉身,竟然是挖著鼻孔的如花,江南才子紛紛跳河自裁……想到這滑稽的電影片段,梁健不由笑了起來,也就斷了上前去看一看美女的衝動。畢竟,今天來此的目的,不是看美女,而是看朱新毛的!


    “藍吧”之外,李菊和駕駛員周強強待在車上,有些無所事事。周強強說:“梁部長還真會享受啊,這麽早就開始泡酒吧了!”李菊卻搖了搖頭,心想:怪不得你隻能當駕駛員,就是沒腦子,不屑地說:“他不是去泡吧!”周強強不解,轉過臉看著李菊,說:“那他去幹嘛?”李菊不看周強強,目光始終停留在藍吧裏那個身影上,透過藍吧的大玻璃窗,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她說:“你沒看到他選擇的位置嗎?這位置正對小區大門,還有落地窗。他若是去享受,作為一個組織部副部長,這時間在酒吧裏,他會選擇這個位置嗎?所以,他不是為了享受,隻是為了方便,他是在等朱新毛出現!”周強強卻沒想這麽多,看了看裏麵晃動的人影,說:“這個‘藍吧’聽人說,很不錯的,要不我們也進去喝一杯?”李菊說:“周強強,別忘了,你是駕駛員!嘴饞下班後一個人來喝個夠!”周強強被批評了,隻好說:“晚上來喝,就晚上來喝,不過,我不會是一個人。”李菊問:“那還有誰?”周強強說:“當然還有別的妹子啦!”李菊便不再理他。


    梁健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小區門口。咖啡的味道差強人意,不過慢慢地,也還是喝完了。梁健其實最喜歡的,不是咖啡,而是綠茶,這與他在機關呆久了養成的習慣有關。不過,在這裏喝茶就有些不太搭調了。


    喝完咖啡,嘴裏有種澀澀的粘膩,梁健抬手招呼服務員:“給我再來一杯檸檬水!”因為這時間酒吧還比較安靜,他這麽一說,那個有一頭秀發的女人便轉過頭來,朝梁健看了一眼。都說目光也是有溫度的,梁健敏感地察覺到了,隻是當他回應著女人的目光看去時,女人卻已經轉過了身,不禁微微覺得遺憾。


    梁健暗暗好笑,為什麽對一個陌生的女人,突然就生出了這麽大的興趣?是因為這個酒吧的特別情調,還是說自己本就是一個色狼?人說,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看來也不無道理,如果扔給你一個機會,大多數可能都會在一瞬間獸性大發,隻是礙於社會的拘束,大家都克製著自己。這種克製我們的東西,大約就叫文明吧。


    這麽一分析,梁健便拋開了雜念,專注地看著小區門口。


    過了一會兒,那女人起身,往裏麵走去,梁健想,那邊應該是衛生間的方向。搖搖頭,梁健繼續盯著門口。一會兒,有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清晰地從裏麵傳了出來。梁健克製自己,一定別抬頭去看。他這時,已經有點自己跟自己較勁的意思,仿佛是想看看,自己的理性和欲望到底哪個能更占上風。


    他雖然不抬頭,可高跟鞋的聲音,卻越來越近。一會兒,一個身影停在自己身邊,隨著一絲淡淡的女人香味縈繞在自己周圍,輕柔、略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好,我能在這裏坐一會兒嗎?”


    梁健不得不抬起眼睛,愣了一下,看著正朝他盈盈而笑的漂亮臉蛋:“怎麽是你?”


    女人笑說:“不然該是誰?”


    這個臉蛋和頭發一樣迷人的女人,正是在凱旋賓館偶遇的女人,後來在鳳凰景區的山道上又碰到過一次。好笑的是,兩次遇到她,他是為了別的女人,她是為了別的男人,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眉如描畫,鼻梁高挺,嘴唇櫻紅,黑色塑身裙將她身子裹得凹凸有致,乍一看簡直猶如美人魚般誘人。


    女人毫不回避梁健有些直露的目光,隻笑著問:“你看什麽呢?”


    梁健回過神來,笑道:“看想看的東西。”


    女人說:“挺會油嘴滑舌呢!”


    梁健轉移話題,問:“你在等人?”


    女人說:“這裏我常來,不過,今天確實等人。”


    梁健說:“等那天拉你上車的人?”


    女人的臉色一滯,說:“是的。”


    梁健說:“我們看起來挺有緣的,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就遇上了。不過,雖然我們也算熟人了,我可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的目光在梁健臉上轉了個圈,無聲地停落在自己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上,說:“我叫阮玨。你呢?”


    梁健也不隱瞞,說:“我叫梁健。那天那男的,是你的男朋友?”


    女人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說:“算是吧。你挺喜歡提問的嘛!我也來問你一個問題。”


    梁健點點頭,說:“問吧。”


    女人嫵媚地眨了下眼睛,說:“那天跟你在車子裏的,是你女朋友?”


    梁健毫不猶豫地說:“不是。”


    女人驚訝地吐了吐舌頭:“不是你女朋友?那你怎麽跟她……”


    梁健說:“我跟她怎麽了?”


    女人吐出兩個字:“車……震!”


    梁健臉上頓時火辣辣的。那天在鳳凰景區山路上,在袁小越的車裏,袁小越跨坐梁健身上,正來勁的時候,就是這個女人突然從山上“篤篤”地走下去。梁健以為當時天色已黑,外麵的人應該看不見車裏的狀況。沒想到,她眼力這麽好,竟都看到了。不過,若不是她突然出現,梁健和袁小越的關係就沒現在這麽簡單了。


    聽到阮玨說出“車……震”兩字,梁健一時還真不知如何回答,幹脆就油嘴滑舌到底:“可惜被你打擾了!”


    阮玨一副吃驚不已又氣上心頭的樣子:“什麽?被我打擾了?我怎麽打擾你們了啊?我隻是路過而已,按說,是我被你們嚇到了才是真的,怎麽還反咬一口!”


    梁健笑道:“我是說後來,如果不是你和你男朋友,在路邊大吵大鬧,讓我以為那男的要對你施暴,我不會從車上下來,也不會打你男朋友,那麽,我那天就可以……”梁健故意把那些話省略了。


    對於那天鳳凰景區山道上的事情,阮玨記憶猶新。那天她和男友金超鬧別扭,一個人走下山,金超一定要他上車,她不肯,也不知怎麽的就扭打起來。梁健見義勇為,把金超給揍了……


    這些場景飛快地在阮玨腦海裏一一回放,那天的梁健給阮玨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年輕英俊、又古道熱腸,這樣的男人似乎隻應該出現在網絡小說的場景裏。


    阮玨聽梁健說了“我那天就可以……”,話是半句,意思卻悠長,便說“就可以幹壞事了,是吧!”


    梁健說:“什麽幹壞事?是好事,隻是這好事被你打擾了,按說我要找你算賬的,不過看你是一女的!”


    阮玨抬手把掛在臉前的幾縷發絲擼在耳後,白嫩的手臂襯著烏黑的長發,仿佛瑩然生光,她不屑地說:“算什麽帳?有什麽了不起,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


    梁健故意瞪大眼睛:“賠給我,這也能賠?”


    阮玨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打碎了別人的東西,還可以賠,打擾了人家的好事,怎麽賠?真要賠,怕隻有以身相許了。


    梁健眼珠朝阮玨身上轉了圈說:“如果你真想賠的話,我也不介意啊!”


    阮玨恨道:“我剛才說錯了,不是賠,是以另外的方式補償。”


    梁健故意調笑說:“補償,我不要補償,我要賠。”


    阮玨忽然耳根發紅,她用手心貼著左臉,白璧般的手配著微紅的臉,恍如一枝梨花壓海棠,阮玨努著嘴說:“你不是好人。當時,也不知你怎麽就突然心血來潮,要見義勇為了!”


    梁健笑著:“想知道原因?”


    阮玨放下手,一本正經地看著他,說:“你說啊!”


    這時候,翠苑小區門口,一個人影一閃。梁健敏銳地捕捉到了。


    朱新毛正朝小區裏快步走去。


    梁健沒空再跟阮玨調笑,雖然和她在視覺上很享受,在心理上也很放鬆,但辦正事要緊。他不好意思地對阮玨笑了笑,說:“對不起,我有事要辦,待會再聊……”說著在桌上留了五十塊錢,幾乎是跑著,走出了“藍吧”,向朱新毛追去。


    在他身後,周強強的車子緩緩跟了上去,看著自己慢慢接近真相,李菊心裏禁不住地有些興奮。


    梁健健步如飛,追上了朱新毛。一隻手蜻蜓點水般在朱新毛肩膀上搭了一下,稱呼道:“朱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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