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師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那種能幫忙卻不幫忙的人嗎?我跟他就前幾天見不過一次,是喬玉甄請客,他正好在桌上,我就跟他談起了當初選修他民法課的事情,我跟他之間就這麽點交情。你覺得這點交情夠幫你的忙嗎?”


    賈昊說:“不管怎麽說,他確實要我帶你一起過去。我想在他那裏還是比較重視你的。”


    傅華笑笑說:“他那不是重視我,我看得出來,他是很喜歡喬玉甄的,會不會他想通過我打喬玉甄什麽主意啊?”


    賈昊說:“通過你打喬玉甄的什麽主意?不會吧?他既然認識喬玉甄,要打主意也可以自己直接去找喬玉甄的,何必還要過你一手呢?再說巴東煌總還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教授,不至於這麽急色吧?”


    傅華笑笑說:“除了那一次喬玉甄請客之外,我跟他根本就沒有別的交集,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出他為什麽會這麽重視我的。”


    賈昊說:“好了好了,你先不要管他打什麽主意,反正他現在是想要你跟我一起去見他,我跟你說,東海省高院那件事情對於立和我都很重要,這個忙你怎麽的也得幫我,就跟我去應酬一次吧?”


    傅華知道他是無法拒絕的,就說:“行了師兄,我答應你就是啦。說吧,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見他?”


    賈昊說:“他約了我和於立明天下午去見他,程序應該是下午見麵談談案子的情況,然後晚上一起吃飯玩一玩。怎麽樣,你有時間吧?”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為了師兄,我沒時間也得有時間啊,我明天下午跟你去就是了。”


    賈昊這才笑著說:“那我就先謝謝小師弟了。誒,小師弟,你也去可以跟喬玉甄了解一下,她跟這個巴東煌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還有啊,我們要怎麽才能打動巴東煌幫我們的忙。”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師兄啊,你可真是要趕鴨子上架啊,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索性帶喬玉甄一起去見巴東煌啊?”


    賈昊笑笑說:“如果能的話,不妨就把她帶來,反正我也是認識她的。”


    傅華說:“那師兄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她說呢?”


    賈昊笑笑說:“我哪有小師弟那麽討女人喜歡呢?再說我總覺得那個女人身上有某種令人難以捉摸的東西,讓我感覺害怕,這種女人我可不敢招惹。”


    傅華說:“師兄別開這種玩笑了,我跟她隻是朋友而已。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囉嗦了,我還要打電話給她呢。”


    賈昊就掛了電話,傅華就打了電話給喬玉甄,喬玉甄接了電話笑笑說:“怎麽傅華,催著我請你的客嗎?”


    上一次因為巴東煌的攪局,喬玉甄請客請的並不愉快,當時喬玉甄說過要改日補請的。


    傅華笑了笑說:“我不是想要你請客了,而是想跟你問件事情。”


    喬玉甄說:“什麽事情啊?”


    傅華說:“你對巴東煌了解嗎?”


    喬玉甄笑笑說:“那個人挺討厭的,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說你有什麽事情要求他幫你辦嗎?”


    傅華笑笑說:“不是我的事情了,是我師兄賈昊的事情。”


    喬玉甄說:“原來不是你的事情啊,那你就不要管了,巴東煌這種人不是什麽好東西,盡量少沾他為妙的。”


    傅華苦笑了一聲,說:“我也不想沾他的,是我師兄求到了他,他就非要我師兄拖著我去見他。我想了半天,覺得我跟他之間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牽扯了,所以我猜測可能他拖我去是因為你。小喬,你說我猜得對嗎?”


    喬玉甄笑了起來,說:“傅華,如果我說你猜對了,你是不是就想拖我去見他啊?”


    傅華笑了起來,說:“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奇怪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喬玉甄笑笑說:“這還有什麽奇怪的,這個巴東煌是個色鬼,我找他辦過一次事情,這家夥就迷戀上我了,總想找機會跟我親近。我卻知道這家夥很不是個東西,外傳他在對女人方麵也有一些怪癖,所以一直對他敬而遠之,盡量不跟他接觸。”


    傅華有點納悶的說:“那為什麽你上一次為呂鑫接風,還非要叫上他啊?”


    喬玉甄說:“你以為他是我叫去的啊?才沒有呢,你沒看到他到的時候,是呂鑫先站起來迎接他的嗎?那是呂鑫跟他說我晚上要給呂鑫接風,他就跟呂鑫說要來參加的。呂鑫這一次來北京也是有事情需要他辦,自然不敢得罪他,隻好讓他來參加了。”


    傅華說:“原來是這樣子啊。誒,你說他對女人方麵有怪癖,是什麽怪癖啊?”


    喬玉甄說:“傅華,你了解這個,不是好要你師兄借此去迎合他吧?”


    傅華笑了笑說:“我隻是好奇而已。”


    喬玉甄說:“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外傳巴東煌早年在談戀愛的時候,曾經被女朋友背叛過,這導致他後來麵對女人的時候心理就有一些變態,這也導致了他一些器官上病變,所以他在跟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需要借助藥物和一些器具的幫助才可以的。”


    “真的假的?”傅華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不會是那些對巴東煌有看法的人故意捏造出這種事情來糟蹋他的吧?”


    喬玉甄笑了起來,說:“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說法是有幾分的真實性的,你還記得那天那個盧天罡嗎?有一次盧天罡在我麵前喝多了,說他幫巴東煌花了大價錢擺平了一件花花事,那一次據說就是巴東煌藥物用多了,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就沒輕沒重的,又用了一些帶有虐待性的器具,結果給當時跟他在一起做那事的那個女人下麵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撕裂大出血,那個女人就緊急被送到醫院救治。當時巴東煌為了擺平這件事情,找到了盧天罡,結果盧天罡為了讓這件醜聞不外泄,從醫院到相關的救治人員已及那個受傷的女人,每個人都給了不少的封口費。”


    傅華對此真是隻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沒想到一副學者模樣,現在又是堂堂最高法院的民庭庭長,國家任命的大法官的巴東煌,居然能夠做出這種沒有絲毫節操的事情來。他已經算是見過不少無恥的官員了,巴東煌這種無恥以及變態的程度還是讓他有瞠目結舌之感。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真是沒想到,我們京華大學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敗類。”


    喬玉甄笑笑說:“傅華,我跟你說這些都是些不能公開講的,你見了巴東煌千萬不能露出這種義憤填膺的口氣來,不然的話,你就會搞得大家都很尷尬的。其實官員種種像巴東煌這種,表麵是君子,背地裏卻是壞事幹盡的人,雖然不能說是比比皆是,但卻也不是隻有巴東煌一個人,比他還壞的人也不是沒有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小喬,你不用專門囑咐我了,我也知道官場就是一個糟亂肮髒、藏汙納垢的地方,我不會因為自己的潔癖而去跟他們對著幹的,一方麵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另一方麵實際上某種程度上我還在從他們那裏獲取著某種好處呢。”


    喬玉甄笑了,說:“對啊,傅華,你師兄還指望著巴東煌能幫他解決問題呢。其實我們在這個社會上要不你什麽都不去做,能做的就隻有同流合汙了。你想要跟這種洪流去對抗,除了被他們給湮滅之外,不會有別的下場的。”


    結束了跟喬玉甄的通話之後,傅華心裏很長時間都是在別扭著的。雖然他知道巴東煌這種官員並不能代表官場上的官員都這樣,但是這個敗類的行徑實在太過惡劣,跟他外表展示給公眾的形象又反差太大,讓他不禁感覺我們現在的用人選拔製度是存在嚴重的缺陷的,居然被巴東煌這種人鑽了空子,不但鑽了空子,還爬到了那麽高的位置上。


    這種人爬得越高,將來對幹部隊伍的傷害越是嚴重,可惜像傅華這種基層的幹部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絲毫也無法有所作為的。


    因為心裏別扭,傅華就沒有跟賈昊講他從喬玉甄那裏了解到的巴東煌的情況,直到第二天賈昊打來電話追問他。


    賈昊說:“小師弟啊,你究竟從喬玉甄那裏問到了巴東煌什麽情況了?”


    傅華覺得他是不能跟賈昊講巴東煌性虐已經心理變態的事情的,講了的話,恐怕賈昊和於立為了讓巴東煌能夠幫他們的忙,一定會想辦法去迎合巴東煌的,那等於說他在助紂為虐。再說這種事情傅華也覺得說不出口的。


    傅華就說:“喬玉甄也沒說什麽的,隻是說巴東煌挺黏糊她,讓她覺得很討厭的。”


    賈昊說:“再沒問到別的嗎?”


    傅華說:“沒有了。”


    下午,傅華和賈昊於立一起去了最高院,最高院的門禁森嚴,門口圍著一堆因為感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的來自全國各地的行行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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